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眠春潮(109)
谢浔之听到这夹子音,有些生理不适,冷淡地扫女人一眼,看向林进东时,唇边才挂了商务式地淡笑,“林董从前每场都压我几分,不如今天就给我放放水?”
林进东年逾五十,身材管理不错,人站得笔直,手压球杆,精气神十足,听到这话后,他哈哈一笑,“我看是你要娶媳妇了,最近春风如意,情场得意球场也得意啊。”
谢浔之笑了笑,面对这番可以用一笑带过的调侃,他罕见地接了茬:“情场得意就好,球场随意。”
作为亲妹的谢明穗都听不下去了,推了谢浔之的胳膊一下。
小声吐槽:“大哥,你最近真是……”
怎么到处开屏。
玩笑过后,谢明穗上场,谢浔之走回遮阳伞下,看易思龄发的消息。
小精怪:【还装!】
小精怪:【奥斯卡欠你一座小金人】
谢浔之扬扬眉,和她虚以委蛇:【拍电影应该适合你,你在大荧幕上肯定也很漂亮。】
易思龄在餐厅里发出低低的尖叫,这男人就是四两拨千斤的老狐狸一个,太能打太极了!
梅叔吓得魂飞魄散,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少奶奶,怎么了?”
易思龄撑着额头,摆摆手:“冇事。”
“被上任第二天的塑料老公气到了而已。”
梅叔:“………”
塑料老公是他家少爷吗?
【谢浔之,我不和你打太极,我告诉你,你昨晚的行为我非常不满。当然,现在装傻充愣的行为我也非常不满!】
谢浔之无奈地笑出声,很绅士地询问:【关于昨晚,你是指哪个?】
是趁人之危进到她房间,还是受不了她的逗弄将她压在身下,亦或亲吻她如此晦秘又柔软的棉花芯子,或者是……
欺负了她那一双漂亮的调皮的脚。
都很禽兽。
谢浔之冷静地复盘昨晚发生的一切,眼眸在阴影的遮蔽下,如此深暗。
易思龄没想到他居然还敢问哪个,只说:【最变态的那个】
打完字,她下意识动了动脚,细而尖的鞋跟磕在凳腿,发出轻轻地一声,脸上早就烧成瑰丽的朝阳。
手机的另一端,谢浔之凝神注视着变态二字。
变态。
他紧紧握着手机,滚了下喉结,心想,她说得对。
一个禁欲严谨,循规蹈矩三十年的男人,在领证的第一晚就迫不及待俯身吃吻妻子的秘园,还亵渎了妻子的脚。何止是变态。
谢浔之能想到易思龄现在的表情,一定是鄙夷又愤怒,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他何尝不鄙夷自己,也为此而羞愧,但他不能让自己的形象在易思龄的心中成断崖式暴跌。
一生这样长,不能毁在第一晚。
【什么是最变态的。】
【吻你。】
【还是让你踩。】
易思龄吞咽了好几下,如此羞臊的事,偏偏他还能说得如此平静。她来势汹汹的气焰在这几句平和温淡的话语面前,倒显得幼稚了。
说不定,他也认为她太幼稚了,都结婚了,不就应该做夫妻的事吗?易思龄咬着唇,睁圆的眼睛缓缓垂下来,一对鞋尖抵着彼此。
【………】
【讨厌你…你让我以后怎么穿鞋啊…】
她扭扭捏捏地打出这几个字。
谢浔之吁出一口气,冬日温度低,这气成了一小团白云,随后散开。
还好,只是踩。不是吻。
她不抗拒他吻了她那里。
他其实没有这样荒唐不羁,更是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他会俯身去吻女人的秘,地。不知为何,他只是用指尖触,只是听着她牙牙学语一样的哼唧,就觉得满心喜爱,那手指连着心,心里也湿漉漉的。
想咬一咬,吻一吻,亲一亲。这念头一起,又在那样逼仄潮热的氛围里,很自然就发生了。
一切都是如此水到渠成。
吻上的那一刻,他承认,他就是喜爱易思龄。
连她的脾气,她的懒,她的刁蛮,她的娇纵,她的高调,她的爱面子,统统都喜爱。
不想和她相敬如宾。
想和她如胶似漆,水乳交融,合二为一。
谢浔之胸口在发烫,面容却愈发沉冷,一旁正在清洁养护球具的球童感受到男人身上强大又严肃的气场,默默地往边上挪了两步。她不晓得,这个严肃的男人正在握着手机,跟自己的妻子,说暧昧的私房话。
易思龄一口一口温吞吃着烧卖,手机振动,她立刻点开。
老古板:【怕你的手磨疼,所以才让你踩我。】
老古板:【昨晚实在是忍得太辛苦,所以才考虑不周。】
易思龄:“……”
他这是在说什么啊……
易思龄大窘,心跳和呼吸都一并紊乱。
他的话,他的语气,他的一切都像一罐添加了迷幻剂的香水,轻轻喷在她周围,令她七荤八素,大脑转不过弯。
易思龄甚至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太过分了。难不成,要让他忍一整晚吗?她自己可是舒服到泪流不止。
【抱歉,那种情况下,我的确很难克制住。我是男人。】
易思龄:“……”
【老婆,你心疼我一点点。】
易思龄猛地把手机翻盖在桌上,他又喊她老婆,还委屈巴交的,他一个大尾巴狼,把她差点吃干抹净,他委屈什么!要她心疼什么!
装傻充愣之后又装可怜哄她,跟她洗脑,实在是可恶至极。但可恶又怎样?她居然就吃这套,奇迹般被哄好了。
心中憋屈的怒火的的确确消散了大半。
也不知是因为老婆这令人羞臊的词,还是想到昨晚,他的确让她高兴到哭。是从未体验过的,烟花爆炸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