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初蓝在宫门口便被侍卫拦住。
“来者何人,竟然敢闯皇宫!”
侍卫们持着刀相向,有一名侍卫冷声质问着寒初蓝。
寒初蓝还没有应答,远处便传来了太监尖锐的高呼声:“皇上驾到!”
闪烁了几下美眸,寒初蓝意识到自己一进京就被夜无极的眼线盯上了,否则夜无极不会在这个时候到宫门口来。飞身下马,寒初蓝就站在宫门口看着夜无极在一大堆的奴才侍卫簇拥下而来。
相比于寒初蓝的风尘仆仆,夜无极则是神采奕奕,意气风发,那袭明黄色的龙袍尤其刺激着寒初蓝的视线,他那身龙袍之所以能穿得那么舒服,那么安稳,都是她家千泽与众将士用命去换来的。
“嫂嫂。”
夜无极走出了宫门,在距离寒初蓝几米远停下来,侍卫们则警惕地,防备地盯住寒初蓝。
寒初蓝淡冷地望着夜无极,然后双手抱拳,淡冷地说着:“寒初蓝见过皇上,皇上别来无恙吧。”
夜无极浅笑着迎视寒初蓝,一年多不见,虽然她比以前瘦了很多,可还是那般的绝美动人,刚才远远地瞧着她寒着脸,傲坐于马背上,又散发着别样的风情,勾着他那颗本来就因为她而跳跃得更快的心。此刻距离拉近了,他看她也看得更加的清楚。
“朕很好。”
瞅着她瘦削的脸,夜无极有点心疼地说道:“倒是嫂嫂比过去更瘦了些。”
寒初蓝应着:“苗条,风度好。”
夜无极呵呵地笑了起来,他的人长得也挺俊美的,以往给人的感觉又是温煦如春风,就算是现在,只要他不发怒,依旧让人错以为他很好相处,为人温和。笑起来,也给他添了几分温暖。
“嫂嫂一身风尘,先跟朕进宫休息休息吧。”夜无极笑着上前两步,温声对寒初蓝说道,“嫂嫂,请。”夜无极错开身子,朝寒初蓝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寒初蓝不动,“多谢皇上的好意,不必了!”沐亲王府她都不能回去,皇宫她更不能随意进去。
“嫂嫂担心朕会对嫂嫂不利吗?”
寒初蓝皮笑肉不笑地应着:“初蓝就贱命一条,不值钱,皇上想必也不会要初蓝的命,只是初蓝向来不为太皇太后所喜,对皇宫也没有好感,里面阴气太重,冤魂太多,初蓝胆子小,怕鬼,不敢进去讨人白眼,更怕惹鬼上身。”
夜无极又呵呵地笑了起来,“一年多不见,嫂嫂还是那般的能说会道。嫂嫂既然不想进宫,为何一回京便直奔皇宫?”
寒初蓝微眯着眼,瞪着夜无极,在心里骂着:狗皇帝,明知故问!
夜无极闪烁着黑眸,嘴角挂着浅浅的笑,看得寒初蓝很想立即撕了他。
“哇哇……”众人身后忽然传来了婴儿哇哇的啼哭声。
正想说话的寒初蓝立即寻声望去,看到有几名女子站在夜无极身后十几米远的地方,抱着孩子的是为首那位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女子,孩子大概四五个月大,白白净净的,很可爱,还有一双与夜千泽同出一辙的凤眸。哪怕是隔着十几米远的距离,还有侍卫挡住,寒初蓝也看到了孩子的长相,一见之下,她整颗心都揪了起来。
那是她的儿子,她与夜千泽的儿子!
胸前隐隐在痛,怕挤伤自己,她每天只会挤奶几次,还要喝些催奶的汤水,保证着奶水不会缩回去,今天她还没有挤奶,所以涨得特别厉害,孩子的哭声让她觉得奶水就要自动滴出来似的。
孩子在哭,哭得手舞足蹈的,力气似是也不小了,拼命地挣扎着,那个女子紧张又小心地抱住他,不让他挣脱她的手,又害怕用力过大伤着孩子,更怕抱不稳,孩子会摔在地上。
寒初蓝顾不得太多,越过夜无极就朝孩子走去,侍卫们在夜无极的眼色之下,自动地认出一条路来,无须夜无极强请,寒初蓝自己就走进了皇宫。
用孩子为诱饵,夜无极一点都不担心寒初蓝不进宫。
“哇哇……”
孩子还在哭泣,越哭越大声。
寒初蓝快步上前,伸手就要抱孩子,那名女子抱着孩子赶紧后退几步,防备地看着寒初蓝。
“让我抱抱。”
寒初蓝也不敢硬抱过孩子,怕吓着。
女子望向了夜无极,夜无极点点头,她才把孩子递给寒初蓝。
可是孩子快五个月大了,会认人,最近一个多月里都是奶娘带着他,他亲近奶娘,不肯让寒初蓝抱,寒初蓝勉强从奶娘的手里抱过自己的儿子,想细细地端详一下儿子,儿子都不肯安静下来,在她的怀里哭得更凶,一声声的啼哭揪痛了寒初蓝的心。
这是她的儿子呀,可从出生到现在,她这个亲娘还不曾见过儿子一面,更没有让儿子喝过她一口奶。现在见着了儿子,儿子却不认识她这个亲娘,连抱一下都哭个不停,怎不让她心如刀绞?
对夜无极的所作所为,她也更恨于心!
“儿子……”
把儿子紧紧地抱在怀里,让孩子的脸贴靠在她的肩上,寒初蓝低喃着,红了眼,泪水在眼里打转。儿子有几分夜千泽的影子,更是触动她心底最痛的那根弦,强忍了那么长时间,她几近崩溃,此刻听着儿子的哭声,儿子视亲娘如陌生人,她无法再忍,潸然泪下。
“哇哇……”
孩子还在哇哇地哭。
奶娘心疼地数次想伸手抱回孩子,接到夜无极警告的眼神,又不敢从寒初蓝的怀里抱回这个老是哭闹的小家伙。
夜无极走过来,在寒初蓝身边温声说道:“嫂嫂,先进去吧。他应该是饿了,让奶娘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