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安宁还未能将云影用毒镖打入她体内的毒素完全除去,因此露在空气里的两条腿,一条还有着淡淡的青色,另一条却白洁如玉。
“好功夫。”
珍儿站在圆圆的拱门处拍手叫好,一时兴起,抽出宝剑就扑了过来。
“我来陪姐姐练练。”
珍儿笑嘻嘻的,对云慕分明十分热络。
她性子直率,喜欢的就喜欢,讨厌的就讨厌,从不作假,这也是虽然她莽撞,可阿芷一直留她在池安宁身边伺侯的原因之一,至少她不会搞鬼名堂,弄得人心不安。
这时候的珍儿,一是认为云慕和慕容安定是一对,你瞧,不都有个慕字吗?二来是觉得这女人不漂亮,对她没威胁,三来觉得云慕功夫好,她难得遇上功夫这样好的女人,一时间大有惺惺相惜的感觉,所以对云慕要比对权醉蝶和东方笑晴热情多了。
云慕的身形在空中翻了个跟斗,长链缠上了珍儿的长剑。
“云姐姐好大的力气。”
珍儿笑着,任她夺了长剑,手腕一翻,以素手为刀,砍向云慕的肩。
云慕的眼中也有了几分佩服之色,在五彩池,除了云影,她还没遇上过对手——当然,那兄弟二人除外。
两个女人打得兴起,院中的花花草草被她们蹂躏得一片狼籍。
一只小花兔从墙角惊得乱跑,此时珍儿的长剑正好扫向那个方向,眼看着就刺到小花兔了,云慕的身形却扑了过去,长链卷起小花兔,把它卷进了怀里,双袖拢来,将可怜的小东西护在胸前,珍儿的一掌就在这时候打在了她的肩上——
云慕跌在地上,怀里还护着那只小兔。
出了五彩池,身上伤没好,又没吃饱,她没能躲过珍儿这一掌,胸口的伤又裂开了,痛得五官扭曲。
她把小花兔轻轻地放到地上,摸了摸她的耳朵,才小声说道:
“去吧。”
小花兔蹦蹦跳跳地走了。
珍儿扶起了云慕,自责地说道:
“对不起啊云姐姐,我不知道你会为去为个小兔子挡……”
“小兔子多好啊。”
云慕淡淡地说了一句,推开了珍儿,捂着胸口,快步进了房间。
“云姐姐不要生气啊。”
珍儿快走了两步,却一头碰到了被云慕猛地关紧的门上,碰得双眼直冒金星,又委屈又生气地跺跺脚,走了。
云慕撑在桌上慢慢坐下,扯开衣裳一看,缠在胸前的白布已被血染过了。
她忍痛拆开白布,用帕子熬了壶里的茶水,轻轻地擦洗着胸口的血迹。
窗外的血色晚霞早已退尽,夜幕浓重地压下来。没有她的允许,没人敢进来,所以整个院子里,只有她面前这小桌上的一盏油灯,为她带来一点光亮。
“药。”
窗子被人推开一条缝隙,接着,一瓶药丢了进来。
云慕扭头看,隔着窗纸,只看到一道高大的身影正快步走开。
是慕容安定!
她赌气站起,抓着药瓶狠狠丢了出去。
瓶子在地上跌了粉碎,药味儿顿时弥漫了满院。
“不识好歹。”
慕容安定愤怒地骂了一句,脚步随即远去。
云慕性子之倔,超过慕容安定的接受范围,他听珍儿说她为了只小兔子挨了一掌,他想可能伤口会裂开,为保证她能活到找到笑晴的那一天,所以他才过来送瓶伤药给她,可她却不识好人心,把这难得的圣药给他摔了!
慕容安定看都不想看往那窗口多看一眼了,痛死和他无关。
身后传来重重地关窗声,这声音刺激到了他,他扭头狠狠瞪了一眼那窗口,突然就转身往回走去。
妖女不知礼节,他得趁安宁不在,和她约法三章。
走到门口,慕容安定想也不想,直接踹门,该有的风度,在云慕这里完全消失不见,没有温柔没有怜香惜玉没有和颜色悦色,就像上辈子就结下了怨仇一样。
不是冤家……不聚头……
☆、【30】三人同榻,如何?
云慕胸前空无一物,只有伤口狰狞翻开,她没料到慕容安定去而复返,还是以如此凶猛的姿态……
“无耻。”
她一手护住胸前的伤口,另一手挥起便打。
慕容安定进来时看到她赤|身|裸|体的样子,本身还有些歉意,但是见她凶巴巴的,立刻就火了,一掌架住她打来的小手,把她狠狠往后一推,大掌摁上了她的肩,冷冷地说道:
“云慕,少在本公子面前像个野豹子一样的撒野,本公子可不是好惹的,再敢以下犯下,挑衅本公子的底限,休怪本公子无情。”
“你要如何无情?本姑娘可看不出你有一点好心肠,小心某日肠穿肚烂死掉。”
云慕气极,怒声反击。
慕容安定浓眉一挑,手掌从她的肩滑到她的锁骨上,手指在她光洁的皮肤上用力一拧,
“那就让你先肠穿肚烂,在此之前,我会先用铁链穿过你的琐骨,挂在我的床前,每日把玩。”
“你恶毒!”
云慕大骂。
“比不上你。”
慕容安定想到那些白骨,和她放在自己身上的毒蛇,立刻回击。
两个人瞪了片刻,云慕胸前的伤口已痛得不行,只想这臭男人赶紧走开。
慕容安定也闻到了越来越浓的血腥味儿,他松开了云慕,从怀里又掏出一瓶药,拔掉了塞子,往她的伤口上一倒,手指在伤口上一顿乱揉。
“啊……”
云慕惨叫,痛完之后,又是一掌打向了他。
“喂,我给你治伤,你再打我,我真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