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厅就在前厅的右手边,靠着山脚下搭建的很是宽敞,前面临近湖边是两丈宽的回廊。
厅里摆了十几桌的酒席,回廊上也一路摆了十几二十桌,看上去甚是气派。
“大厅里和回廊的酒席会不会一样?”白图探头探脑的,满心满眼只有这个问题。
龙公子摊摊手,“本公子也是第一次参加。”
齐寒好笑的,说到,“都一样,有酒有肉管够,就安心坐回廊吧,厅里还轮不到咱们坐的。”
白图撇撇嘴,也是,那么多这个派那个教的,个个都是大人物,他们三个无名小辈占个位置就不错了,白图赶紧拉着两人在边上一桌坐下,奴奴嘴,“就坐这里,说不定这桌就咱们仨,敞开了好吃好喝……”
龙公子笑着拍手,“这主意好。”
齐寒看着两人一唱一和的瞎闹,哭笑不得。
这妙心山庄的酒菜确实还不赖,白图吃得直打饱嗝。
“下午就是打擂台了,一般先上台的都是各族的新人。”齐寒介绍道,“也不会真刀真枪,也就是动动拳脚,试探试探路子。”
白图撇撇嘴,“那多没意思,横竖离武郡不远,咱们吃饱了回去睡一觉多爽。”
龙公子嫌恶的说到,“吃饱了就睡,咋就没见你长个二两肉的。”
白图翻着白眼瞟他,“不然呢,难道我们要在这里看他们新人花拳绣腿吗?”
齐寒别的不说,只说到,“唉,回去也行,不过一般晚上的酒席会更为丰盛,听说岭南的盐焗鸡,桂郡的酥皮鸭,还有广郡的松滋桂花鱼……”
白图舔舔嘴,连忙说到,“哎呀,龙弟,齐大哥,咱们本就是新人,应该多看看新人打擂台嘛!”
说着赶紧跟上前行的众人。
齐寒哭笑不得。
整个下午的擂台赛,白图都是靠在树脚下睡过去的,迷迷糊糊看着天色渐暗,这才来了精神,坐直了腰板。
龙公子掩嘴笑到,“到了吃饭的点儿,小白自发就精神了。”
齐寒也跟着忍俊不禁。
不过,晚上这顿酒席的菜色还真是不赖,也不枉费白图坐等一下午。而且很多人因住的远,早早散了比赛就下山了,因此晚上吃饭的人比中午少了一些。
白图这一桌还真就剩他们三个了。
龙公子说要看看妙心山庄夜景,先行离去。
齐寒说也要去找找旧识,叙叙旧。
一桌子上倒就剩下白图还在那么左手鸭右手鸡的啃着。
吃饱喝足,两人还没回,白图想着要不也消消食,往山腰那边走去,忽然就看到一个似曾相识的人影,背影娇娆,身姿绮丽,可一时之间还真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这会儿天色渐暗,很多江湖人三三两两的散了准备下山。
白图看看四周,那两人还没有回来的苗头,他想着索性跟上去看看那人是谁。
前厅和偏厅本就在山脚下,依山傍水而建,再往上就是妙心山庄的核心建筑群。
白图实在想不到在这穷山僻壤的地方有什么自己认识的人呢?
白图本跟着走了一段路,看那女子一直像山腰走去,他本不想多事,又怕齐寒和龙公子回头找不到自己,脚下便迟疑了一下。
那前头的女子似乎是走累了,竟坐在路边巨石上休憩,状若无意的转过侧脸扫了一眼山下。
即使是隔着斗笠黑纱,白图也一下看到那女子的面容。
朱唇皓齿,淡淡的妆容带着点儿拒人之外的尊贵,面容眉清目秀,端庄典雅,宛如素菊般清冷。
这女子不正是白图一年前在红杏山庄碰到的晨雾夫人吗?
或许正如她自己所说的,她叫做玉竹。
自红杏山庄那一日后,似乎这个女人凭空消失了一样,任镇国侯府的人力物力也找不到分毫,没想到竟在这妙心山庄又碰到了她。
白图再不犹疑,决定跟上前去探个究竟。
夕阳余晖渐散,那娇娆身影似乎并未发现身后有人,一直紧走慢赶,白图跟在身后始终不得见那女子回头,只得一路跟着,一直到了半山腰上的一个四方院子。
那女子早已不见身影,但面前院门大开,四下悄无声息,安静得古怪。
白图捏了捏紧手中那把侯府侍卫剑,最终还是决定踏入这个院子。
一进院门,白图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之气,随之就看到正院廊下木架上绑着一个奄奄一息的人。
那人似乎受了不少鞭刑,黑色的劲装破烂不堪,露出里面的皮开肉绽,他定睛一看,高挺的鼻梁,双目紧闭,面庞苍白,不是阳起还是何人?
“阳起!”
白图一声惊呼……
☆、黄雀在后
55 黄雀在后上
妙心山庄真正接待贵客的地方其实在山顶。
比如此刻的西蜀太子贡生和前南唐世子轻山公子。
山顶上就一间房。
长相平白无奇的庄主亲自送来酒菜,恭敬无比又默默无声的,摆好酒菜便退下,十分贴心的掩上房门。
随着庄主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房中两人均已确定这周边再无人迹。
两人均是身居高位,显贵之人,相识一笑,西蜀太子率先说话,“久仰南唐世子轻山公子风采□□,谦谦君子,不想竟直到今日方得一见。”
轻山公子手扶腰间纯钧,轻解,置于桌前,伸手邀了面前人一起入案前饮酒,举止间文雅舒展。
他淡笑道,“不过是世人抬举,哪里比得上殿下手握实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西蜀太子贡生本就生的英俊,五官带着明显西蜀人特有的英朗之气,此刻豪气一笑,更显朗朗男子气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