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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农家妻(871)

将士们没有半点的迟疑,四散而开,在四周围寻找着有没有路可以通往崖底的。可惜那是万丈深崖,他们都没有找到可以通往崖底的路。

“夜千泽……”

玉铃兰绝望地扑跪在崖边,嘶声嘶力竭地叫着:“你教蓝儿怎么办呀!”

……

夜幕来临,黑色笼罩了整片大地。

寒初蓝在军营门口等了大半天,等着夜千泽凯旋归来。

计划成功了,朔州肯定能拿下的。

元缺倚靠在门口,默默地看着站在寒风之中,不时地缩一缩的人儿。

士兵劝过她数次,说夜千泽很快就会回来的,劝她回去,别在这里等,外面太冷了,她又怕冷,又挺着个大肚子的。可是平时懂情识理的她,今天却怎么都无法劝回去,坚持要在这里等着夜千泽回来,随着等的时间越来越长,她的脸色也越来越沉凝。

看到她因为寒冷又缩了一缩,元缺再也看不下去了,几大步上前,一把捉住她的手腕,扯着她就往回走,嘴里骂着:“你要等夜千泽回来,我没意见,但你不能再在这里等,外面多冷,你瞧你的脸都被冻得紫色了。夜千泽回来瞧着了,又得心疼了。你可以无视我的心疼,你总不能无视夜千泽的心疼吧。寒初蓝,你一向是个很懂事的女人,今天怎么回事?你不知道你这样子,会让夜千泽很难过吗?他去打仗已经够累的了,回来得不到你给的温暖,还要心疼你,你不觉得你很过份吗?”

“元缺。”寒初蓝像是没有听见他的骂,反手就扯着他的衣袖,担忧地请求着:“元缺,你能不能跑一趟看看,千泽什么时候回来?平时他们出兵,到了傍晚都会回来的,现在天色都完全黑了,还不见他们回来,我担心。我下午的时候,一颗心总是莫名地揪紧,莫名地乱跳,这是从来未有过的,元缺,拜托了。”

顿住脚步,元缺瞪着她,没好气地骂着:“你是多心了,夜千泽能有什么事?连我都没有把握能当场要了他的命,还有谁能杀得了他?你跟我回去,说不定他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我出门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般的为我牵肠挂肚?都什么时候了,你也要吃点东西,别饿着了你的小小千泽。”

“我不饿,千泽没有回来,我也吃不下去。元缺,求求你,帮帮我吧,帮我去看看,千泽什么时候回来,我总是心神不宁,我担心……”寒初蓝扯着元缺的衣袖哀求时,远方忽然传来了阵阵的马蹄声,是大军回来了。

“诺,这不是回来了。”

元缺望向了远方,淡冷地说了一句,细心地替她整理好披风。

寒初蓝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

她笑着迎出来,站在门口等着大军近前。

距离并不算远了,可是大军的速度却很慢,好像人人的脚步都有千斤重似的。余许带领的骑兵也没有像往常那样奔跑而回,也是慢慢地走着。

为首的,不再是心急回来见她的夜千泽,而是她的亲娘。

哪怕大军前行的速度无比缓慢,还是慢慢地回到了军营前。

寒初蓝四处搜索,却不见夜千泽的身影,她好奇地迎向了玉铃兰,在玉铃兰下马后,她问着:“千泽呢?”

玉铃兰忽然用力地把她搂入怀里,什么话都没有说。

她不死心,亲自把所有路都走了一遍,还是没有发现有一条路能通往崖底的。

夜千泽,凶多吉少了。

寒初蓝全身一僵。

她用力地挣脱了母亲的搂抱,脸色变得煞白起来,扯着玉铃兰手臂的手已经在颤抖,她惊惶地问着:“千泽呢?他怎么没有跟着你们一起回来?”

“蓝儿……”身经百战,也曾数次差点战死沙场的玉铃兰,练就了一颗坚硬的心脏,可是此刻她却不知道如何把那个噩耗告诉在等着丈夫归来的女儿。“蓝儿,外面风大,咱们进去再说。”玉铃兰别开了视线,不敢迎视女儿的视线,拉着寒初蓝就想进去。

寒初蓝用力地甩开了玉铃兰的大手,也不让玉铃兰进去,她站在玉铃兰的面前,煞白的脸上已经挂起了泪水,她紧咬着下唇,泪眼望着玉铃兰,好半天,她哽咽地问着:“大将军,告诉我,千泽是不是牺牲了?”

玉铃兰红了眼,抿紧唇不答话。

寒初蓝却从她的反应得到了答案,再望向其他人,全都愧疚地低下了头。

泪水瞬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滚下来。

“他答应过我,不管什么时候,不管去哪里,走多远,他是完整的一个人从我身边离开,就会完好无损地回到我的身边。嫁给他两个年头了,我们分分离离无数次,他也遇到过无数次的危险,但每一次他都会不缺手不缺脚地回到我的身边。他不会丢下我不管的,他最放心不下的人就是我,他最爱的人也是我,他不舍得我哭。知道吗,我有一次喝醉了酒,我哭了,他心疼得不得了,自那次之后再也不让我喝酒,他很宠我,可有些事又很坚持,他说我醉了会哭,坚决不让我碰酒,他怎么舍得让我等不到他归来而哭泣?他会回来的!”

带着哭腔又轻轻幽幽的话在黑夜中响起,四周围都变得很安静,只有她的声音在寒风中飘泣着,传进每一个人的耳里都格外的心酸,格外的痛。

“他要做什么,我不会阻止他,我知道他有他的责任,有要扛起来的担子。我只告诉他,请他记住在家里,有一个我会一直等着他回来,不管是等一天,一个月,一年,甚至一辈子,我都会等着。前不久,他才答应我,永远不分离。他对我向来一言九鼎,怎么可能会食言。”寒初蓝仰起泪颜望着玉铃兰,玉铃兰早就哭成了个泪人,望着没有大哭大喊,只是默默地流泪,幽幽地诉说着的女儿,玉铃兰心如刀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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