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那名男子又匆匆离去。
夜锦英很努力地让自己不能慌乱,不能焦急,要保持冷静,可元缺的冷狠又让她担心欧阳易。她还在吃着饭,却食不知味。连菜都忘记再夹,只是扒着白饭,反倒是元缺吃得欢快。
“来人,撤了!”
元缺碗筷一搁下,就唤来人把饭菜都撤走,也不问一下夜锦英是否吃饱了。
“去,把我的箱子拿来。”
元缺好心情地吩咐着。
立即就有人去把他的小箱子拿来。
他把小箱子摆放在桌子上,当着夜锦英的面摊开了箱子,夜锦英看到在他的小箱子里面摆满着各种药,还有很多锋利的小刀。
锋利的小刀被他一把一把地拿出来,在夜锦英的面前比划着,嘴里还念念有词,“最锋利的割起皮来,一刀就了事,不会那么痛。”
他在做着准备——扒了夜锦英的脸皮!
夜锦英只担心外面的情况。
准备了一切,元缺便开始望天,笑容也在加深,“亥时末,很快就到子时了。大郡主,你怕痛不?”
夜锦英在心里骂着,你怕痛不?
“哎呀,看来我真是高估了他呀,子时,他怎么杀得进来?哦,不,是他能杀进来,他那么紧张你,他一定能杀进来的,就是会浑身是伤,全身是血,杀进来与你一起死。”
寒初蓝要是在场,保证又把元缺臭骂一顿。
“要不要出去看看?或许你出去了,他才能充满力量杀进来。我要是去闯刀山火海,寒初蓝肯来看我一眼,油锅我都跳。”
夜锦英忍不住骂了一句:“元缺,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的。”
元缺呵呵地笑。
时间一分一秒地走过。
眨眼间便到了子时。
元缺唤来一名下人,很郑重地问着:“什么时辰了?”
“爷,子时了。”
元缺挥手示意下人退下,然后他很可惜地望着夜锦英,拿起了他早就选定的小刀……
“元缺,我来了!”
随着一个人被拍飞进来,欧阳易也跟着跃来,人还没有跃到凉亭,就先声夺人,免得元缺刀子一划。夜锦英的脸就没了。
元缺笑着,“刚刚好是子时,好吧,算你准时。”他扔下小刀,问着狼狈不堪,果真浑身是伤的欧阳易“寒初蓝呢?”
欧阳易跃进凉亭里,伸手想夺夜锦英,元缺衣袖一甩,就把他甩出亭下,跌落在地上,吐了一口鲜血。要对付一身伤的欧阳易对元缺来说,易而反掌。
“欧阳易。”
夜锦英就想奔出凉亭,元缺又是衣袖一甩,强劲的内力拂在夜锦英的身上,封住了她的穴道,让她动弹不得。
站在凉亭边上,睨着欧阳易,元缺冷笑着:“没有带着寒初蓝,你也敢回来,欧阳易,算你是条汉子!”
欧阳易吃力地爬站起来,寒初蓝的法子是可以用,但时间太紧迫了,他去哪里找一个身材像寒初蓝的?他又没有备着寒初蓝的面具,让人紧急赶做,也需要一点时间,他等不得。
他等上一分钟,夜锦英就会多一分的危险。
“放了她!”
欧阳易冷冷地命令着。
元缺哼着,“你怎么不放了寒初蓝?”
扭头撇一眼被封住穴位的夜锦英,元缺眼里有杀气在流窜,倏地一手掐向夜锦英的脖子,欧阳易惊得冲口大叫:“元缺,你知道寒初蓝为什么不爱你吗?你知道你在哪里输给了夜千泽吗?”
元缺已经欺上了夜锦英脖子的大手一顿。
活了二十六年,让他一再地破例的女人只有寒初蓝,他自认他对寒初蓝很好了,哪怕她不识好歹,每次见到他都不给他好脸色,他也自认自己比夜千泽优秀,为什么他付出那么多,也无法让寒初蓝对他改观?就因为他比夜千泽晚一步认识寒初蓝?
他一直认为他是输在时间上。
扭头,元缺冷笑地睨着欧阳易,冷笑地问着:“我倒想听听恪小王爷解说一下,元缺到底输在哪里?”
欧阳易紧张地盯着他欺上夜锦英脖子上的大手,对于元缺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他没有半点意外,元缺想查什么东西,只要有根有据,就没有元缺查不到的。
“你比夜千泽强大,可以说你也比夜千泽优秀,但寒初蓝却不爱你,不仅仅是他们在你出现之前就已经成亲,还因为夜千泽比你宽容。你拥有绝世武功,拥有绝世医术,但你没有仁厚之心,胸襟狭窄,而夜千泽虽然遭受到伤害,依旧保留着人之初善,不会伤害无辜之人。这一点,你永远比不上夜千泽!夜千泽爱寒初蓝,他不仅仅是爱她一个人,还爱着她的家人,爱着她在乎的人,可你呢,明知道她在乎夜锦英,却还要伤害夜锦英,这一点,你也比不上夜千泽。”
欧阳易在知道寒初蓝的身份后,也下了一番苦功夫,把寒初蓝与夜千泽的前前后后都打听清楚了。
“元缺,这便是你输给夜千泽的原因!你也可以说他们先成亲,其实他们在成亲时并无感情,你应该能看出来他们什么时候才真正成为夫妻的。”
欧阳易拿着元缺对寒初蓝那份情来赌回夜锦英的一条命。
如果元缺真的爱寒初蓝,他这样说了,元缺就不会再伤害夜锦英,除非元缺只是表面在乎寒初蓝,实际上并无真爱,那样的话,他只能与夜锦英死在一块儿,活着不能告诉夜锦英,他喜欢她,死了,能与她同穴,也不枉他缠了她那么长时间。
元缺欺在夜锦英脖子上的大手缩了回去。
他可以真的扒了夜锦英的脸皮,那样的话夜锦英就毁了,寒初蓝一旦知道,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