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大川像个傻子似的,坐在地上,一边自责着,一边骂着颜氏。
颜氏躲得远远的,一张脸被寒大川抽得又红又肿,披头散发的,身上还挨了寒大川不少的拳头,阿牛扶着她,又是气又是心疼,也觉脸上火辣辣的,“杀千刀的,杀千刀的……老娘嫁给他一辈子了,为他生儿育女,熬了一辈子的穷苦,居然打老娘,居然要休了老娘……杀千刀的……”
“娘。”
阿牛低叫着,“娘,这本来就是你不对。”
颜氏倏地扭头瞪着阿牛,随即又放声嚎哭起来:“我怎么这么命苦呀!辛苦养大的儿子胳膊往外拐呀……”
“娘!”
阿牛的脸更红了,正想劝着母亲,寒大川又爬站起来,怒气腾腾地冲过来,抡起拳头就要打,骂着:“毒妇,你再嚎一叫试试!你不嫌丢人现眼,你儿子都嫌丢人现眼了。”
颜氏吓得赶紧抱头就想跑,寒大川大吼一声:“你再跑,再跑我立即休了你!”
颜氏想跑的动作一僵。
寒大川现在就像疯子,说不定真会休了她。
她都这么大年纪了,要是被休,她也不用活了,四乡八里的人都清楚她的为人,知道她被休的话,大家的口水都能把她淹死。
“回去!以后再敢跑到蓝儿家里来闹,我打断你的腿!”寒大川一把扯着颜氏,狠狠地拖着她走。
阿牛和狗仔赶紧追着父母的身后回去,担心发了疯的爹真会打死老娘,娘再坏,终究是娘,他们做儿子的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老娘被老爹打死。
寒大川忽然暴发了,颜氏被他震住,自此之后,还真的不敢再到夜家里来闹,更不敢再提要抢占寒初蓝的财产了。
☆、024 又狗血,又坑爹!
匆匆忙忙地,寒初蓝带着星月就往军营奔去。公公夜沐出事的消息,她知道了。
伤兵们不再需要娘子军帮忙包扎,换药的事情其他人可以帮忙了,所以军营恢复了以往的规矩,禁止人随意进入。寒初蓝主仆俩被拦下,不准她们进去。
“能帮我找一下夜将军吗?”
寒初蓝也知道规矩,没有强行要闯进去,客气地问着守兵。
那名守兵答着:“夜将军出去了。”
出去了?
夜千泽去哪里了?
他都知道了吗?
寒初蓝的心一揪,连她都收到了消息,就更不用说夜千泽了。谢过了那名士兵,寒初蓝扭头望向远方,大军都是驻扎在空地上,四周围有山有水。寒初蓝的视线盯着远方的那些山林,夜千泽要见暗卫,肯定要避开这些人,就要躲到山林里去。
想到这里,寒初蓝就想往远方的山林走去,走了几步,忽然顿住脚步,眼里先是掠过了一抹惊喜,然后飞快地跑上前去,关切地要扶住不知道看上去很疲惫的玉铃兰,嘴里问着:“大将军,你没事吧?”
守兵一看到玉铃兰回来了,立即欢喜地大叫着:“大将军回来了,大将军回来了。”
刹那间,不少人奔出来。
人人的脸上都有着惊喜,心里的大石也能放下来。玉铃兰被欧阳烈掳走的这几天里,两军人马都不停地去寻找两个人,可都无功而返,大家心里不知道有多么的担心,担心玉铃兰和欧阳烈死拼,玉石俱焚。此刻看到玉铃兰自己回来了,除了脸色疲惫之外,瞧不到有半点伤。
玉铃兰想避开寒初蓝的扶持,在对上寒初蓝那双关切的大眼时,她僵了僵,蓦然想起来,在望着欧阳烈的眼睛时,她总觉得自己在最近还看过一双与欧阳烈相似的眼睛,只是她一时之间想不起来,此刻再看到寒初蓝,她才想起来,就是寒初蓝的眼睛!
寒初蓝的眼睛,还有眉宇间都像极了欧阳烈,虽说脸部不像……如果脸部是假的呢?
想到这里,玉铃兰一反手,攫住了寒初蓝的手腕,就把寒初蓝扯进军营区去,冷冷地吩咐着众人:“谁都不准跟来!”
“大将军?”
寒初蓝不明白玉铃兰为什么对自己那般的粗暴,但还是放任玉铃兰拉着她走。
星月猜到了一些可能性,暂时撇下了寒初蓝,匆匆离开去找夜千泽。
玉铃兰把寒初蓝扯回到自己的帅营里,松开寒初蓝,命令着:“把你脸上的面具撕下来!”
对这位少妇,她感觉总是怪怪的,既觉得寒初蓝古怪,又对寒初蓝生出亲近之感,甚至会对寒初蓝笑。玉铃兰才惊觉自己初见寒初蓝时,没有看清楚寒初蓝的脸部,未能发现寒初蓝易了容。
寒初蓝微愣,很快地就镇定下来,淡淡地笑道:“大将军眼神真是犀利。”
“撕下来!”
玉铃兰再次冷冷地命令着。
寒初蓝浅笑着:“大将军,妾身有点不方便以真面目示人,还希望大将军谅解,不要相逼。”
玉铃兰冷冷地瞪着寒初蓝,冷冷地说道:“我再说一次,把你脸上的面具撕下来,别让我亲自动手!”
面具撕下来了,还原本来的面目,她还有活命吗?就算玉铃兰不会对她怎样,万一利用她来诬告夜千泽呢?玉铃兰被那个可能是她亲爹的东辰帝君劫走,好不容易逃脱跑了回来,心里面肯定是恨死了欧阳烈,此刻再让玉铃兰瞧见一张和欧阳烈相似的脸,很难保证玉铃兰不会把对欧阳烈的恨发泄到她身上来。
寒初蓝在心里猜测着,决定不管怎样都不能让玉铃兰撕下自己的面具。
玉铃兰还在瞪着寒初蓝,寒初蓝根本没有发现她的双手不由自主地握紧了,她的内心有点激动,也有着害怕。夜千泽当初与暗卫交换身份奔回帝都去救妻子寒初蓝一事,她是知道的,在知道夜千泽是自己的女婿后,她睁一只闭一只眼,放任夜千泽奔赴千里只为了妻子。但后来夜千泽回来了,却没有瞧着寒初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