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前,脑中都是那单薄纤细的身影,那双黝黑灿亮的眼眸……
此刻,这双眼眸的主人正举杯邀他,“轻山公子,谢谢赏光喝庆功酒。”
白图诚恳的举杯敬他。
轻山公子一笑,面容更显雅致俊逸,“小白和我客气什么,咱们的情意尽在这酒水之中。”
说着举杯一饮而尽。
桌上的箭卫听的分明,个个眼神暧昧的打量着这两人,有人更是起哄,“交杯酒喝一个,交杯酒喝一个。”
白图怕轻山公子面上挂不住,被人如此揶揄,又担心他心中怪罪自己瞎说话,赶忙打圆场,谁知轻山公子青颜浅笑,举杯说到,“来”。
白图见他大方应承,也不扭捏,豪气交杯一饮而尽。
众人顿时起哄叫好。
大悟明显喝的有点大了,摇晃着站起来,一把搂住白图的小肩膀,“小白,兄弟我也要喝你和喝交杯酒。”
旁边兄弟笑到,“大悟,不怕小米姑娘吃醋啊!”
大悟还想再搂紧白图的肩膀,不想轻山公子状若随意的插了进来,借势扶他,抚开大悟的熊抱。
大悟的注意力被那人的话引过去了并未在意,呸了一声说到,“我们爷们儿出生入死的兄弟情义他们娘们知道个屁,就算老子和小白洞房了也是应该的。”
这话说的白图都捧腹大笑了,在场的兄弟更是笑的歪七扭八,对着大悟直竖大拇指,“你牛!你牛!”
有人又说到,“那是你在小面还是小白在下面呢?”
小白啐了他一口,“信不信小爷让你在小面?”
那人赶紧笑着求饶,围着桌子逃窜。
这一顿饭吃得欢趣多多,十分尽兴。
白图也不避嫌,想着横竖也被传的风言风语了,索性主动提出要送轻山公子到前面。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小径上,一时无语。
白图想解释点儿什么,却又一时难以出口。
轻山公子善解人意的先行开口道,“小白不必介意那些风言风语,我并未放在心上。”
他如此一说,白图倒更不好意思了,嘿嘿笑着说到,“见笑了,见笑了,辱了公子清誉,小白有愧。”
轻山公子忽然停住脚步看着他双目甚为诚挚的说到,“小白,我并不介意这些,你不必感到对我有愧,若能帮到你我很高兴,但你毕竟是……”顿顿声,他说道,“这样长期和一帮男人混在一起总不是事,得为自己日后打算。”
“打算什么?”小白问到,忽而粲然一笑,“公子为了南唐的安定繁荣可以放弃皇室之尊,权利之欲,我为了族人的安稳亦可放弃与生俱来的东西。”
他静静的看着眼前人,那双眼眸遥遥若高山之独立,巍峨若玉山之将崩。
一时之间他竟无言以对。
两人又默然走了一段路,直到中院小门处,前厅不得传召,侍卫一般是不能前往自由行走的。
白图顿住脚步,从袖中掏出一个锦袋,双手呈上,“辟邪珠乃轻山公子家族至宝,小白不敢占有。”
轻山公子面色有些不悦的说到,“小白非要与我如此见外?”
白图还要杰解释些什么,他又说到,“我轻山公子送出去的东西从来没有收回的道理,你若真心不想要就丢在这湖水之中罢了。”
白图见他如此说了,肯定再不好退却,索性大方道,“好,是在下愚昧了,我收下。必当珍藏,人在珠在。”
说着从锦囊中取出那枚盈绿的辟邪珠当场戴在脖颈之上,又顺手将那绿珠塞进衣领之内。
轻山公子悄然离开,眼前闪过刚刚那人塞珠进怀时,惊天乍现的颈间一缕白皙。
直觉深深灼伤他的眼至心,这会儿都难以平绪。
面颊的烫意犹在……
白图虽说因为有功被提拔为近身侍卫,但似乎并无人通知他到哪里去报到。
因着雪衣侯亲口说了还要他养花,他也并不着急,依旧安生住在花房里,终日和老谷为伴儿。
倒是南宫红衣有些替他着急,“小白,你既保护那贡菊有功,又被提拔为近身侍卫,为何还要你种花,整日拌弄这些粪土的?”
“这些日子,西蜀南平王的人就要来接贡菊郡主了,想来侯爷事务繁忙吧,再说我还挺喜欢伺弄这些花花草草的啊!”
“唉,没救了!这么不上进。”南宫红衣皱眉到。
“上进干嘛,你不会是想我封侯入将吧?”白图笑到。
“有何不可,现在就有机会。”
☆、把持不住
34 把持不住
南宫红衣仰脸故作神秘的说到,“现在就有机会,要不要?”
“什么机会?”
“封侯入相的机会啊!”
“哪有你说的那么轻松。”白图嗤笑到。
“你还别不信,”南宫红衣信心满满,“我爹前些日子回来了,说这会儿军中正在招人,过几年打起来了,都是立军功的机会。”
白图一愣,过几年要打起来?
宗政明月要打哪儿?
大范围还是小范围的军事行动呢?
“算了吧,我没那么大野心,好好在侯府干几年,攒点儿钱回我的小院儿养老去。”白图说到。
南宫红衣摇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可惜了,你这么好的功夫就这么窝在花房里潦倒度日的。”
白图翻了个白眼,“大小姐,您这是什么话,什么叫我潦倒度日的,我每日忙的很好吗?”
白图有些纳闷,自己现在的状态真如南宫红衣所说的那么惨吗?
想着他不由的在侯府西园杂役活动最多的地方去转悠转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