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旨七嫁,狂妃贵不可言(210)
“可能吧。”君漠宸也向浮灯看了一眼。
“他们不能知道是我吗?”青鸢仰头看他,他今日一直是满面喜色,从这张脸上,她居然隐隐看出几分君漠宸的样子。
也对,本来就是同一个人,容貌可以不同,但神态总有相似,所以之前他每次露面都戴着面具,为的就是防止有心人看出他的身份。
青鸢第一回见他的时候,就从他身上看到了熟悉感,原来是来自另一个他。
“你想让他们知道吗?”君漠宸环顾四周,伸手就要揭她的面具。
“不要。”青鸢飞快地摁住面具,埋头往前走。心意不定,她不想拿下面具。
众人跟在二人身后,穿过前坪,上了马。
“去哪儿啊?”青鸢狐疑地看着他。
“为我们的第一次庆贺。”他握着她的腰,把她往马上一放。
他作假作全套,在两边骑的马都不一样,这马儿不熟悉青鸢身上的味道,用力踢着蹄子、抛着肥||臀,向她示威。青鸢抓着缰绳,吓得冷汗直冒。可是被马儿颠了十多下,他才笑着拉住了缰绳,潇洒地跳上马,把她环在怀中。
“你什么意思!”青鸢抹着汗,恨恨地问他。
“让大家看看我的王妃,”他轻抖缰绳,爽朗地说:“也让阿晋认识认识你,它刚是和你打招呼。”
“它叫阿晋?”青鸢拍了拍马儿的脖子。
阿晋甩了甩脑袋,嘶鸣一声。
“好了,以后是一家人。”他笑着,轻挥马鞭。
“你才和马是一家人。”青鸢习惯性地抵他一句。
“你还和鸟是一家人呢。”他非常温和地提醒她一句。
“我喜欢和鸟一家人。”青鸢心里涌起几分小恶意,用手肘往他胸口撞。
“我也希望你喜欢和马一家人。”
二人说完,都有些觉得不对劲,怎么承认自己是马,是鸟呢?青鸢脑中还响起了一首熟悉的旋律——我们三个就是吉祥如意的一家……
她猛地一颤,用力往额上拍了一下,她怎么还幻想出了一个小孩挤在她和君漠宸中间。
冷啸和冷青站得最近,听着这不伦不类的对话,都别开了脸,这实在是有损君漠宸的皇威!但君漠宸倒很享受这样的对话,带了些他以前最轻视的幼稚,肆无忌惮地表达着他的此刻的快乐情绪。
幽默、爽朗、阳光,这些本来就存于他血管里的东西,都在谨慎压抑的生活中挤压到了心脏最隐秘的角落。
而青鸢是一名力士,力拔千钧,把君漠宸心底的这些本质都拽了出来。他来不及经历顽皮的童年,便长成了隐忍的宸王,无数个暗夜里独自奔跑,连笑都快忘掉了。更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和一名女子一起经历如此轻快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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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马奔腾就是这样的气势,震耳欲聋的马蹄声在夜空里回响,清一色黑色骏马,将士们不穿盔甲,仅穿一件牛皮护胸,手持两把长长的弯刀,背上背着乌木长弓,呐喊时气势震天,能把星月震碎,能让风云变色。
这就是传说中最强悍的大元铁骑,他们除去了沉重的盔甲,所以身形更灵活,动作更迅速,他们愿意以生命来冲锋,只进不退,只胜不败。
“这就是惊喜?这叫示威!”青鸢嘴角轻抽,小声嘀咕。
“这些都是我们的子民,我们将一同开拓新的大元。”君漠宸揽着她的腰,冲着城楼下的将士们挥了挥手。
青鸢本来又想抵他一句的,但底下那些将士们对她的欢呼声,又把她的小反骨给推回去了。一声又一声的“大元王妃”听着还挺受用。
见她沉默,君漠宸突然就把她给抱了起来,让她坐在了自己的右肩上。
众人一声惊呼,都看向二人。
她是如此轻盈小巧,嫁衣在风中飘舞,月光落在她微微受了惊吓、又带着些许兴奋的眸子里,亮闪闪的,璀璨华美。
“你干什么?”青鸢根本没想到,他会做这样的动作,坐在一个皇帝的肩膀上,看天下风云变化,这真是一件激动人心的事。她的心跳很快,扑通、扑通,快要冲出来了。
“你这么矮,比城墙砖矮,看不到我们的子民。”他笑笑,抱稳她的腿。
她紧摁着心口,低眼看他,小声说:“你别把我丢下去了。”
“说一声你喜欢焱殇,我就让你稳稳坐着。”他微抬下颌,笑了起来。
“呸。”青鸢小声啐了一口,小心地扶着他握在腰上的手掌,抬眸眺望远方。
“真不说?还是红罗帐里你我慢慢说?”他笑着问她。
青鸢用手指堵上耳朵,面具后的俏脸红透了,“你怎么这么不害臊,这么多人在呢!”
“小东西害臊了。”他笑声渐大,惹得众人小声议论。
“你说的,这是你第一次,什么第一次?”青鸢强撑镇定,大声问他。
“成亲啊,小笨蛋。”他朗声道。
“你不是有……那谁?”青鸢把惜夫人三字省去,免得被秦安宴他们听到了。
“成亲当是心甘情愿,两情相悦,况且当初并未行礼,只是一纸诏书。”他镇定地说。
青鸢咬咬唇,大胆地摸了摸他的鼻子,小声说:“说话鼻子会变长。”
“那我变长了吗?”他好笑地问。
青鸢含糊回了一句,自己都不知道说了什么。也不好意思再和他斗嘴,再往他脸上摸,只能看向远方,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那茫茫大漠尽头,有弯月如天空微笑的眼,让人心生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