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旨七嫁,狂妃贵不可言(36)
青鸢一向觉得,禽|兽有时候比人还重忠义,重感情。龙潭虎穴,主子让它闯,它毫不犹豫地就去闯,半点儿私心杂念也没有。
她唤下小珍珠,小声说:“珍珠啊,你回趟曼海吧,问问倾华,她是不是认得一个叫焱殇的人。”
小珍珠摆动小脑袋,往她的怀中蹭,不肯离开她。
“我知道你也讨厌那个毒妇,但倾华很好啊。”青鸢又捏它的小尾巴,轻叹道:“算了,就算你回去也来不及了,面瘫王明天就会出发了,jian商是死是活,也与我无关。你去问四哥,温嬷嬷和倾华她们现在怎么样了。倾华从未吃过苦,一旦国破,她那小身板怎么熬得住风雨?”
小珍珠用翅膀扇她的脸,似是责备她多管闲事。
“行了,倾华还喂过你豆子吃呢,再怎么样她也是我妹妹,你快去。”青鸢把它往窗一抛,赶着它去找卫长风。
青鸢饿得受不住,再也睡不着了,去园子里找吃的。园中皆是鲜花,果树也找不着一颗。月光下,鲜花娇媚轻摆。她随手扯了一朵,嚼了几片花瓣,幽幽长叹,什么不为五斗米折腰?饿起来,足能愁煞人啊。
空气里突然飘来一阵香味儿,青鸢吸吸鼻子,扭头去看,只见权和带着小雁,端着一大碗面疙瘩快步走来了。
“姑娘饿了吧,若不是宸王巡夜,我也不知道姑娘醒了。”权和让小夜把面疙瘩放到石桌上,笑着说:“今日多亏姑娘援手,免得我们园子里一难,这是小雁亲手做的。”
“小雁谢公主的救命之恩,小雁今后定当肝脑涂地,涌泉相报。”小雁跪到青鸢身前,连连磕头。
“起来吧,以后大家互相帮衬吧。”青鸢拉起她,挽了袖子,把筷子往石桌上轻轻一顿,小鼻子往碗上一凑,深深吸气,眉眼弯弯地笑,“太香了,我快要饿死了,你们才是我的救命恩人。”
“权公公,宸王怎么能大摇大摆地在宫里走?”青鸢胃里暖了,脑子又清醒了,塞了满满腮帮子的面疙瘩问他。
权和低头,慢吞吞地说:“我五年前才升任园中总管,之前的事我并不清楚,但宸王巡夜已有二十年,许是先帝信任他吧。”
君漠宸现在才多少岁?二十五还是二十六?这么说,他从小时候就得一个人在如蜇伏狂兽一般的宫殿间行走,那那简直是折磨!她用黑鹰羽在下巴上轻轻扫动,怎么都想不通先帝为何如此惩罚一个孩子。
权和的视线落在她指间的黑羽上,眼神一变,随即深揖道:“姑娘歇着,我们先下去了。”
☆、两根黑鹰羽69
青鸢知道权和是不信任她,她装成看不透,笑着摆手,和二人道了声谢。
权和又作了个揖,引着小雁出来。
小雁扭头看了看独坐月下的青鸢,小声说:“义父,刚刚为何那表情?”
“她手中的鹰羽有讲究,当年先帝暴毙之时,枕上就曾落了一尾那样的鹰羽。”
“奇怪,鹰羽不都长得一样?”小雁奇怪地问。
“这鹰羽我一眼就认得,是大元皇族的驯鹰,尾尖有一簇雪色,但拿去阳光下看,必定是五彩的……”权和压低了声音,指指她,“记着,死也不能说出这件事。明儿你找个机会告诉她,说陛下不喜欢鹰,把鹰羽烧掉去。”
“但义父刚刚为何不明说?”小雁凑近他,疑惑地问。
“我不便细说。”权和摇头,加快了步子。
二人身影远走,园子里重归寂静。
————————我是爬来爬去的分界线,快来抓我啊————————
青鸢难得地睡了个大懒床,醒来时,窗外有刷刷地扫地声,往窗外一看,只见小雁正挥动笤帚清扫院落。
“小雁。”她趴在窗子上,冲小雁招手笑。
“姐姐醒了。”小雁又换了称呼,恭敬温驯。
“嗯,我洗洗就出来和你一起扫。”青鸢换上宫装,拿起鹰羽佩系在腰上。她昨晚无事,把鹰羽做成了羽饰挂在腰佩上,可以掏掏耳朵,搔搔头。
出来时,小雁正在园子东角拾捡被风吹落遍地的花瓣。
“倾华。”突然有温柔的唤声从身后传来。
青鸢转头看,思莹来了。
“贵嫔娘娘。”青鸢福身行礼,心里直犯嘀咕,找上门来意欲何为?
“那日给你皇后做的绢花,可以教本妃吗?”思莹密睫微微垂下,看向她腰下的鹰羽。
“当然。”青鸢点头。
“你随本妃来吧。”思莹笑笑,转身往园子外走,“本想让丫头们来传你,但本妃想想,只怕你觉得本妃以身份压你,你说得对,你与本妃都是从一个地方来的,理当相互扶持。只要你不与本妃争,我们相安无事。”
“嗯。”青鸢慢吞吞跟在她的身后。
小雁见思莹突然前来,吓得脸色煞白,可又不敢出现在思莹的面前,急得满额的汗,看她二人一出园子,立刻飞奔着去找权和。
“倾华,本妃有一事不明。”思莹磨蹭了两步,似是下了很大决心,扭头看向她,“你与术师,为何关系如此亲厚?”
青鸢见她双瞳含蕴带怒,突然闻到一股醋意。难道……思莹喜欢卫长风?所以才一路上对她横竖挑刺?
“还有,你小时候明明摔过一跤,我记得你手臂上有道疤,那日验|身,为何不见?”思莹盯着她的眼睛,咄咄逼人。
☆、树后的男人70
青鸢看四周,一个奴才也没有。这说明思莹对所猜之事并没有把握,更不想现在与她翻脸,所以把奴才们都调开,让她二人独自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