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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之前(56)+番外

作者: 三侗岸 阅读记录

“凉哥,那瓶红酒送给我怎么样?”

他笑着从酒柜里拿出:“好啊。”

林凉,在笑。

是以前她最爱的那种笑,如春风的笑,如细雨的笑。

“有凉哥当老公,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女孩笑着从他手里接过,忙上下打量着这瓶珍稀红酒。

“说笑了。不过是一瓶红酒。”林凉温雅地笑着,眼眸轻轻地上抬,瞥向房间,又很快收回。

宋轻轻的心,好像一下空了。

他对她,冷冰冰,粗暴又浑蛋,不顾她的感受,为什么却对其他女孩子像以前一样温柔。

她从未看见他对别的女人这样。

是他说过的未婚妻吗?

那算什么?宋轻轻背着墙,憋住那些难受。她可以忍着酸痛放纵他不分日夜地乱来,也可以忽略他的冷漠,她还可以像只笼鸟一般等他回来。

可是她忍受不了,他对别的女孩子好,还把她喜欢的笑给她,把她最宝贵的笑给她。

原来这就是养和包养的区别吗?

她知道现在的自己很难受很难受,难受到不想装作没事发生的样子和他说话,她等会儿一定会忍不住情绪,只能低着头不敢看他。

她一下明白了——

她和他,不是以前那间小屋子里,互相取暖的人了。

5

妻。

她喃喃出声,怕惊扰了尘。

是与一个不知过往、不知离向的女人发生关系,三两张钞票甩下,身体的暖濡感渐渐缓解了内心的孤寂。

对陌生事物保持新鲜感是人的通性。曾经有男人赖上一个阿姨,一周好几次都来看她,后来被他妻子发现了,拿着扫把就从家里冲出来,一间一间地搜,后来,二话不说扯起那阿姨就是一巴掌。

她说:老娘才是他的老婆,是他的妻。你算什么东西?你个骚婆娘是勾得他没皮没脸的不回家要跟你乱搞,你羞不羞人?

宋轻轻茫然地看了看尴尬的男人,又看了看愤怒的女人。

后来她才知道。

原来妻,是站在他身旁最好的身份。

她呢?暂住在徐嬷那儿,没有一个小房子是她的家,那儿的确比不得这儿。这儿多漂亮,房子又大又干净,哪像那儿,水泥地永远扫不净灰尘,衣服永远有一两滴油渍洗不干净。穿西装、打领带的男人根本不会跨进那儿一步。

而这儿多漂亮,多昂贵。

所以,他也嫌弃她,是吗?

宋轻轻不知看了多久,听着他们的交谈从市场波动谈到政府政策,陌生的词汇和言辞听得她生出更多的难受,心口像被人掏空了。

侃侃而谈,默契和谐,才郎璧人的画面,偷看的她仿若是个格格不入的外人。她涉足不了他的领域,也干预不了他的决定。

宋轻轻把门关了,轻轻的。

手机不知道何时被他收走的,她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看得眼疼,只好坐在窗前发呆,看着野花野草被寒风侵袭枯摧。

时间在走,她看着那人也走出铁门,才望了望天,原来太阳已经下山了。

卧室门被推开了,她偏头一望,是林凉漠着脸让她下去吃饭。

她洗菜淘米,他炒菜做饭,最后她洗碗刷锅,完了他又递给她一件新的衬衣,叫她去洗澡。

他白玉的手掌着她的后脑勺,细密的吻吮得她步步难退,她手指挣脱地压着他的耳垂,被他用力握住十指相扣,又捏着她柔弱的双肩埋进怀里,寸寸紧逼。她呼吸困难,脚趾收紧。

埋进脖间的呼吸一层一层叠放,湿息交濡。

“张开。”林凉皱着眉看着她的腿。

宋轻轻的不配合让他浑身泛起燥意。

她摇摇头,带着莫名的固执:“她,是你的未婚妻吗?”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嗯。”

一些酸涩在鼻尖泛滥,指尖开始泛凉,连呼吸也凝了。

“叫什么名字?”

林凉微冷的手指划过她的肌肤,声音微沉:“路柔。”

“你们怎么认识的?认识多久了?”不依不饶,问题一个接着一个,眼睛也发红。

他怎么就有别人了?

“宋轻轻,问这些没意思。不过你装吃醋的样子还蛮新奇的,这我还从来没见过呢。”林凉笑着,手劲却用了力地握住她的脚腕。

“你是不是,结婚了就把我丢了?”用着孩子的口吻,宋轻轻眼里的不甘和失落明明白白地显露着。

林凉默了几声,声音冷淡极了:“我们之间不存在丢不丢的说法,你不是我的东西,你要钱还是怀念以前都行,我只能对你可怜到这儿了,之后有了钱也别去那儿了。”

可怜?

宋轻轻双眼直望着他,就像在看一个街上匆匆而过的行人。

他的面容,他的衣着,同她没有半点的故事纠葛,她不知他的姓名,不知他的过去,不知他的为人,一切都因他太生疏了。

她想,这一定不是她八年等来的人。

一定不是!

宋轻轻一个用力将没有防备的林凉推开,光着脚跑出去,直直冲往楼下,不顾一切的悍然,像进错了房子,直到那扇门拦住她。

手指放上去,是冬天的寒凉,冻得指尖刺痛。一遍遍指纹错误提示声实在恼人,她只得用手握着精致的把手,拽得用力,也未见半分松动。

她颓丧又恼怒,却又无力地看着紧闭的门,抿着唇,平复呼吸。

后来,门开了,还伴随着他的声音:“要走现在就走,我马上叫人送你回去。”

像冰一样的声音,刮她骨头的伤人话。她好像被谁打了,浑身是看不见的疼,疼得叫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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