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什么手段,宰了这两个再说。”
“凭你?作梦。”
珍儿手里的剑招招刺向大汉的眉心,就像长了眼睛一样,别处都不扎,几个回合下来,大汉的眉心居然被她划了“王|八”二字,鲜血糊在眼睛上,气得他暴跳如雷。
“走。”
池安宁也不多说,算准了时机,一把拉住珍儿的手臂,跃出高墙,往慕容安定他们退走的方向去了。
“臭王八,敢打我的肩膀。”
一口气奔出镇子,到了事先约定好的会合地点。珍儿停下脚步,低头看自己的右肩,衣裳被抽破了,皮肉翻开,血肉模糊。
“以后不可轻敌莽撞,也不要随意用语言挑衅。”
池安宁给她处理了伤口,从怀里拿出帕子给珍儿缠上。
“哪里有挑衅,就是长得丑。”
珍儿嘀咕了一句,池安宁皱了皱眉,她立刻就掩住了嘴,转而拿出帕子,踮着脚尖给池安宁擦汗。
“安宁哥哥。”
权醉蝶从一边走出来,小声叫了一声。
池安宁扭头看,慕容安定他们正从藏身的地方慢慢走出,笑晴已经睡了,就在他怀里抱着。权醉蝶走在最前面,只犹豫了一下,便走过来,也拿出帕子给池安宁擦汗。
珍儿恼火了,一掌扒开了权醉蝶,
“喂,干什么,你碰到我的伤口了。”
“那我给你上药。”
权醉蝶扭过头来,看着她的肩,放柔语气。
“不用了,少主已经给我上好药了。”
珍儿恶声恶气,又贴近了池安宁,她知道池安宁心不在权醉蝶,所以态度愈加恶劣。
“放肆,跪下。”
池安宁的脸一下就沉下来,权醉蝶并无错,而且一路忍声吞气……昨晚权醉蝶悄悄亲吻他额头的时候,他其实是清醒的,他很自责内疚,让这样一个单纯善良的少女陷进这般尴尬的境地,他能做的,是尊重她,补偿她,娶她,给她名份和安慰。
他觉得,这是一个男人应该做到的。
珍儿脸色一白,委屈得眼泪直打转,可还是乖乖地跪了下来。
“她是你的主母,你三番几次恶言相相,本主都不计较,若今后还如此,本少主绝不再留你。”
“少主,奴婢知错了,少主不要动怒,若气坏身子,奴婢担当不起。”
珍儿的眼泪一涌而出,拉住他的袍角小声哀求起来。
“少主,珍儿只是脾气大点,对少主是忠心耿耿的,少主息怒。”
宝儿也跪下求情,权醉蝶沉默了一会儿,才拉了拉池安宁的袖子,小声说道:
“安宁哥哥,算了,是我不好。”
“明明在办正事,你再敢胡闹,宝儿也不许再给她求情。”
池安宁这才开口。
珍儿站起来,也不敢再闹,安安静静地守在一边,宝儿刚拿出水囊,她就接过去,拔了木塞,递到池安宁的手中,那可怜巴巴地表情,让众人看了好笑。
池安宁摇摇头,他向来好脾气,这些丫头都被他惯坏了。
“安宁哥哥,你受伤了吗?”
权醉蝶靠着他坐下,小声问他。
“没有,你先和宝儿她们去休息,我有事要和安定商量。”
权醉蝶连忙站起来,冲他努力地笑了笑,转身走向了宝儿。
“把她抱过来,我看看。”
池安宁的视线看向还窝在慕容安定怀里的笑晴,她睡得很安静,穿的是慕容安定的衣袍,宽大的袍子套在她小巧纤瘦的身上,像个被空力气的布娃娃,只有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看上去她很依赖慕容安定,即使是在无意识的情况下,还紧紧地抱着他的肩,似乎是被抛下。
“大哥,轻一点。”
见到池安宁的手一扣上笑晴的手腕,笑晴不安的拧起了眉,慕容安定立刻低声说道,手也搭上了池安宁的肩膀。
“行了,我不会吃了她。”
池安宁拧紧眉,扫他一眼,慕容安定有些尴尬地松开了手。
“你还不能确定她是什么病吗?要不然,带去你义父那里?”
池安宁的眉拧得更紧了,虽然有人上岛做生意,可那都是由岛上的人在另外的地方接应,开船的人也换成岛上的人,上岛的人被蒙上双眼,直到进到宫殿之中才会取下蒙眼的布,偶尔有人合了池映梓的胃口,才被允许亲眼看看那片蓝色花海。
因此,至今为止,除了那艘因为海难而偶尔靠岸的船之外,还是没有外人能自己登上小岛。而那个船主因为池映梓让人送他离开的时候,故意绕了无数圈,所以也不知道具体的路线。
没有池映梓的命令,他也不会带人上岛。
宝儿听到他们的对话,犹豫一下,上前来小声说道:
“少主,宫主和阿芷姑姑还没给我们回信,是不是您私自出岛,他生气了,要么我们还是回去吧。”
“宝儿,你和珍儿得回去一个人,把蟾蜍丹送回去给他,说明现在的情况,还有权小姐的事,请义父下帖,送来聘礼,我好带权小姐回岛。”
池安宁沉吟一下,拿出蟾蜍丹。
昨儿在路上,慕容安定把这个还给他的时候,他的气已经全消了。没有蟾蜍丹,还有别的办法为义父解除咳嗽的痛苦,可若失去了这个弟弟,他想他这一辈子都会内疚不安。
“那我回去吧。”
宝儿扭头看了一眼珍儿,她正一脸惶恐,分明不想离开池安宁,于是宝儿摇摇头,从池安宁手里接过了蟾蜍丹。
“也好,你现在就出发,一定要注意安全。”
在这群人中,除了权醉蝶之外,宝儿功夫最弱,而且她最得阿芷姑姑的喜欢,她回去最适合,能帮着他劝阿芷姑姑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