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雪意瞅一眼闻春意,笑着说:“多谢大嫂。我们要去给二伯母请安。”三人往二房走去,闻大少奶奶感慨的说:“我听说徐府从前举行聚会时。可是许多人盼着能收到帖子。不说徐府的景色如何的独特,就是徐府的私家菜,都不是一般的好吃。我祖母曾经说过,她年轻时跟着长辈去过那时的徐府,尝过一次徐府的菜。好吃的放不下碗筷。她念念不忘多年,只是同样的料理,却煮不出那样好味道。”
总会流落一些好东西在时间的长河里,让人们事后,无数次的感叹和追忆。徐府早已经败落,只怕多年前,府里已经煮不出传说中的那些好菜肴。闻春意听进闻大少奶奶的提点,她的眼睛亮了起来。瞧得闻大少奶奶笑瞧着她说:“你啊,心情好坏,看你的眼睛明暗就知道。”闻雪意笑眯眯的瞧着闻大少奶奶说:“大嫂,这是你关心我们,才能发觉到雪朵的眼神变化。平日里,一般人可看不了这么的仔细。”
闻大少奶奶知道四房在自已家里,一向是这样称呼闻春意,毕竟一个冬天生的女子。取了春意的名字。往好的想,是这家的当家人,疼爱这个孩子。才会为她取一个春意盈然的名字。往坏的想,是这家的当家人,心里没有这个孩子的父亲,才会不管季节变换,随口取下这样的一个名字。闻大少奶奶瞧一眼低垂眉眼显得清冷的闻春意,笑瞧一眼端庄的闻雪意。四房的两个女儿,两种性情,不过都是知道好歹的人。
闻雪意和闻春意出了二房的院子门,姐妹两人都轻舒一口气,有闻大少奶奶拉和着,闻二夫人待她们依旧只有面子情。姐妹两人寻了一个借口,就没有打扰两个要说正事的忙人。闻雪意瞧一眼满脸不在乎神情的闻春意,她眉头舒展开去,笑着说:“我今年是第一次进到二伯母家的正房,瞧着房内象少了两样东西。”闻春意是从来不曾进过二房正室的人,她知道闻雪意一向记忆不错,她说少了什么,那房里一定是少了什么,也不曾添置补上去。
姐妹两人往回家的方向走去,在半路上,遇到出来寻人的闻秀玉,见到他满脸的兴奋神色,听着他说:“姐姐,雪朵,舅舅今日无事,专门过来接我们出府玩耍。娘亲已经同意了,现在就等你们两人。”闻雪意和闻春意都笑了起来,闻秀玉年纪尚少,还不到随意护着着姐妹们出府的年纪。有金风岩这个年纪不大,却是长辈身份的人,陪着他们出府游玩,让人瞧见了,都说不出任何的闲话。
三人欢快的回到院子里,金氏和金风岩姐弟正在院子树荫处,金氏对这个弟弟是问长又问短,金风岩脸上没有一丝不耐烦的神情,他很是细致的回答金氏的疑问。这些年,金氏和金风岩见面机会不多,却不影响这对姐弟的感情。乔姨娘年轻时做针线活太多,近年来,已经轻易不动针线活。金风岩内里的衣裳,都由金氏做好后,放在青寻店铺里面。金府好面子,通常庶子外面的衣裳,总能透几分光鲜出来。
庶子里面穿着的衣裳,只能由各家姨娘想法子去张罗。金风岩年纪尚小时,乔姨娘还能张罗的周全,后来随着他见识增长,乔姨娘渐渐的有心无力起来,她和金风岩两人的月例,合起来都不够做金风岩四季的内衣。后来还是金氏悄悄派人过去跟她说话,说如今她这一房的人,日子好过起来,顺带可以给金风岩做多几件衣裳。有金氏这一番话,乔姨娘不安心,却也没有别的法子可以行事。
金风岩笑瞧着跟他年纪相近的外甥们,又瞧最小的两人。闻秀节直接抱着金风岩的腿,抬头望着他说:“舅舅,节儿要跟着你们一块出去玩,节儿不会乱吵闹。”闻秀节很会找准能做主的人,金风岩弯腰抱起他,笑着说:“好啊。”翩翩少年,如玉一般的风姿。墨色的书生袍,挡不住如骄阳似火一般的青春活力。金氏伸手要抱回闻秀节,而那胖乎乎的小子,直接用双手搂紧金风岩的脖子,叫嚷着说:“娘,舅舅许我一块去。”
金风岩笑着对金氏说:“姐姐,我带他们兄姐出去玩耍,不能留下他一人。雪意和秀玉可以帮着照顾雪朵和秀峻,我可以带好秀节。姐姐,你就安心吧。他们这一次表现得好,我下一次得闲,再来带他们出去玩耍。”金风岩说完这话,明显瞧见四个年纪大的孩子,满脸的欢喜神情,而闻秀节听懂话的意思,一般跟着点头说:“舅舅,我保证两个哥哥和两个姐姐都会听话,节儿也会听话。舅舅,你明天再来带我们出去玩耍。”
金风岩带着四房的兄弟姐妹出了院子门,金氏有些担心的候在院子门口,对跟过来的管事妇人说:“我这个弟弟虽然能干,可是他的年纪也不大,一人如何能照顾这么多的人。”管事妇人觉得金氏是关心则心乱,四房的孩子,一个个都是很能让人放心人,四个大的少爷和小姐,纵使没有小厮们和丫头们跟从,他们也能把自已照顾得周全。金氏候在院子门口等了一会,未见有人回头过来,她终是进了院子门。
马车里面,金风岩指着窗外的风景,仔细的跟闻雪意兄弟姐妹介绍起来,他伸手指着远处的一栋院子,笑着说:“安城的读书人,都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他的眼光望向闻秀玉,听见他得意的说:“舅舅,那是我们从前学院的楼房,许多的名家,曾经都在这栋楼里修学过。”金风岩怀里抱着闻秀节,他们和闻秀玉兄弟坐在一边。闻雪意带着闻春意坐在另一边,原本金风岩想要分开男女两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