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药物、植物气味敏感,可慕容安定并没有什么经验,他庆幸让慕容安定去的地方相对安全一点,依他的能耐,一群侍女拿他没办法。
池安宁不再迟疑,缓缓滑进竹楼底下的水潭,从水中无声无息靠近最高的小楼。
停在小楼底下,有脚步声从头顶传来,借着竹子铺就的地板缝隙,他看到一角绿角裙裾轻轻摆动着,同色的绣花鞋,脚小巧得他能托在掌心。
“圣女,他们两个已经闯进来了,现在怎么办?”
有温柔的声音轻轻传出来。
“等。”
女子声音清丽慵懒,似乎还伸了个懒腰。
“圣女,那她怎么办?”
“洗洗干净。”
女子的声音更懒了,接着便是竹床轻响,好像躺上去了。
莲足轻踩竹地板,侍女们退出去,门轻响一声,关上了。池安宁没丝毫犹豫,从后窗迅捷跃进屋内,束发的骨针刺向女子的眉心——
女子睁开眼睛,清亮的双眸里带着讥笑,脸上覆着整张的面具,这种面具的材质很奇特,似玉非玉,似石非石,而且是诡艳的五彩之色。
她看似缓缓抬袖,可手腕力道柔中带刚,架住了池安宁的骨玉钗。
“公子是送钗给奴家戴吗?”
她娇声笑,另一手解开了自己发上的月白丝带,一头秀发倾泄而下,拉着他的手,要把玉骨针绾进发里。
“你取下面具,我送你更好的发钗。”
池安宁挥手,去摘她脸上的面具,袖上的水飞溅到女子的衣裙上,她咯咯娇笑,索性往他怀里钻。
“公子是想抱奴家吗?来呀,抱呀。”
“不知羞耻。”
池安宁低斥,俊脸蒙霜。
“奴家没出过这五彩潭,没念过学堂,还真不知羞耻是什么东西?是公子这样躲在水里偷看奴家睡觉吗?还是这样扯开奴家的衣裳?”
她娇笑着,挺高胸脯,伸手拉开衣带。
池安宁连忙扭头,不看她裙衫散开时的模样,脸才转开,这女人的手掌就向他的肩劈了过来,声音也陡然变得凌厉起来。
“公子既然害羞,奴家也不陪公子玩了,下面呆着去吧。”
“去。”
池安宁后脑勺像长了眼睛,一把架住她的手腕,轻轻一折,就痛得这女子娇呼起来。
“公子为何不知怜香惜玉?”
“是香是玉,摘下面具。”
池安宁唇角扬笑,冷冷说着,身形更加灵活,招招去取她的面具,一直把女子逼到了屋角,躲无可躲。
“公子看了奴家的脸,是要负责任人的,我娘亲死前说过,谁看了奴家的脸,谁就要娶奴家。”
她眯了眯眼睛,双手抵在胸前,挑衅地看着池安宁。
“那更要看了。”
池安宁的手指摁住她的面具,用力一扯。
☆、【24】迷的就是你
“公子小心哦。”
女子咯咯笑着,随着面具的脱落,一阵轻雾从女子的樱桃小口里喷出来。
人家呵气如兰,她呵气有毒,池安宁不敢轻视,迅速屏住呼吸,伸手遮面,以免被这不明之雾伤及眼睛。
就趁着这机会,女子身形敏捷旋转,绿裙摆像莲叶一般散开,露出两条白皙的长腿,让池安宁刚转过来的脸又连忙转开。
待女子停住,脸上又多了一只面具,和池安宁手里抓着的那个一模一样。
“公子,奴家还年轻,不想嫁人,公子不要再纠缠哦,而且奴家对公子这种类型一点兴趣也没有,你太瘦了,我不够吃。”
女子咯咯笑着,身形如柳,从小窗扑出,在五彩溪水上飞快掠走。
池安宁想跟上去,却被闻声赶来的红衣侍女团团围住,风吹起女子们的面纱,池安宁顿时怔在了原地。
这些女子个个脸如夜叉,歪鼻裂嘴,焦黑如炭,丑到无法形容,和她们妖娆的体态完全不相搭。
正僵持时,一名女子从门外走进,大声说道:
“公子请回,圣女不喜有男人闯进五彩池,圣女仁慈,说今儿不饿,还请公子速速离开。”
今儿不饿……这叫仁慈?
这到底是一个怎样古怪的女人?
红衣女子们向两边散开,让出一条道给他。此时那面具女子已经不知去向,池安宁不想和这些女子过多纠缠,只想和慕容安定会合,早点找到权醉蝶。
“圣女请出来一见,池某还有事要请教圣女。”
他对着前方空地沉声说着,暗地里不露声色地掐破手指,他长年用药物调养身体,有些药物不乏毒性,久而久之,他的血都含了微毒,常人触到可能无所谓,可只有要有武功的人碰到,尤其是在使用武功的时候碰到,这毒就会在血管里加速流动,直接流进心脏,引起对方的麻痹,失去战斗力。
义父常说他的身体调养不易,血很金贵,此法不许轻易使用,可现在他身无兵器,又无药物可用,只有此法才能占据上风。
湿衫贴在他的身上,长手长脚,俊颜如玉,有些女子不免有些心神荡漾,放松了警惕。任他连喊好几声。
“没用的东西们,一个男人就让你们成了这样?”
突然,一阵香风卷到,清脆的耳光一声接连响起,挨了打的红衣女子们惊惧哀呼着,纷纷跪到地上,瑟瑟发抖,不敢出声。
“池公子,你还不走,莫非是想让本圣女吃了你?”
女子微扬下巴,走向池安宁。
她个儿高挑,几乎到了池安宁的鼻尖处,微扬下巴就能和他直视。身材玲珑妖娆,长发如黑缎般披着,几支翠玉钗绾在发间,就是这面具太过诡艳,让人看着心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