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颜千夏有龙气护身,只有用冰之魄来融了龙气,才能毁掉她的灵魂,让她形神俱灭。
那些惨呼声继续在谷中回响,这些黑衣死士早就被她养得变态了,怎么让人痛苦,怎么来。
慕容安定看了一眼司徒欣柔。
她面色惨白,躺在一边,紧闭双眼,呼吸一急一缓,看样子在运气调息,试图恢复功力。她的脖子上有两个血色牙洞,是昨日被锦青衣咬的。
锦青衣吸了她的血,功力不知又增了几重。
“司徒欣柔,可还有路出谷?”
他低声问。
“没有,等死吧。”
司徒欣柔冷笑。
“出谷之后,寻个好地方,好好过日子,这样的魔功,不练也罢。”
慕容安定盯着她,低声说。
“慕容安定,你还真可笑,我练了魔功又如何,我可伤害过你?倒是你心心念念觉得善良的云皇后,把你捆成了这般丑样!”
司徒欣柔冷冷讥笑,睁开了眼睛。
慕容安定哑口无言,脸色也难看起来。若云慕也是那样的女人,他便对天下女子都失去信心了。
人人都耍心机,人人都有目的,人人都心怀叵测,让他情何以堪?
门轻轻推开,锦青衣慢步走了进来。
青衣加身,却无仙气,慕容安定不懂为何上仙之中会有如此恶毒的一员,难道真是,不管那地方有多美,都会暗藏着一只恶心的蟑螂?
“青衣仙子?”
他沉声问。
锦青衣坐下来,手扶着椅子扶手,盯着慕容安定看,笑着说:
“呵,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托你母亲的福,我失去了一切,名誉,地位,爱情……我真是想迫不及待地去感谢她。”
慕容安定看着她高傲的样子,淡淡地回她:
“是吗?我看,是你自己心思恶毒,所以才会失去名誉地位和爱情,这是你的因果。”
“呵,果然是她的儿子!”
锦青衣也不生气,呵呵一笑,轻抚着自己的袖子,垂下眼帘,沉默了一会儿,小声说:
“给你讲个故事吧。”
“好啊,我最爱听故事。”
慕容安定镇定自若,丝毫不因自己落进了敌手而慌乱,倒是有帝王的气度。
锦青衣又抬眸看他一眼,这才缓缓说:
“你们的母亲,一定说,是那人爱上了她,她忠贞于爱情,追随那人几世?”
“你错了,我母亲一直说,那人从不爱她,她痴心地追随几世,终于醒悟,要珍惜身边的人,这才和我父亲结成永世良缘。”
慕容安定更加镇定,他母亲从来不隐瞒自己的弱点,是好是坏,都呈现在众生面前。他这一生,都想找到母亲那样明朗的女子,胸怀坦荡,爱恨勇敢。
“你撒谎!”
锦青衣声音陡然尖锐。
慕容安定拧拧眉,偏过头,低声说:
“还是请仙子先讲故事,让晚辈听听,母亲到底是何等人物,那个男人又是否真比我父亲要强。”
锦青衣听到后面那句话,神情又激动起来。
“强,当然要强!”
她猛地站起,又缓缓坐下去,小声说:
“别说几生几世,永生永世,我也记得他的模样。”
司徒欣柔也侧脸看来,锦青衣脸上的表情,是她从未见过的温柔和怀念。
“那时,我还是佛前掌灯的仙子,可从灯火中看到人间烟火,命运轮回。他是人间一修行的行者,隐居于魔宫下的竹林,尽其一生,只想找到内心的平静。他生了一双好凤眼,抬眼看人时,如坠星光,灿烂光华。”
她缓缓诉说,似是回到了那段日子。
她拎着佛灯,下凡与他辩论佛理,她总说不过他,便生了气,拿出更刁钻的问题去问他。从一月一次,到每七天一次,再到每三天一次。
后来被佛发觉,罚她面壁三日,不得再偷下凡间。
天上一日,人间一年,三日之后,已是人间三年。她拎着佛灯再下凡的时候,居然发现他的竹屋里多了一个女子。
那女子生得圆脸大眼,活泼俏丽。她正缠着他为她作风筝,风筝上描绘着牡丹花。
她听到那女子说:“你带我下山吧,我不想呆在山上了,我要当你的妻子,给你生好多的娃娃!”
她的脸都红了,这女子怎么这样大胆厚颜?他应该狠狠斥责她,赶她出去!
可惜他只是笑笑,淡然地说:
“你又胡说了,你还不回去,左护\法又要来寻你。”
“寻就寻,他再敢用鞭子打我,我就宰了他。”
那女子说得真狠,那是杀人呢!十恶之首,便是杀生,杀人杀已。这女子真是心狠,可他为何还在笑,不肯赶她离开?
“先生。”
她推开门,拎着佛灯进去,柔柔地看着他。
月光披在她的肩上,她仙姿绰约,清声傲骨,岂是那凡尘的小丫头能比的?
可他只是怔了一下,依然微笑。
“好久不见,青衣姑娘。”
“这就是你说过的那个和你辩论佛理的姐姐?”
那小女子扭过头来,好奇地打量着她。
她很生气,他居然和一个凡尘小女讨论她,这于她来说,简直是侮辱!
“宫澈哥哥,我困了,要去睡觉,你晚上给我把风筝做好,我们明天去放风筝吧。”
那小女子见她冷着脸,也不和她多说,转过头去吩咐他。
他应该拒绝啊!为何要答应?还要亲自送她出去?
她站在书案前,看着他亲手画下的娇艳牡丹,手指轻轻一点,那牡丹就破纸而出,真的绽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