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有种怪异的感觉,君漠宸与焱殇的气势隐隐相似,但这说不过去呀。君漠宸此时已经权倾天烬,拥有天烬三分之一兵权,能呼风唤雨,脚顿山摇,他没理由跑去大漠里建个什么大元城,与自己的祖宗过不去,又不是吃饱了撑着。
“明日会有人告诉你,该干什么,以后只听我的。”他拔腿就走,毫无再商量的余地。
“小人。”她忿忿腹诽。
“公主。”卫长风在她身后唤她。
她抹掉额上冷汗,扭头看去,婢女们都站在两旁边,安静得像瓷雕的。她强行打起精神,走回去看他。
“宸王与你说什么?”卫长风俊眉微拧,清瘦的脸颊淡无人色,说话时,喉头微颤,看得出在强忍痛楚。
青鸢的眼神落在他的脖子上,这鹰爪厉害,漂亮的脖子再也不完美了。
“术师,这鹰……”她犹豫一下,小声说:“鹰太狠了,把你伤成这样。”
隔墙有耳,谁知道会不会一字错,葬送卫长风的性命?
“是啊。”卫长风眼神一闪,苦笑起来。
“四哥……”青鸢附下身,小声说:“找个机会,我们离开。”
“好。”卫长风乌亮的眼睛中有了满足的笑,手指从榻中探出来,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指尖,低声说:“我已寻好一处地方,有山有水,我建了一个小院子……”
青鸢愕然地看着他,喃喃地问:“你上回出宫,就是做这个?”
“想着等今年过年的时候……我们应该能赶到那里了。”卫长风苦涩地说。
“现在还不晚。”青鸢心一暖,把头靠到了他的胸前。在这深深牢宠里,幸而还有他。
卫长风的手指颤了颤,正要说什么,青鸢突然想到了她和焱殇的事,猛地缩回了手指。
“怎么了?”卫长风小声问。
“四哥,先逃出去吧。”青鸢苦笑,她不是烈妇,但事情发生就是发生了,男人都会在乎的。
“别怕,我都安排好了,我会挡在你前面。”卫长风想坐起来,但脖子上的痛让他又躺了回去。
“你别动,好好养着。”青鸢在脚踏上坐好,轻声说:“我在这里陪你。”
大殿外有响动,往外看,太监捧着圣旨过来了,拖着尖细的嗓子传旨。
“卫长风护驾有功,赏黄金十两,酌升为星宿宫执事。”
呵,君鸿镇的命,原来只值十两金!他进了星宿宫,也就离她近一些了。青鸢替他接了圣旨过来,二人相视一笑。
那风,很柔。
青鸢的心,又苦涩起来,卫长风真好,但她却配不上了。
☆、63
丑时刚过,君鸿镇酒醒了,连夜要起驾回宫。
卫长风是星宿宫人,不得走御道,随着百官走官道回城。
青鸢站在人群后,看着他带着伤跪于人群中,无奈地接受二人再一次咫尺天涯。
她当初选择独自承受,代嫁天烬,就是不想连累卫长风,可现在她还是得连累他。卫长风突然抬眸看来,清瘦的脸颊上带着鼓励的笑。
青鸢笑不出来,他伤得可真重啊,才半夜,他眼睛就深凹了下去。
他二人旁若无人地对视着,突然她感受到了一阵敌意,扭头一看,思莹正目光如冰,盯着卫长风看着。
青鸢不解,难道因为她,思莹连卫长风也恨上了?
“莹贵嫔上前伴驾。”大太临权雁从帝驾前过来,扬声高呼。
思莹来天烬不过数日,直接封了贵嫔,可见得宠程度。
思莹转过头,深深地看了一眼青鸢,眼神里全是复杂的情绪。她先给秦兰行了个大礼,得她恩准之后,迈着中规中矩的步子往前走。
“倾华跟着本宫。”秦兰面不改色心不跳,扶着宫婢的手上了凤辇。銮驾起,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前。
青鸢随婢奴步行,走在皇后凤辇旁边。
“哈,想不到宫婢之中还有此绝色。”有马儿从她身边经过,马上的人勒住缰绳,看着青鸢的眼睛发直。
青鸢抬眸,那日在城外接君博奕的宏王与一名陌生男子正停于她的身边。
宏王看她一眼,眼角轻扬,笑道:“这是曼海国的公主,倾华。”
“这就是倾华?”那男子眼睛发亮,从马上跳下来,拦住了继续往前走的青鸢。
“大人请让开。”青鸢拧眉,如今狗胆包天的东西越发多了!
“卫王快别逗她了,她是太子殿下的人。”宏王下马,拉住了那人。
青鸢懒得解释,向宏王微微福身,拔腿就走。
“太美了。”卫王一双细长的眸子紧盯着青鸢,压低声音:“太子真看中了?那为何在宫中为婢?”
“哦,父皇与母王还未应允。”宏王耸耸肩,随口道。
卫王眼睛又亮,上了马,马鞭顶在下巴处,若有所思地笑起来。
“你笑什么?”宏王狐疑地看着他。
“没什么,走,继续喝酒去。”卫王拍了一下他的肩,上马就走。
走了足足两个时辰,青鸢才回到园子。
天已大亮,权和已经开始带着众人在园子里干活了,见她一身疲惫地回来,挥挥手让她下去休息。
青鸢才换了衣裳,便听到前面有惊慌失措的声音传来。
“权公公,不好了,小雁闯祸了。”
“没规矩,大呼小叫,到底什么事?”权和上前去,厉声斥责。
“小雁去给莹贵嫔送今日熏香用的花瓣时,把思莹贵嫔的锦袍给弄坏了。”
“什么?”权和的声音顿时一紧。
☆、我若想当主子64
“权公公,赶紧救小雁吧,这可不是小事。卫王昨日赢了宫里所有的棋手,独思莹贵嫔赢了卫王。这衣裳是皇帝赏的棋子裙,上用金丝绣成棋盘,黑白珍珠为棋,昨晚皇上就是让她穿着这身衣裳,一面在与她在裙子上下棋,一面临幸思莹贵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