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着大厨房的事情瞧着不多,却样样要人操心,我接手过来,帮她先管过这阵子。我没有想过就说这么几句话,会害得她早产。”闻老夫人瞧着她,好半会过后,她沉沉叹息一声说:“你在我面前还不说实话,难道要等老二开口休弃你,你才来我面前说实话。大孙媳妇那样稳性子的人,怎会受不了你这样的话?你一定说了旁的事情,才会刺激她早产。你给我细细的说来,你娘家的嫂子和弟媳又在你面前挑了什么事情?”
闻二夫人的眼里闪过惊惧神色,给闻老夫人瞧得分外清楚,闻老夫人的心沉下去,她微微闭了眼,伸手按按了额头。闻二夫人见状立时上前帮着她揉搓起来,嘴里道:“母亲,你别着急,他们母子平安。我不过说了几句闲话,我一会我前去跟大侄子媳妇道一声歉,我是长辈,我低了头,她有什么不能退让的。”闻老夫人头一偏,闪过她的双手,沉声问:“你说清楚,你到底跟她说了什么话?”
闻二夫人垂下手,眉眼低垂,低声说:“大嫂和三弟妹跟我说了大侄子媳妇娘家旧事,又提及大侄子媳妇在娘家时,跟世交家的两位兄长交好的事情,还说她害得别人兄弟不和。我不过是跟她说话时,见她不给我一个痛快话,一时随口把外面闲言说了出来。我怎么知道她气急,说我污她和那对世兄的名声,她拖着我要去见父亲,求一个清白名声。正拉扯着,她的身子歪下去,我恰巧扶持住,听她叫肚子痛、、、、、、、。”
闻二夫人瞧着闻老夫人白了脸,声音渐渐的没了。闻老夫人抓起桌上的茶杯,直接往闻二夫人的胸口砸去,气极说:“你是一个傻的啊。你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要受那些小人的挑拨。我早跟你说了,让你以后待她们隔着一些。你倒好,这边应着我,那边就下帖子给她们。你瞧瞧老四家的,瞧瞧别人还是一个庶女出身,却比你知道如何待娘家的人。你看看她,平常会给金府下帖子吗?”
闻府请客,每房都有自主下帖子权利,只是要把请多少客人,报给闻大夫人知晓。这些年来,闻大夫人每年只有几个日子,为了联系闻府与姻亲们的关系,才会做主下贴子给各房夫人的娘家人前来做客。一般的例行团聚会,都由各房自行做主,请不请娘家人前往。金氏这些年来,从来没有做主请过金府的人,自然也没有请过别的人前来做客。闻二夫人从前私下里为这事,不只一次的嘲笑金氏是庶女,就是做世家庶子的嫡妻,行事都上不了台面。
“嘶哑”茶杯顺着落了下来,发出低低暗哑的声音,还是碎成几块。闻二夫人衣裳上面的茶水,跟着落了下去,紧跟着落下去的,还有她的眼泪水。闻老夫人老泪纵横的瞧着她,瞧得闻二夫人的腿软下去,她跪下来说:“母亲,我对她真没有坏心思,要不,我最后也不会抱住她。”
☆、第一百一十六章 害人
大房的院子里,闻朝晖满脸羞愧诚挚的神情,向闻朝鸿夫妻和闻秀桦表达歉意。闻朝鸿瞧了瞧闻大夫人的神情,又望了望闻秀桦的神色,他叹息着说:“老二,现在母子平安,我们暂时不说那事,到底昨天那实情如何,等你大侄子媳妇过些天,缓过劲来再说。
眼下,家和万事兴。你添了二侄孙,这是大喜的好事,我们兄弟去喝一杯欢喜酒,这些内宅事情,还是交给女人们去处理。”闻大夫人低垂眉眼掩饰掉眼里的神情,闻秀桦脸上有淡淡的不平神情,然而他抬眼望着闻朝晖神情时,无论如何都开不了口。闻朝鸿兄弟离开后,闻大夫人提醒闻秀桦说:“桦儿,二夫人与你别的婶婶不同,她是在你祖父祖母眼前长大的人。你跟你家媳妇说,暂且忍忍,等到分家过后,我们就不需要再容忍下去。”
闻秀桦轻叹息一声,他是长子,自然懂得闻大夫人话里意思,闻大夫人主持着内宅的事务,却在有些事情上面,不得不一再容忍闻二夫人的放肆行事。闻秀桦低声说:“母亲,这些年,你太难了。”闻大夫人瞧着俊雅的长子,她笑着说:“你们兄妹懂事,母亲觉得日子不难过。你弟弟们不会娶我娘家的女子进门,你媳妇的日子,一定会比我好过。等到日后分家,我闲下来,想拾起年少时的乐趣,琴棋书画,我不是样样精通,可我喜欢绘画。”
闻秀桦笑眼瞧着闻大夫人说:“母亲,我听舅舅提过你爱画画的事,只是我从来没有瞧过你画画。等她身子恢复过来,你多分一些事情给她做,你再重新上手绘画。”闻大夫人笑瞅着他说:“桦儿,女人这一辈子不容易。她样样出色,原本就受人喜爱。两人过着日子,你不要被闲言影响两人的日子。”闻秀桦的脸红起来。打量四周站在远处的人,他挨近闻大夫人说:“母亲。你为我细细挑选的女子,自是千万般的合适我。”
闻秀桦在闻大夫人笑意灿然的目光中红了脸,他还是低声说:“她刚刚醒来,跟我说了二婶婶说的那些闲言。都怪我,忘记跟她说,我其实早见过她的两位世兄,都是端方的君子。那两兄弟从小至大。都是吵吵闹闹的相处着。两位世兄待我如妹夫,他们跟我说,外面之所以会传那种闲言,都怪他们兄弟早些年不肯成亲。又一再拒绝了徐府提出来的亲事。他们本来没有把闲言当一回事,只是后来见徐府的人,行事太过分。
他们竟然因这事情,牵扯进几家世妹的名声,才对这事上了心。他们已经跟几家世妹的夫婿打过招呼。说是一场误会。我想到她爱惜名声,一定受不了外面这些闲话,她那时刚刚有了身孕,就没有去跟她说这事情惹她烦心。”闻大夫人仿佛明白了什么,她一直觉得徐府三爷那样的人。按道理来说,他蹦得再高,也掀不起什么大的动静,为何这些会拖累得徐府败落下去,瞧着就是再也扶不起来的架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