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宁,危。祁晓从后排同情的看了孟宁一眼。
结果哒哒哒几声键盘音,然后孟宁说:“杜舒文问你明天约几点。”
祁晓震惊了。
孟宁居然真的记得!轻轻松松逃过了送命题!
温泽念忖了下答:“下午三点吧。然后跟她说,明天上午先去趟办公室。”
又对孟宁解释:“我们办公室在邶城C酒店,暂时。之后也许会另买一间,私密性更好一些。”
打字声响了一阵,然后孟宁轻笑了声。
“怎么?”
“Kelly问我是谁,说一看就不是你在打字。”
温泽念示意孟宁摁住语音输入键,拖长了点语调跟杜舒文说:“还能是谁啊?”
苏!炸!了!
尔后舌尖微卷了下,跟孟宁说:“你自己跟她说。”
孟宁清了清嗓子摁住语音输入:“嗨,Kelly。”
温泽念又对孟宁道:“别看杜舒文那样子,她心细着呢,以后跟她说话小心点,小心她不知什么吃了你,骨头渣子都不吐。”
孟宁:“哇,我害怕。”
温泽念手搁在方向盘上笑得很轻,良久,在祁晓以为这话题已经过去了的时候,她轻声说:“不怕。”
有我。
后两个字温泽念这么克制的人当然没说,但连祁晓都听出来了就是这意思。
妈妈,她要下车!
等这两人腻歪完这一阵,祁晓憋不住:“那个,我能再问个问题么?”
温泽念:“嗯?”
“不是,孟宁,我是想问你,第一次生物实验,你们一起做什么了啊?”
十多年后还能对那日子记忆犹新的。
孟宁说:“解剖青蛙?”
祁晓惊得直想后退三步,直到脊背抵着真皮椅背。
孟宁一个急转弯:“那我哪儿敢呐。就是观察蝴蝶标本。”
“那发生什么了?”
“什么都没发生。”
这时温泽念唇边勾出一抹笑,也许是察觉到后排祁晓的视线,重复一遍孟宁的话:“嗯,什么都没发生。”
那这两人眉来眼去的干嘛呢!祁晓快抓狂了。
实在没忍住在副驾椅背上轻捶了下。
孟宁语调还挺正经:“我发誓,真的什么都没发生。没碰她小手也没传字条。”
在祁晓想要跳车之前,日料店可算是到了。
祁晓等车一停稳立马拉开车门跳下车,三人走进日料店。
祁晓一看菜单,差点没哭出来。
抢钱啊!她知道贵但是不知道这么贵!知道的话打死她也不来!
“要不……”服务员执着美浓烧壶在一旁安静微笑,祁晓转着双十一满减算得飞快的脑子,在想怎么委婉表达她们要换家店的意思。
温泽念从她手里接过菜单。
奢侈吧,是那种巨厚一本的手写菜单,封面好似蒙着层梧桐凤凰圆纹锦的西阵织。
温泽念问孟宁:“祁晓有什么忌口吗?”
“没有。”
祁晓要饿了感觉连桌子都能生吞,走的就是一百无禁忌路线。
温泽念翻着菜单点了几个招牌菜,把菜单递还服务员:“先这样。”
服务员离开后,跟祁晓说:“谢谢手下留情,挑不贵的店。”
祁晓深吸一口气。
温泽念这句话固然是让她不用不好意思,但这家店对温泽念来说,它是真的不贵。
祁晓不知道孟宁是怎么想的。
但对于好闺蜜的女朋友是大美女加超有钱这件事,她一点都不嫉妒哈哈哈。
她什么都不求,她只要偶尔,间或,很少时间的,吃一顿这样的日料就行。
并且立即对着温泽念表忠心:“下午有小奶狗跟孟宁搭讪来着!”
孟宁轻轻“嘿”一声瞥过来。
祁晓端起茶杯把面上吹出优雅的三道褶,呵呵,虐狗是吧,以为我没办法是吧。
温泽念执着筷尖,很轻的拨了拨瓷托里的前菜,唇角勾着些微的笑意问孟宁:“那,你是怎么说的?”
一个不爱笑的人这么对你笑,就跟老师对你笑、老板对你笑一样,一笑,你就知道危险了是吧,哈哈哈。
祁晓把一颗红酒小番茄丢进嘴里,她又不是看不出温泽念的占有欲,孟宁那套“五行相克”的糊弄学估计很难让她满意。
孟宁答:“我没说,我写的。”
温泽念收回筷尖,下巴冲孟宁挑了挑:“写什么了?”
“写,我有女朋友了,她马上就到了。”
“咳咳咳。”祁晓差点没被小番茄里的红酒味给呛死。
她这是给孟宁送人头了是吧!
没法吃了!要不是服务员送上了上好的松叶蟹,这顿饭她肯定没法吃了!
席间温泽念去接了个工作电话,包间里一时只剩孟宁和祁晓两个人。
祁晓拈着片北极贝,沾了芥末,辣得龇牙咧嘴的:“我发现你好花痴哦。你说你顶着这么张清冷的脸,以前拒绝起其他人来毫不犹豫的,我一度怀疑你要遁入空门,想不到你这么花痴。”
“我哪花痴了?”
祁晓哼唧一声:“就刚才图书馆里,我们走之前,我一抬头,妈呀,发现你一手撑着头,就那样含情脉脉的看着Gwyneth。”
“就这样的。”祁晓一只手肘撑在桌面,模仿了下孟宁刚才的行为。
孟宁笑出咳嗽了:“我哪有?我的眼神绝没有那么油腻好吧!”
祁晓摇摇手指:“你那不是油腻,是黏腻,都能拉丝儿了姐妹。”
“我就是觉得她坐在光里的样子很好看而已。”
“什么光?”
“夕阳,夕阳光。”孟宁说:“我们在图书馆多待了十分钟,原本透过窗口照在桌面的那束夕阳光,就慢慢移到了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