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耀:……

许白也侧过身子来，审视的眼神上下扫过莫凡，他皱起眉头，不明白莫凡说这话是为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电话才又传来了声响，“你没必要跟我证明什么，你只需要告诉我，换还是不换。”

掷地有声的话语从电话里传来，昭示了说话者坚定的态度。

莫凡的神色闪过一丝惊讶，许耀的反应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但很快他又恢复了往日所有事尽在掌握的眼神。

只听他缓慢却又一字一句道：“十分乐意，明天上午十点，我在老地方等你。”

“你知道的，我很在乎隐私，所以我只希望你一个人过来，好吗？”他眼睛微微眯起，温柔款款地笑着，丝毫看不出他话语中威胁的意味。

“好。”

听到这声“好”的许白脸色唰地一下变白，他冲过来抢走莫凡手里的手机，急切道：“不可以，哥，这里太危险了，你不能过来。”

许耀摇摇头宽慰道：“没事的……小白，这件事因我而起也应该由我来结束，你是被我牵连进来的，我不想再让这些事影响我们的生活了，你听话。”

“我……”许白有些哽咽，手指用力地几近发白，他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接着睁开双眼，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的决定，“哥，我相信你……你要好好保护自己。”

许耀手指也不自觉地用了力，他尽量控制着自己的语气，不显露出过多的情绪，“嗯，乖。”

随后电话被挂断。

许白有些失魂落魄，但莫凡此刻的心情却十分地愉悦，他大度的没有计较许白从他手里抢走手机这回事，反倒吹起了口哨，嘴角上翘，说明了他此刻的好心情。

“真好，妖妖终于又回到了我的身边。”他喟叹道。

许白猛地抬起头，眼底血丝遍布，他表情凶狠道：“你不是喜欢他吗，那你为什么还要逼他？”

莫凡上扬的嘴角拉了下来，他偏过头，眼神冰冷，很明显这句话戳到了他的痛处，他不怒反笑，“你说我逼他，真是荒谬，明明是他先抛弃我的。”

“你什么都不知道，有什么资格来管我和他的事？”他朝许白走进几步，极具攻击性的信息素直扑许白而来。

“就凭我是他的亲弟弟！”许白毫不退缩地对上莫凡的眼神。

他的身上已经开始有了不良反应，皮肤上冒出了密密麻麻的红疹。

自从前一段时间因为韦思绝的信息素发情之后，尽管他还是不能闻到其他alpha信息素的味道，但却会对除韦思绝之外的alpha的信息素产生过敏的症状。

“亲弟弟？”莫凡上下打量他，眼带蔑视，嗤笑一声道：“那又怎样，况且你觉得按照你现在这幅模样，能阻止得了我？”

他伸出手指，轻轻地戳了下许白的皮肤，下一秒皮肤相触的地方瞬间红肿，周围更是冒起了密密麻麻的红疹。

许白吃痛，往后退了两步，眼神警惕恍如遇到危险的小动物。

此情此景，莫凡嗤笑了一声，像是在笑面前的omega不自量力，“许白，之前你在红杭的名声我也知道，可以把alpha打倒在地的omega——他们好像是这么说你的。”

接着他又背过身，掏出一根烟，低头点燃了引星，烟气从他的嘴里吐出，连带着那些刺人的话，“可你觉得，凭你现在这副连被alpha碰都会过敏的身体，又打得赢谁呢？”

“而且……红杭那里的人，可都是垃圾啊！”

又是一口烟气吐出，云雾缭绕遮住了他的面庞，让人看不清他的脸色，却能油然感受到那话语中浓浓的讽刺之意。

不止是红杭的人，在他眼中，估计所有人都不过是臭虫，只有他自己，高高在上，俯视所有人。

“是吗，那照你这么说，我哥也是垃圾啰？”

莫凡摇了摇头，无奈道：“小白，你这可就误解了我的意思了，激将法对我没用的。”

“我爱你哥哥，而你哥哥会和我永远在一起，这就是事实。”

他不回答许白的问题，是觉得没有必要浪费时间在这种事上，他现在只期待明天和许耀的会面，八年了，这八年行尸走肉的日子终于要到头了，他才是最终的赢家。

“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畅快地大声笑了出来。

许白面色铁青，他握紧拳头，但他知道，现在不是跟莫凡硬碰硬的时候。

深吸一口气，将心底翻涌的情绪压下，他没有再说话，漠然地站在一旁静看着莫凡在那大笑。

同一个空间内，二者的心态却截然不同。

所以他要做些什么才能阻止这一切呢？

许白望向窗外，眼底闪过一丝迷茫，零零碎碎的小雪悄无声息地覆盖了树枝，却又在落到地面上时，化作雪水。

明明是在室内，但他却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感受到了外面那冬天的温度……

第二天。

许白的卧室内，他抱着双腿坐在床上，头搭在膝盖上，他已经维持了一整夜这个姿势没动过了，身下的床整洁的不像是有人睡过的模样。

“扣扣～”敲门声突然响起。

“许先生，该吃早饭了。”

女仆又喊了几声，但坐在床上的omega还是没有回应。

她又疑惑地问了一声，“许先生？”

又等了许久，omega还是维持着原有的姿势，就在女仆打算离开的时候，许白突然出声，“莫凡去哪了？”

女仆转过身，正好对上omega有些憔悴的双眼，眼下是浓浓的黑眼圈，看起来像是没休息好。

不过哪怕是这样，他还是那么的美丽，甚至那份脆弱感会让我情不自禁地想去保护他，疼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