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秀玉很是认真的记下两人的话,又细问了一些应该要注意的细节。他离开后,闻老太爷一直板着的脸放松下来。叹一声说:“老四两口子,瞧着都是没有用的性子,没想过他们生的孩子。一个个还争气。”四房的动静,那可能真正的隐瞒得了闻老太爷。这些时日,闻春意和闻秀峻两人趁着闻秀玉考后的轻闲,赶紧把他在外游学的所见所闻,经过一番装点后分成两册书,托麻家姐夫处置出书。
那对姐弟的行事大方坦然。两人事后主动把事情报给长辈们听。闻老太爷和闻朝鸿瞧着这对混淆视听的姐弟,想着他们的行事不伤大雅。不得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他们去。毕竟这对姐弟不是那种图浮名的人,他们一心图的是利章回体。闻老太爷向闻朝鸿寻问说:“我听说四房平日开支不大。为何那对孩子的心思,全用在图利上面去了?”闻老太爷近年来,对孙儿们的学业大事,一般情况下,已经放开了手。
闻朝鸿是比较关注家中下一代的学业进程,对别房开支用度什么,他反而从来没有真正注意过。何况闻朝青和金氏那对夫妻,也不是胡闹开支的人。他笑着说:“四弟和四弟妹都是稳重的人,不会有格外的开支。只是孩子大了,心眼多了,他们有心去做正事,又有麻家姑爷在一旁盯着,反而不用太过操心。我瞧着峻儿近来在学业上面用心起来,大约是瞧见三位哥哥的成绩,他想明白了大事,愿意专注学业上面去。
至于那些书册的事,我听说大部分是由十八记录下来,峻儿只是担一个虚名。”闻春意和闻秀峻姐弟情深,在闻府是有名的事。那一房的姐弟,也没有他们两人行事共进退。谁都知道闻府兄弟出了几本书,可是谁都不知是这对姐弟的行事。他们的行事,瞧着总是透出几分荒唐的意味出来。闻老太爷神情严肃跟闻朝鸿说:“我瞧着峻儿太过聪明,我担心他自已阻了自已的路。老四又是一个不长心的人,你平时多注意些。”
闻朝鸿自是应了下来,这一场科考,闻府大大的有脸面。他在人前行走,自觉得很有面子。闻府在世家里面,越来越只靠着祖宗们的名气。近年来,新兴的世家,提及闻府时,多少带出一些二流世家的意味。闻朝鸿心里那可能不气恼,只是他们兄弟们的资质有限,在仕途发展也只能维持住目前的局面。闻府这些年来,官场无人撑门面,学术界无人举大旗。闻朝鸿跟闻老太爷一样,对下一代寄予了深深的厚望。
闻朝鸿瞧着闻老太爷精神不错,便跟他提及下一代的亲事安排。闻老太爷仔细的听着,时不时的点头之后,提醒说:“老五家儿子的亲事,老五和老五家的都是明白人,又见识不错,用不着太过上心。老四在外交往的人,太过窄,那样的人家的女儿,不适合进我们这样的府里来做嫡妻。老四家的,一年四季稳守住自家的院子,只怕儿女亲事上面,还要你和你媳妇儿多帮着长眼谋划。妻不贤,家祸也。”
闻朝鸿笑着点头,又提了提金氏早就把这桩大事托付给闻大夫人的事。闻老太爷听后欣慰的点头说:“幸好,两人虽说不聪明,却不是那种自作聪明的人。你母亲当日的眼光,还是不错,为老四寻了一个好媳妇。”闻朝鸿只是笑而不语,闻老夫人当年为闻朝青寻摸的那人,那有如今金氏这般的安宁本分,连闻大夫人都跟闻朝鸿说:“四弟妹的性子,将来分府出去,只怕撑不起一个家。
十三的亲事,一定要细细的寻一番,要寻一个担得起一个家的贤慧女子出来。”闻朝鸿是相信闻大夫人的眼光,在瞧人品性这方面,她从来没有错眼过。就连闻秀桦专门为闻春意寻的林家这门亲事,闻大夫人跟闻朝鸿说:“那个人,如果不是林家的少爷,说实话,我觉得他有些配不上十八。不过好在十八的为人处事,还是比较象四弟妹通透。只要林家家风不错,这门亲事,也算是一桩良缘。”
闻秀浩和闻秀玉的亲事,如今是闻府的大事。府里长辈们用心,两个当事人,都不太放在心上,他们初初入职,两人根本无心在亲事上面。夏天过去,两人的亲事,都不曾有苗头。闻大夫人和闻大少奶奶叹息说:“按理说,十一的亲事不难,为何到如今都定不下合适的人?”闻大少奶奶听后也觉得好笑,她笑着说:“别的府里宴会,我和五婶去瞧了瞧人,每次五婶瞧中的人,回来跟十一弟说,他总能挑出别人的毛病。”
闻大夫人听后叹息一声说:“十一在这方面,是一个受挑剔的人,我觉得也没有错,总比成了亲之后,再来挑剔得好。可是十三瞧着这么稳重的人,我瞧上的人家,按理来说,生的女儿,应该也是妥当的人。”闻大少奶奶也觉得两位小叔子的姻缘路,说不出的怪异。一个是总能挑剔出小女子各样的小毛病,一个总是长辈相中的女子,心花落在兄长的身上。最奇怪的地方,兄弟两人都不把亲事,当成大事看待。
闻秀浩烦透了闻五夫人一次又一次,为了不相干的女子说话,他直接开口说:“母亲,你瞧中谁就是谁,你做主就是。反正我不喜欢,放在家里就是了。”而闻秀玉安抚金氏说:“娘,姻缘由天注定,指不定这两年,我不适合谈及亲事,才会一次又一次碰到那样不懂事的人。”闻五夫人听着儿子的话,自是不敢随意为他定下亲事,她不想结亲最后成了结仇。金氏听着闻秀玉的话,除去叹息外,她实在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