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不由懊恼上次受刑时自己太过大意了,怎么没想到鬼鲛对人体骨骼的通透熟络。
他狠狠的想着除去此人的可能性。
第二天南宫红衣又来了,问他那一个盒桑葚的事。
白图看她殷切希望的样子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解释道,“我让谷先生送去的,侯爷说累了不想吃。”看着南宫红衣黯淡的眼眸他又说到,“不过他说这桑葚看着喜人。”
说完他都想抽自己一个嘴巴。
南宫红衣闻言眼眸一亮,“真的,太好了,等过几日,我避开了母亲大人的耳目再上去摘一盒。”
白图这下真该抽自己嘴巴了,咋就这么心软多嘴呢!长痛不如短痛,自己再狠不下心,当真要害了南宫红衣,那他又怎对得起南宫夫人的嘱咐。
没过两天,府中竟然有了一些动静。
詹总管通知府中所有人聚集前厅训话。
白图低眉顺眼的夹杂在黑压压一片人头之中。
主位上雪衣侯神色自若,端杯啜饮间不动声色的扫过下面的人群。
卓小公子面容清风拂面陪侍一边。
詹总管站在众人前,一贯的严肃从容。
“这些时日江湖上蛊毒重现,中蛊之人无知无觉,侯爷为避免府中人中蛊特为大家验明正身防蛊防毒”。
此言已出,底下众人纷纷面露惊恐之色。
说起蛊毒众人并不陌生,传说老镇国公,也就是现在侯爷的父王当年就是中蛊而亡。再往前,传说一百年前圣巴教做乱,蛊毒横行江湖,死了多少英雄豪杰,且都死状惨烈,一时间风声鹤唳,多少人闻蛊丧胆。
“大家也不必惊恐,不过是防患于未然。”詹总管又出言安抚众人。
女子皆由右侧门进入后厅,男子则由左侧们进入偏厅。
女子队伍中伍灵仙的几个侍女均豁然在列,唯独不见伍灵仙,而雪衣侯的侍女贡菊也不在其列,显然,除了这两名女子府中女子尽在期列。
白图想着验女子之身的不知是何人。
男子这边又是何人。
白图面上仿若平静,心中却是疑惑焦虑相织。
前世侯府知晓如何排查蛊毒之事已是大召十四年,距离雪衣侯遇害不过还有三个月的时间,这一世为何提前了两年的时间,难道是因为自己改变了事态发展的轨迹吗?
一是太白楼遇刺,他阻止了太白楼爆炸,二是杀了伍灵仙身边的那个中蛊人,并传递了蛊毒的信息给侯府。
如此看来难道真是他的所谓改变了既定事实的发展轨迹。
他心中的疑惑更重于此刻面临的境地。
五年前他入侯府之时,还有那个人为自己做替身,接受了入府验身这一关。
五年了那人一别杳无音信。
忽然想到上次在红杏山庄里那次,帷帐之内那个假扮圭木庄主的人,声音能学一个垂暮之人如此惟妙惟肖,会是他吗?
不过一想,其实即使这会儿他来了也为时晚矣,只怕此刻的侯府固若金汤,不进不出。
詹总管在外面维持次序,那这验身的会是谁呢,他今日如何要闯过这一关呢。
任谁也看不出他此刻内心的焦虑。
前面排队等待验身的队伍在厅前排满了几条长队。
排在前面几列的是一半的银甲护卫队,另一半银甲护卫队则在最后,其他的人都在中间列队中。
而宗政明月和卓公子则在验身的侧门和后门之间,必出通道之处。
显然这样的布局方便于截住任何一个意外之人。
即使是他此刻也是插翅难飞。
白图踮脚张望,果然,大悟在右边招招手,他欢快一笑,迅速插了过去,排在箭卫队的侍卫之中。
他心中计较着,约莫一盏茶的功夫验身一人。
他这样一插到箭卫侍卫的队伍中来,便往后推延了几列人,即使是中午不吃午饭整整一天都在验身也轮不到他这里,必是要到明天才能验的,只要能拖一天他便有机会想办法逃脱验身。
谁知卓公子站了出来,看向后面密密麻麻的列队,轻声对着上位之人说到,“侯爷,后间很是宽敞隔开来,可以两个一起验身。”
宗政明月点点头。
虽隔得有些远,但白图已从他的唇形得知了这一消息,心中甚为懊恼卓小公子的多事。
心下不由又是焦虑万分,今日可是如何是好。
眼见着验身的速度越行越快,再有一炷香便能轮到自己了,他心中焦急如焚。
马上就要轮到自己了,前面就剩大悟了。
下两个进去的就是大悟和他了。
忽然前门匆匆进来一玉冠紫衫公子。
白图瞥了一眼心中终于安生了下来,八荒终于招来了轻山公子。
此刻能替他打掩护瞒下性别身份的只能是这位轻山公子。
“詹总管,再下也要求参与排查。”
轻山公子对着首位匆忙行礼后便不容置疑的就和侍童一前一后进入后门。
卓小公子见门口进来之人是轻山公子微微一笑,“轻山公子怎知府中在排查蛊毒。”
轻山公子一愣,略显惊讶的说到,“在下不知啊,进来时看到府中人都在列队便问了下才得知是排查,在下便进来了,想着自己虽不是侯府众人,可在下大半的时间也是在侯府中度过的,论理接受排查也是应当的。”
隔着屏风旁边是念唐悉悉索索脱衣之声,轻山公子问到,“卓公子,在下需要褪去所以衣物吗?”
卓公子淡笑到,“其实也不必,公子只需解开衣襟露出上半身即可。”
他毫无疑迟的解开衣襟露出健壮的胸膛,见卓公子双目紧盯着小腹位置,那里光洁如玉,无一点杂色,连一颗痣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