伯爵府吃瓜日常(176)
“啪——”齐以君二话不说,就又是一掌。
筝看得出她在泄愤。
只是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巴掌挨得再多,事不解决说明白,就是把人打死也无济于事。于是乎,筝便无惧于齐以君的威严,毅然抓住了她即将落下的手掌。
齐以君将目光偏移,挑眉道:“小殿下,这闲事你要管?”
筝却摇了摇头,“这事,我不管。只是植林媳妇,我还是想提醒你一句。这是伯府,咱们无论在外头是什么身份,却也都是一家的媳妇,你这么做实在不合规矩。你有话直说。”
齐以君倒也给太史筝面子,她压着怒火,漠然看向邹霜桐直道:“那贱人在哪?”
“大嫂,您此话何意……”邹霜桐到了现在还在拖延嘴硬。
齐以君忽而冷笑,她用着剩余不多的耐心问:“邹霜桐,你想好了?就准备这么回答我对吗?找不到她,那你便代她受过,谁让你们是亲姐妹呢?小殿下,你说对吗?”
筝松去齐以君的手臂,陷入沉默。
邹霜桐知道齐以君不是太史筝那样的温和明朗,她自小骄纵,说话办事跋扈飞扬,若是落到齐以君手里,就是老太太也保不了她,倒不若痛快些出卖家妹,明哲保身。
“人…人在……银竹雅堂。”大难当头各自飞,邹霜桐眼下顾不了其他。
齐以君难以置信,便复说了句:“你说人在哪?”
筝抬起头,没多想,“县主没听见吗?植松媳妇说,人在银竹雅堂。”
银竹…雅堂……
筝越琢磨越不对味。
直到,齐以君不敢置信地看向她,在场之人也纷纷将目光投向自己。
筝这才从混乱中醒神。
等等,等等,
这说的不就是自己家吗——
第87章 惶恐
熟悉的苍云亭, 齐以君依旧稳坐亭中。
瞧她没打算遮掩,便是要在这大房和二房必经的小花园里,将此事闹出个所以来。
往前作威作福的邹霜桐, 今日被踢出了局, 亭中已再无她的立足之处。一个个凶神恶煞的家臣将她围住,她总也该为自己的贪心付出代价。邹霜桐抬眸四顾, 心里没底,指甲在掌心越抠越紧。
她根本猜不透那灵山县主, 会做出什么事……
只怕再被弄个措手不及。
“放开我,你们凭什么抓我?”
忽而, 那熟悉的叫喊声落进耳畔, 邹霜桐转眸瞧见邹霜桥被郡王府的老嬷拉扯着头发,狠狠扔在了人群之间。
邹霜桥倒在长姐身旁, 抬眸与之相望, 立刻抱住了邹霜桐的脚踝哭喊道:“长姐救我,他们缘何这般对我, 我又没做错事——我可是老太太请来的客!长姐, 你快请老太太, 亦或是三姑奶奶来救我!”
邹霜桥无耻之尤,她竟还巴着老太太来救她。
邹霜桐一听邹霜桥这么说, 立刻退后甩开地上人, 想要与之划清界限。只瞧邹霜桥被长姐一脚踹开,顿时傻了眼, 她指着邹霜桐便直呼其名:“邹霜桐,你什么意思?你现在是打算翻脸不认人了?”
邹霜桐闻言白了她一眼, 没去作声。
齐以君便在亭中托着腮帮,眯眼看向院中相互利用, 却又相互抛弃的姐妹俩,幽幽开口道:“没做错事?那你怕什么?叫老太太救你作甚?邹霜桥,你有贼心没贼胆,我若是她,我也将你一脚踹了去。”
“怕?你——你别以为你是县主,我就怕了你。 ”
邹霜桥死丫头嘴硬。
老嬷见她出言不逊,上去就赏了她一个嘴巴,“对县主不敬,这一掌只是警告。”齐以君没拦,这样的人,不给点颜色看看,还真不知天高地厚了。
眼见邹霜桥挨了一掌后,总算消停下来。
齐以君却冷笑一声看向邹霜桐不紧不慢地说起,那些传进她耳中的风言风语,“娇娘如玉,惹人惜。惜得县马盈满怀。昨日才在水塘边卖弄过的风骚,今日就给忘了?我怎么瞧着邹小娘子的腿,没一点大碍呢?往银竹雅堂去的时候,亦是走得飞快吧。某些人莫以为我不在,就能为所欲为,飞上枝头变凤凰。可这事我不问她。邹霜桐,我问你。”
“你要想清楚再回话。”
齐以君故意挑拨,她将愤怒都藏在深邃的眼底。今日这姐妹二人,她是哪个也没打算放过。
可眼下该得罪谁,该奉承谁岂不一目了然?
邹霜桐看也没看身边人,张口便说:“大嫂,我家小妹自小管教不严,都是我将她惯坏,才养成了这样不知深浅的性子。若有得罪冒犯的地方,还请您高抬贵手,从轻发落。”
邹霜桐话说得模棱两可。
她没说承认,也没说不承认。只是这事到底有没有,大家还不都心知肚明……
谁又能骗得了谁呢?
齐以君心中有自己的打算,瞧她搁下撑脸的手掌,搁在桌案上轻轻扣了扣,步步紧逼,“哦,若有得罪,从轻发落……那就是说,任我发落?那依你之见,该如何发落你这小妹好呢?”
邹霜桐急着将自己撇清,她只说:“县主公道,您心中自有定数。”
邹霜桥举目望向邹霜桐,她瞧眼前人明摆是看事情败露,算计崔植筠未成,就准备将所有罪责推到她身上,好将自己摘个干净。如此等今日之后,她变成了勾搭县马的无良贱货。
而邹霜桐呢?则能继续安稳做她的少夫人。
呸——
她不好过,谁都别想好过。
邹霜桥是宁自损八百,也要伤敌一千。
她见事态不利,当即改口,将矛头指向了邹霜桐,“好啊,我本看在你我是手足亲情的份上,不想将实情吐露,想叫你在这家中留些颜面,可既然长姐无情,就休要怪小妹无义。县主明鉴,其实从我入府开始的一切都是长姐逼迫,我不过是她手里一颗用来报复县主的棋子。您千万莫要被她给骗了,您想若非如此,我又怎敢有胆量去招惹县马?与您作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