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她心中忽然有了不详的预感。

“你。”赵清说着，“他当年用来威胁我的就是你。”

她心中五味杂陈，其中愧疚最多。

果然赵清是一个坚强完美的人的话，那么她就是他唯一的弱点。

于是……他就用我来威胁了你？

“对。”他苦笑片刻，“当年签约的时候也怪我没有仔细看那份条约，不对，或许是我仔细看了，但是当时的我太过年轻，这方面的经验太少了，完全没有注意到那些文字漏洞和文字的不对劲儿。”

“于是你就上当了？到底是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那个文字漏洞写得很细微，很小。如果用来打官司的话是模棱两可的结果，但是毕竟还是拜恩家族更占优势，他们有合约在手。”他说着，“在美国打关系，道理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人力物力财力，比起拜恩家族的人力物力财力，纵然是威廉家族也多有不如，所以我一个人跟他们打官司当时是没什么赢得希望的。”他说道这里，自嘲一笑，“当年的我还是太年轻了，太看得起我自己了。”

“不是的。”她拉着他的手安慰道：“怎么会……当年你才多大，能做到那一步已经很了不起了。你知道有多少人在你当年的年龄的时候，还在大学里不知道未来要做什么呢，还经常为了未来而懵懂呢，所以清你当年能做到那些事情已经很厉害了，你要相信自己的。”

“相信自己么？”赵清微微勾起唇角，“嗯，也许吧，不过我现在可以很肯定的告诉小雪你，拜恩家族的事情，很快就要解决了，老拜恩马上就要输的投降了。”

“真的？”她看着他自信的表情，觉得没那么担心了，无论他曾经经历了什么，现在的结果总是好的，他们要向前看，不能总是为了往事而哀愁。

“嗯，小雪你要相信我。”他摸着她的头发，“当年那个合约的漏洞设计的很鬼，简单来说……就是如果我在老拜恩没有同意的情况下要离开拜恩家族，纵然合约终止，我也要把我最心爱的人事物献给拜恩家族。”

她听后，倒抽了一口冷气，“这种协议……”

“如果违约，那么拜恩家族将有权采取不正当的手段。”赵清继续说着，但是不正当的手段却没有说的太详细。

“每一个拜恩家族的人都要对他们所签署的协议保密。所以我纵然之前问过，但是他们一是要保密，而是每个人签的协议都是不同的，所以我并没有问到太多，这也就变成了现在这种状况。”他叹了一口气，“所以，只能说我太年轻了，没有留意到那方面的事情，也许是因为我当时太自信了，当时的我居然妄图想用延续合约来威胁他，现在想来，他应该是从那个时候就开始设计我了。”

他苦笑，“现在想来，我那个时候真的是太自大了，自大到我以为自己什么都行……但其实，我什么都不行。”

“不是的。”她摇头，“不是的，你已经很行了，清，不要对自己要求过高。”

赵清露出了一抹引人深思的笑容，“小雪，我是个男人，我必须要对自己要求很高才行。”

“那下面的事情呢？”她干脆扯开话题。

“下面的事情呀，就是老拜恩威胁我让我按照他说的去做，不然当时在中国那些破坏查理势力的事情，以及美国这边的动作全部停止。”他说的有些自嘲，“如果我知道后来查理会放手会不那般继续疯狂下去，不那般仿佛想要毁灭我们一样，我也不会那么做的，当时我也不回同意那样的条件的。“他的声音很是沉重，难得的沉重。

“所以……清，你后来是怎么做的？”

“后来呀。”赵清仿佛想起了他到现在为止最大的噩梦，“后来……我做的事情就很多了，老拜恩威胁我跟依娃订婚，当时你应该也去看了吧。”他说着，笑的比哭还难看，“当时我真的万万没想到你人也在那里，甚至……还在看着那一切。”

“老拜恩，也许应该是算计好了这一切。”赵清说，“当时……我坚决要求不能露出我的长相，就像你曾经说的，仿佛掩耳盗铃一样，自己看不到就觉得没人知道。”

她低垂着头，无法对赵清的事情做出什么评论或者说出什么话来……过去的都过去了。

但是当时看到那一幕的时候，她真的觉得世界仿佛一瞬间在她面前崩塌了。

“不说那个订婚的事情了。”她摇了摇头，“不过，你下次如果还敢这样做的话，别怪我也去找另外一个人订婚，也像你一样，把脸用面具挡着就当别人不知道是谁了。”

“你——”他听了这话，顿时目光有些凶狠的瞪着她，“小雪你敢这么说？”

“有什么不敢的？先做这种事情的还不是你么……”她挑了挑下巴，不服输的看着他。

他难得像是泄了气一样，“好吧，小雪我们不说这个了，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我当时真的做错了，错的太离谱了。”

“你当时……没有想过要哥哥的帮助，或者说对我说起来这件事情么？”她撇了撇嘴，说这个还是不太甘心。

“当时，我比较信任的是尼斯，只可惜尼斯当时的力量帮不了我什么，我并不多么信任万晟。我总觉得……以当年的情形，万晟未必是真心帮你的，所以……我并没有向他求助。不过现在我很后悔，我当时真的应该向他求助的。至于不告诉你，那是不想让你知道，我怕小雪你知道了会对我产生什么别的想法，比如不信任我之类的，这都是很有可能发生的事情。”他的目光有些迷离，“当时的我还太年轻，没有经历过打的波折和磨难，有许多事情看不清楚，也有许多事情自以为是，才造成了当时的后果，如果我肯向万晟求助，如果我肯对你说这件事情，也许情况也会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