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愣神就听到詹总管正唤他的名字。
“给侯爷拜年,祝侯爷万事遂心安康福寿。”
白图赶紧上前依礼规规矩矩的说了祝福语,叩头行拜礼。
一旁的詹总管提着装福袋的篮子,宗政明月拿了一个递给他,他双手接过。
不想,宗政明月又拿了一个递给他,“今后谷先生的那份给你。”
这话像是对他更像是对詹总管吩咐的。
詹总管轻应了一声。
白图又接过一个福袋,叩首到,“小白替谷先生谢侯爷赏赐。”
宗政明月点点头。
他正要退下,忽听宗政明月说到,“本侯的锦衣好看吗?”
白图头皮一紧,暗道不好,刚刚偷看他衣袍被察觉了。
旁边的詹总管不明就里,看侯爷没有继续亲自分发福袋的意思,赶紧提着篮子走下去分发给众人。
“你对本侯的衣袍甚为上心。”宗政明月又说到。
白图见他语气中并无责备之意,再者今日新年伊始之日,不信他还能因为自己就偷瞄了下他的袍脚就打他板子。
于是壮着胆子回到,“侯爷气质高贵,锦衣玉袍,属下真心敬仰”。
说完他都觉得自己在侯府混的这几年当真口才进步不少,这话说得应该任谁都服帖吧。
宗政明月唇角的浅笑稍纵即逝,看着眼前静若处子的少年,即使是新年他依旧是一身黑色侍卫服。
“詹总管,”宗政明月站起身吩咐到,“让绣房给白侍卫定做一套出众的侍卫服”。
说着蹁跹而去。
白图搂着两大份礼物往中院走回,身旁一些平日里相熟的都和他打招呼,不熟的低头议论,究竟是谁这么大面子,一个小小侍卫竟能叫南宫家和世子府都送来新年贺礼。
如今侯爷又亲自吩咐要为白侍卫定做一套出众的侍卫服。
这“出众”二字倒是难为了詹总管。
白图想着,也是,自己现在是雪衣侯的近身侍卫,总不能还穿着箭卫队的侍卫服吧。
绣房的姑娘们下午就接到詹总管的吩咐,说是侯爷要给近身侍卫白图做一件“出众”的侍卫服。
绣房的管事刘巧嫂子这就发愁了,何为出众的侍卫服?又如何个出众法?
于是堵着詹总管追究这“出众”二字。
这刘巧嫂子手上的绣活儿是一绝,可嘴皮子功夫也不弱,缠的詹总管没法,撂下一句,“你自己细问侯爷去。”
刘巧嫂子多灵活的脑子啊,自是不会巴巴儿的去为了一件侍卫服烦劳侯爷,她便找到了白图。
“白侍卫,您到底想要一件如何出众的侍卫服可得跟嫂子好好说说。”
白图傻眼了,他哪儿知道怎么样才算侯爷口中出众的侍卫服啊!
于是嘻嘻哈哈的想蒙混过关。
可刘巧嫂子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日日来烦他。
白图没辙,最后直接对她说到,“府里侍卫都穿黑,给我做个白的不就出众了!”
这几日他刚消停了几天,就听银甲护卫队的护卫来侍女楼传他去居安苑见侯爷,说是侯爷传令他有事。
他心中纳闷何事,急忙赶去居安苑,一推开寝殿大门进去就看见宗政明月站在窗前望着苑口。
见他进来跺着细碎的优雅的步子移步靠墙的衣架。
那衣架上挂着一件雪白的衣袍,背后上绣着侯府侍卫的标志图样儿。
“换上吧!”他貌似随意的说到。
☆、美女出浴
38 美女出浴
宗政明月跺着细碎的优雅的步子貌似随意又不容拒绝的说到, “换上吧!”
白图不动声色,心中却如临大敌,这算不算入侯府以来最大的危机?
他慢慢走到衣架上似乎在细细查看这件侍卫服,心中却是焦急无比,这会儿谁都帮不了他。
“怎么,不喜欢?不正是按你的意思做的吗?”宗政明月逼近一步问到。
白图心道,他就一个小小侍卫,你个大侯爷有必要如此关心他衣着问题吗?
“侯爷,这侍卫服好是好,可侯爷喜着白袍,如若属下也着白衣则为大不敬”,白图义正言辞的说到,“属下就穿箭卫队侍卫服挺好,十分方便利落。”
宗政明月有些意味深长的看着他。
白图好不怯意,表决心一样的迎上他的目光。
终于,宗政明月淡然的说到,“下去吧。”
白图退出寝殿,快步走到苑门口深深吐出一口气,好险!
伫立在窗前的袭白袍,透过侧斜的窗棂清晰的看到苑门处那个纤细少年长吁一口气的背影,不自知的唇角娩出水漾的笑意。
元宵一过完,这新年算是彻底过完了。
侯府喜庆的新年彩灯也撤了下来。
白图和伍灵仙比邻而居也算是相安无事了。
两人分工明确,端茶倒水,铺床叠被都归伍灵仙去做。
白图依然是白日待在花房养花,晨暮时分去寝殿置换盆花,晚上就待在侍女楼寝室里看他的伤情公子画册,逗逗八荒,日子过得倒也潇洒自在。
侍女楼的澡房就在最靠近居安苑的那一边,澡房隔壁连着的是一个大灶,每日下午都会有个婆子过来架柴点火烧水。
澡房里要热水直接打开连接隔壁灶上铁锅的水管就行,十分方便。
这一晚,因是临近正月底,加上最近天气阴沉,夜晚仿若去年寒冬时节,外面伸手不见五指。
伍灵仙像往日一样提着四角琉璃宫灯,拎着一叠干净的衣服,还特意带上西蜀的香胰子去澡房。
那西蜀的香胰子比后燕国的香胰子味道浓郁许多,叫人闻过就不易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