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初蓝小心!”
元缺大叫一声。
他的人则弃掉围杀他的杀手们,向寒初蓝这边闪过来,手中的剑飞快地击落那些射向寒初蓝的箭,寒初蓝也用自己的剑击落了两支箭。有一支快箭快要射到寒初蓝跟前时,被元缺用剑挥开,谁知道那支快看似是一支,其实是三支合一,到了跟前自动散开,这种箭术不是一般人能练成,能练成的,必定是神箭手。
元缺只挥开了一支,还有两支直直地向寒初蓝射去,寒初蓝反应再快,也只来得及挥开一支箭,还有一支就要没入寒初蓝的心脏了,她整个人的神经倏地绷紧起来,第六感告诉她,这一次,她的小命真的要交待在这里了。
“嗯。”
痛感没有袭来,那支箭也没有射入寒初蓝的心脏。
她被人紧紧地护在身后,那个人一身的白衣,可此刻却被鲜血染红了,有他自己的血,也有别人的血,看着触目惊心。
寒初蓝定神一看,脸都白了。
那支本该要没入她心脏部位的箭,直直地钉在了元缺的心口,箭头全数没入他的肉内,鲜血已经把他胸前的白衣染成了猩红的红衣。
“元缺!”
寒初蓝惊叫着。
元缺挥剑,一砍,箭尾被砍断了。
射出如此神箭的人,速度太快,他无法再挥开第三支箭,只来得及在千钧一发之时,用自己的身体替寒初蓝挡住那支箭。
弓驽手再一次射来了排排的箭雨。
元缺大怒,一闪身,寒初蓝还没有来得及扶住他,他便不见了。
而小山丘上,剑起剑落,惨叫,痛呼此起彼落,一排弓驽手竟然无一幸免,全都死于元缺剑下。那些弓箭手到死都是瞪着恐惧的眼神,不敢相信有人心脏的地方中了箭,箭头还完全没入了肉内,人都不死,还能对他们痛下杀手。
这个男人,不是人!
是鬼魅!
在元缺去杀弓驽手的时候,杀手们又挥着剑刺向寒初蓝。寒初蓝忧心元缺的伤势,在愤怒之下,她就是一个女罗刹,一连杀了好名杀手。
好在欧阳烈派来的冷心在这个时候出现,解了寒初蓝的困境,让她得以奔向元缺。
元缺剑身没入了地上,他靠着剑支撑着身体,没有倒下。
寒初蓝奔至他的身边,一把扶住他,白着脸叫着:“元缺,你怎样了?”
有她相扶,元缺绷紧的神经一松,整个人就倒下,寒初蓝连忙使力,才勉强扶住他倒下的身躯,看着他的心口不停地流出血来,她的脸白了又白。
“初蓝……”
元缺吃力地抬手去触摸着寒初蓝白着的脸,温柔地望着她,却觉得精神有点不能集中了,他觉得累,觉得困,为了她,他从帝都奔赴清水县,连续四五天,没有休息过一刻钟,他不敢休息,怕他一休息,他的疯子师父找到了寒初蓝,会对寒初蓝下了“缠绵”之药,他爱寒初蓝,做梦都想得到她,可他不想借着“缠绵”之药得到她的身子。
他如果仅是想得到她的身子,他随时都可以对她用强,他武功那么高,就凭她这点武功根底,又怎是他的对手?他想对她怎样,还不是能怎样,可他没有那样做。因为他要的不仅仅是她的身,还有她的心。
他想要她的身心,想要她心甘情愿地把她的身子交付给他,哪怕知道这一天永远不会来,他也愿意等。
所以,他半刻钟都不敢休息,就怕寒初蓝会被下药。
他虽有一身浑厚的内力,能几天几夜不眠不休,可他终是一个人,体力还是有限的。
他累,他真的累了。
他想好好地睡一觉。
“我帮你拔箭,止血,上药,你快别说话了。”寒初蓝慌乱地去摸她身上带着的药,因为太慌张,她摸出了药瓶,药瓶却掉在地上,滚下小山丘去,她急得真骂自己没用。
“初蓝……”元缺拉住了她的手,他的脸色因为失血而变得苍白起来,“初蓝,我能问你一句话吗?你那么讨厌我,如果……我死了,你会为我而哭吗?”
寒初蓝拼命点头,“元缺,你是神医,你不会死的,你身上肯定带着药,我立即帮你拔箭。”
元缺似是很满意他要是死了,寒初蓝会为他而落泪,苦笑一声,喃喃地说道:“神医也是人呀……”
他慢慢地闭上了双眸,摸着寒初蓝脸颊的大手也在慢慢地滑落。
累死他了!
就让他在她的怀里好好地睡一觉吧。
“元缺!”
☆、041 不懂欣赏的傻叉
寒初蓝拼命摇晃着元缺,不敢相信元缺就这样死了,他怎么可能这般轻易就死去?颤抖着手,寒初蓝探了探元缺的鼻息,察觉到还有气息,她顿时大喜,控手入元缺的怀中,把他随身带着的药全都掏了出来。元缺本来就喜欢随身带着药,认识寒初蓝后,寒初蓝只肯要他的药,其他什么东西,她都不肯要他的,他身上带着的药也就更多了,方便随时用药来哄住寒初蓝。
把他身上的药全都掏出来后,再挑出止血的药,寒初蓝便迅速地挑开元缺的腰带,挑开他的衣襟,把他身上的衣服脱到腰间,露出了元缺精壮的上身,还有很多药丸,以及破碎的好几个药瓶子。寒初蓝顾不得害羞,盯着那半支箭,意外地发现了这支箭其实并没有正中元缺的心脏,而是偏斜了,隔着衣服以为正中了心脏,或许是元缺怀里塞满了药,箭射来的时候,那些药瓶子挡了一挡,箭便偏了点儿,没有正中元缺的心脏。
为了讨好寒初蓝,怀里塞满药瓶子的元缺,在这一次却救了他自己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