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府吃瓜日常(243)
浮元子亦是有求必应,当即叫了两声:“汪汪。”
筝闻言就差拍手叫绝,她望着浮元子两眼放光,“天呐,真像。圆子,你跟措措叫的一模一样!”
“那是,我厉害吧。你不在家的时候,措措可都是我在管呢~”浮元子这傻丫头还一脸得意。
“久而久之,自然就学会了。”
筝甚是满意,瞧她像是平日里对措措那般,摸了摸浮元子的脑袋,只道:“去吧圆子——”
“嗯。”浮元子竟也满心欢喜地走出了小树林。
彼时,旁边观察半晌的“木头梯子”却一脸错愕地看着二人……所以,她们到底为什么不把措措牵来,站岗放哨?!非要自己学狗叫——这主仆俩还真是如出一辙。
回顾院墙下,筝望着自己这带来的“梯子”,疑惑道:“崔植筠,你这是什么表情?”
崔植筠回过神,摇头说:“没什么。”
转头利落扎起马步,崔植筠叠着手掌与太史筝道:“来吧小筝,咱们得快些。”
筝这才赶忙办起正事,抬脚踩上了崔植筠的手心,可还没等崔植筠发力,筝又忽而絮叨,“等等等,你先别用力。二郎,我忽然发现个问题。”
“什么问题?”崔植筠惑然。
筝答曰:“你待会把我扔进去了,那我办完事,怎么出来?你这梯子,岂不是只能用一次!”
崔植筠却笑了,“这事你莫要担心,你只管先进去。”
筝将信将疑,崔植筠便重新发力,将太史筝顶上了院墙。筝用双臂扒在院墙,探出脑袋,默默观察着院中的情况,夜深人静,院中轮值的女使早已在廊前困的东倒西歪,睡得正香。丝毫不曾察觉后院的动静。
扫视过屋后的几扇轩窗,筝终于费劲骑上了墙头,可看着与地面不高不低的距离。
筝深呼吸,她的眼睛开了又闭,却下不定决心跳下去。
猛然间,有人翻身而来,又比她先稳稳落了地。筝睁开双眼,崔植筠竟已悄无声息站在了崔渐春的后院,筝觉得不可思议,这人不是弱不禁风一书生,怎会有如此矫健的身手?
可她不知,他原先做学生那会,亦是没少翻过院墙。
“下来…”崔植筠伸出手臂,低声提醒。
有了自家郎君的护佑,筝自是多了几分勇气。只瞧筝把心一横,回身扒着墙头,撅着腚,背朝崔植筠几次伸脚试探,却还是不敢直接跳下去……
崔植筠瞧着太史筝那滑稽模样,实在想笑,却还是怕惊扰起院前的人,给强忍下去。
只是,这人如此在墙头撅腚,竟叫崔植筠一时无处下手。
可不出手,崔植筠又生怕眼前人摔个好歹,便默念了句冒犯,伸手一举托起了太史筝的腚。屁股被突如其来的手掌托住,不免叫太史筝一惊,她的小脸被屁股后传来的温度,烫得通红。
筝压低声音娇嗔道:“崔二郎,你干嘛!”
“快下来。”崔植筠小声催促,不做解释。他二人该办的事,一件没落,摸个腚又有什么大惊小怪?
筝也反应过来,赶忙顺着崔植筠的力量,稳稳落进了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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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顾不上多想,筝赶忙顺着屋后的窗户一路蹑着手脚行进,崔植筠则停留在原地待命。等到找寻到靠近崔渐春床铺的轩窗,筝望着床铺上休息的人,轻轻叩动了窗棂。
悲伤与焦灼,紧绷着床上人的神经。
崔渐春自是难眠。
现在的她,睁着干涩的眼,静静望着漆黑的屋顶,心烦意乱着。
一日了,崔渐春就这样感受着,时间在她身旁流逝,带走她眼中的温润,心情也一点点麻木下去。她发觉自己找不到可以逢生的机会。褚芳华强悍,她该怎样逃出眼下的“囹圄”里?还有,最重要的是……宝念有没有被柳愈庚带到兴仁府去?
若是如此,一切都成了死局。她逃,或不逃,又有什么意义?
所以,筝只叩了一下轩窗,她便立刻敏感起身,随手抄起床边熄灭的烛台,警惕着向窗台走去。崔渐春举着烛台紧张不已,她厉声问:“谁在哪……”
直到,黑夜里一束月光骤然照进窗台,崔渐春缓缓垂下手臂,在听见那个熟悉的声音后,异常安心。
原来,她并没有被人忘记。
“春儿,是我。”筝低声作答。
崔渐春凝视着窗外的身影,放下戒备,轻念了声:“堂嫂……”
悄然推开轩窗,崔渐春望进太史筝那双充满关心的眼,开口追问:“堂嫂,这时候你怎么会在这儿?我这院外头有人守着,你是如何进来的?”
筝见到崔渐春平安无事,总算安下心来。
她回复说:“一切说来话长。可是春儿,能见到你真好。他们说你病了,不叫我来见你。我便只能想着这个法子,偷偷选在这个时候来找你,讲起来真是好笑。在自家院里,弄得跟做贼一样。”
筝莞尔一笑,似是有很多话要与崔渐春念叨,但现下并不合时宜,她便直言道:“对了春儿,时间紧迫,我今日来找你,是想与你说,今早上宝念来找我了……”
抛出一句话的试探,筝想瞧瞧崔渐春的反应。
谁料,崔渐春竟生出几分欣喜,她道:“宝念?她没去兴仁府?太好了……”
只此一言,筝便可确定,崔渐春与这事联系甚密,并且是与宝念站在同一边的人。筝赶忙顺着话头将宝念今早在金梁桥边与她说的那些话,全部一字不落地说给了崔渐春听。
话音落去,筝亲眼看着崔渐春的神情,从疲惫无力转为愤愤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