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府四房的家底薄,能给女儿的嫁妆是有数的,闻春意的嫁妆相对当年闻雪意的来说,已经算得厚了几分。这也是她们姐妹亲近。而麻家姐夫和麻家人都是不计较的性情。要不,绝对会因为一些事情起纠纷。闻春意心里很是尊重是闻雪意,自是这些地方。很有耐烦跟她说说自已的想法。她笑瞧着闻雪意说:“我已经让人去问过牙人意思,我两间店铺位置不行,可是给初学生意的人,练练手非常的不错。
我先瞧一瞧有没有合适的地方。等到秋天来后,我想法子多出来转转。要做笔墨纸砚类的生意,不必一定要在太过热闹的地方,只要选择清雅有前景的地方所在,最初要努力做。时日久而久之,生意一定错不了。”闻雪意听闻春意竟然起了心要处置嫁妆店铺,她的脸微微变了色。低声提醒说:“那可是娘家给你的店铺,你这般行事。会伤家里人的心。”闻春意笑瞧着她,知道她是一番好心意。
她低声说:“我早前就跟爹娘提过这个意思,这两间店铺赢利,只能用来养着店铺里的人。而我平日还要费心管事着,不如有机会能处置时,就换成另外的嫁妆店铺。姐姐,我们的嫁妆店铺,都不是世代传承下来的老店子,用不着担那个虚名,爹娘心里都有数着。”闻雪意眉眼动了动,她望着闻春意笑起来说:“这些心思我动不过你,既然爹娘都不放在心里,我也想你把嫁妆店铺经营的红火,你现在练手吧,等你练的熟后,到时空时,帮我一把。”
闻春意的脸刹那间变成苦脸,她只想手里能多有一些余银,可不想把自已累得坐不稳下来。她很快的醒悟过来,笑着说:“姐姐,你还不如让乖宝学着来打理这些事情,我瞧着她从小就是精明能干相。”闻雪意直接伸手捏住闻春意的耳朵,说:“你这个做姨妈的人,对小外甥女这般下得了手,她年纪还那般的小,你就让她担大事。你当谁都能象舅家人,早早就对这些事情起了心思?我还想着让她轻松几年。”
闻秀节闭着眼休憩起来,由着闻雪意姐妹两人打闹,反正这两人不管如何的闹,都不会有大的动静传出车外面。马车到了麻家,闻春意姐弟见了外甥们,对他们亲亲抱抱之后,很快被闻雪意赶着他们离开,说闻春意还是新媳妇,不能出来时日太久。闻春意和闻秀节不得不舍了可爱的外甥们,姐弟两人坐上车。闻秀节笑着说:“我瞧着大姐姐气色极佳,根本不象小哥所说,说大姐姐在娘家时,瞧着笑得欢,实际上就是真正的苦瓜脸。”
闻春意哑然之后,又一时了然起来。四房那般的情况,闻雪意为长,那可能不担事,世家里面下人们的眼色,都易催熟一个孩子的心。闻春意瞧着同样早熟的闻秀节,她心里微微一酸,问:“节弟,你将来想过怎样的生活?”闻秀节眉毛一抬挑,望着闻春意说:“姐姐,我将来想过怎么样的生活,根本由不得我来选择。只是我想你和大姐过上好生活,那我就要有本事,我也能做出选择。”
闻春意的脸色微微一变,每个家族对子弟都会有一番安排,就是闻朝鸿这一代,当年闻朝青是弃子,只不过他心性平和,能够煎熬着行出一条路出来。闻春意瞧着闻秀节,想着闻秀玉和闻秀峻两人,闻老太爷和闻朝鸿对他们的未来已经开始下子了。闻春意轻叹息着一声说:“生在闻府,为女儿身,是我们这些做姐妹的幸事。长辈们和兄弟们都愿意为我们着想,轻易不会拿我们的婚姻去换取利益。”sxmd
闻秀节脸上却出现微微不服气的表情,他低声说:“姐姐,你明明是不想嫁进钟家去,小姐夫品貌皆佳,可未必能做一个良人。你们不说给我听,可我也有耳朵,分明那时候姐姐已经在相亲了。”闻春意摸了摸额头,少年人的百转莫测心思,她从来摸不准,她的心眼从来就是一个粗的。她瞧着闻秀节轻摇头说:“姻缘的事情,有时机会就是瞬间即逝,有时,就是一刹那间的决定。
与其去将就那些品性不良的人,不如嫁进钟家,至少钟家内宅里面,没有那般的阴暗。家里的长辈许下亲事时,自然是要挑拣一番,然而钟家在时机最恰当时来求亲,那般情况,就是由着爹娘亲自来选择,只怕也抉择不了。你也说你小姐夫的确不错,那么你就不要再想着前事了。你换一种想法,真要把我嫁进妻妾混乱的人家,你觉得以我这种性子,能熬几月那样的光阴,我怕最好的结局,就是两败俱伤收场,损敌一千,至少伤已九百。”
闻春意觉得她在亲事上的转转折折,仿佛也是在等一个时机,而钟池春恰巧抓住了最佳时机,天时,地利,人和,样样齐全,这桩亲事,仔细想来,反而有如上天注定一般。而家人的不愤,也是因为钟家三夫人表露得太过明白,她稍稍有心机一些,表现得慈爱一些,闻府的人,也不会有这么多的抱怨。闻春意想得仔细,这个时代就是这样,人要好好的活着,对他人的要求就不要太高,自得其乐,才是最好的活法。
闻秀节沉默下来,他的年纪到底少,虽说舍不得闻春意受委屈,然而他又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孩子了,他多少知一些事情。闻府大房清平下来,他还是有庶堂兄姐。而闻府另外几房的兄长房内,依旧有着妾这种玩意。闻秀节双手揉搓一会,抬眼望着闻春意说:“小姐姐,日后,有事你通知我。”闻春意安心下来,她知道安抚小弟的事情,解铃还需系铃人,是闻秀峻提的话头,自由他来解开。闻秀节年纪太小,心思不能在此时,就用在内宅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