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旨七嫁,狂妃贵不可言(3)
青鸢也转过身,装着不舍地抱上官薇,暗自狠狠地拧住她的手臂,在她耳边讥笑,“你有个情郎叫常寻,前晚他穿着青色,你穿着粉色,你在榻中叫得实难听,活像乌鸦一样!记着,若你不善待温嬷嬷,我会让你和倾华死无葬身之地。”
“你……”上官薇脸色大变,万没想到青鸢会还手,还会威胁她。
“想用鞭子抽我?可惜,你再也打不到我了。谢你十年栽培,使我琴棋书画歌舞茶皆出名家,真能迷倒老皇帝也说不定,到时候你也沾光。”青鸢讥诮地笑着,微抬下巴,毅然走向马车。
☆、捧住他的脸
上官薇攥紧拳,眼中杀机浓现,一把抓住初蕊的手腕,小声说:“看,小狗儿反骨长成了,你去,把温怜丢进死牢,等这二人都死了,倾华才安全。”
“是。”初蕊点头,恶毒的眼神,和她漂亮的名字完全不沾边。
哭声远去,大风卷得叶片乱飞,一片萧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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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盖轻纱马车的四角有翠珠风铃,随着马车的前行,铃咚脆响。
她戴好面纱,从身边的小箱子里拿出针线和一方红丝帕,就这样穿着缝补裂开的地方。
一只小彩雀飞进车中,在她的肩上停下,婉转啾鸣。这是卫长风送她的浮羽雀,二人用来通信的小可爱,极通人性。
紧接着,马蹄声急急传来,她迅速掀开帘子看,只见一清瘦男子骑着白色大马飞驰靠近,青袍阔袖,在风中烈烈,他的脸色都被风吹得过白了。
“四哥怎么来了?”她喃喃轻问,秀气地眉头紧皱。
她七岁起认识卫长风,那年他十四岁,是宫中大术师的得意弟子,排行第四,所以她叫他四哥。他教她学驯鸟,听鸟的话,让鸟儿帮她传递消息。
这回出宫前,她特地骗开了卫长风,就是不让他知道自己替嫁的事,否则依他的脾气,一定会阻止,而皇后那样狠,卫长风怎么会是对手?
“公主。”卫长风从马上跌下来,推着侍卫的刀,要冲过来。
侍卫们不客气,凶悍地挥舞着长刀,用刀背在他的背上、腿上猛击。
她猛地站起,脆声大斥:“都住手,不许伤术师大人。”
众人快速扭头,见她眸色凌厉,红嫁衣在风里飘舞着,气势凌人。
面面相觑之后,众人退下了。
“阿九。”卫长风爬起来,抹去嘴角的血,双眼赤红地低唤了一声,高挺的鼻梁下,薄唇痛苦地微咧着。
她转头看卫长风,红润的唇微微一弯,瞬间温柔,“术师来送我呀。”
深宫无情,她只有温嬷嬷和卫长风两个亲人而已,不知那大漠之中,还会有人像卫长风一样,愿意为她挨这样的毒打吗?
卫长风快步到了,清瘦的双颊上,一双墨瞳痛苦地看着她,低声说:“怎么不等我回来……”
“四哥放心,我都打算好了,你送温嬷嬷出宫,我会自己逃掉,我们一定会见面的。”青鸢轻轻弯腰,双手捧住他的脑袋,额头和他的额轻轻抵着,轻声叮嘱。
“我如何放心?他们都是畜sheng,烧杀掳|掠而来!你一个人怎么逃?为什么不和我商量”卫长风紧紧扣着她的手腕,越发激动。
沉稳的马蹄声到了耳畔,青鸢转头看,只见君漠宸已策马到了面前,锐利深遂的瞳眸沉静地盯着她捧在卫长风脸上的小手。
☆、大漠里的小湖
青鸢缓缓松开手,小脸微抬,和君漠宸对望着,缝了一半的红帕子和绣花针一起在她胸前挂着,风一吹就歪了,露出半点雪景。
半晌,她伸手捂住红纱,低眼看向卫长风,轻声说:“快回去吧。”
卫长风用力抓了抓缰绳,迎风上马,扭头看向青鸢,牙关死咬着,唇角又溢出艳红的血来。
“我出发了,你保重。”青鸢挥挥手,明眸轻弯,如月牙儿一般漂亮,仿若真是开心出嫁。
四周很静。
术师,在曼海国有着奇妙的地位,他们不受律法约束,只听国主的旨意。他们说的话,往往能让一人一步登天,也能让人掉进地狱。但术师绝不可和后宫相联系,否则等着他的将是极致的酷刑,一千零一刀,刀刀让你活,直到血尽而死。
倾华与术师关系如此密切,让同行的女子们感到不可思议,可是也没人敢多言,术师能预言吉凶,若对你使个法,你就惨了。
青鸢缩回红纱帘中,继续缝补嫁衣。
君漠宸用长刀轻轻挑起一角红帘,见她挽着袖子,露出一小截白腻的手臂,上面几朵暗色淤青,不似才受的伤。
盯了好一会儿,他收回视线,神色淡然地说:“时辰不早了,出发,要赶在溪谷住下。”
青鸢恍若听不到他的声音,一方普通的红帕,在她的巧手下,硬是在嫁衣上拼成了一朵欲绽的红芍药。
马车加了速,她终于回头看了一眼,皇城已远,今生永别。
曼海皇宫与她来说,是噩梦。如今能远离那里,她愿意不惜一切去赌这一局。最不济,真的给老皇帝当个小妃子,反正美人这么多,老皇帝一晚一个,她又克夫命厉害,说不定还没轮到她就升天了。
明眸微弯,笑意涌起,若真如想像中一样,那简直太好了!
蓦地,她察觉到有两道视线正刺向她,匆匆掠了一圈,却没收获。君漠宸就在前面一点,背影挺拔,威武尊贵。
总不会是他偷看自己吧?
她盘起腿来,暗自想着逃跑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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