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振听到他的问话。神思恍惚,“几封?信……我想想……好像这是第四封了……”
李云峰的眉间一冷,“那前几封信您放在哪里了?”
龚振依旧是有些回不过神来,“放……放在哪里了?”
向婉皱眉,直觉龚振的情况似乎不太对……就算紧张,怎么会如此神思恍惚,这种情况……分明是精神有了问题……
“他……”向婉张了张口,却看到了李云峰噤声的手势。
他拧着眉,身形飘向龚振身后,飞快的点了几个穴道,并在肩井穴注入内力,片刻之后,龚振脸上浮起几分不正常的红晕,随后身子一震,清醒了许多。
他诧异的回头看着,不由得惊骇,“刚……刚才怎么了?”
李云峰神色也是非常沉重,“龚前辈中的毒,似乎已经逐渐渗入体内……我刚才想问龚前辈把接到的那几封信都放在了什么地方。”
龚振思索了片刻,“我怕有人看见,又想作为找出何人所为的线索。就一直没有烧掉,放在我的枕头底下。”
“枕头……底下……”李云峰说着,声音很是飘忽,忽然扬了扬唇畔,“难道,老天,真的向着那个下毒的人吗?”
龚振听了这话,更加惊恐,慌忙问道:“贤侄,你这句话怎么说?”
李云峰一扬唇角,神色冰冷,“失魂散的毒,是下在信纸上面……”
此言一出,现场二人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
这幕后之人,心思还真是歹毒的要命!!
知道龚振一定会阅读那封信,而且不会对那种毒药起疑,而且也知道凭借龚振的性格,那几封信一定是藏在贴身的地方,所以才会让龚振自己让自己中的毒越来越深……
如此狠毒的心思……
让人不寒而栗。
龚振身形不稳的倒退两步,慌了手脚,无措的问道:“贤、贤侄,你怎么确定那毒就是在信纸上面的……如果真的在的话,如今我们怎么办?”
李云峰叹口气,冰冷的神色褪去,转换成了忧心,“那封信我拿过来看的时候,就觉得有些异样,那种味道像极了失魂散的香气,再加上师傅从小训练我们的鼻子对各种药物敏感。我察觉出了不对,就用身上带的试毒药物一试,发现有毒……是我无能,发现的完了……”
龚振彻底的慌了神,
抓着李云峰的手问道:“贤侄,我们如今该怎么办?!我的毒,你可有办法解?”
李云峰神色凝重,不语,走近龚振的里屋,拿出了那些信,再从身上抽出了一个比较大的竹筒,把心都卷起来放进去,不让失魂散的毒药再外泄害人。
只是……这样救不了龚振身上已经中了的毒。
他沉吟片刻,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递给龚振,“前辈,这里面的药物是一些解毒的良药,虽没有根治失魂散的效果,但是能防止失魂散的毒再加深,再侵蚀您的神志……如今我也没有别的办法,而且属下传来讯息,有别的地方要紧的事情需要我去做,留下这瓶药聊表心意……在下就告辞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死死的攥住向婉的手,让她不要说话。
龚振一听这话,倒抽了一口冷气,声音都颤了起来,“你……你、你,你怎么能丢下这些事情就跑了呢?!!”
李云峰叹息,有几分歉疚,有几分无力,“在下也不愿如此,只是在下能力有限,这件事情显然不是在下能处理得了的。我也怕再在这里呆下去,会把性命配上的,所以,晚辈还是先行告辞了……”
龚振的唇哆嗦着,虽是怒极,但是并没有出手打人,显然还顾及着一派宗师的风范,但是,眼中的怒气已经燎原,如果眼神能带火的话,李云峰身上早就被人烧出个洞来了。
半响,龚振一甩袖子,xian起了一阵凌厉的风,“好、好、好!!我没想到天信老人的徒弟竟然是如此无用之辈,也枉费我一番心思叫你来,没想到你竟然是临阵逃拖的无能小辈,算我看走眼了,你走吧!立刻走!我们请不起你这尊大神!”
只是,向婉没有想到,李云峰居然就坡下驴的应道:“好,那么在下立刻告辞。”
向婉此时再也忍不住了,就算李云峰死死的攥住她的手,她也要反驳,怎么能如此就丢下人跑了!
只是,李云峰似乎洞悉了她的心思,飞快的先她一步点了她的穴道,瞬间把她带出了屋子,并抱着她来到了马屁面前送她上马,狼狈的离开了。
像后面有人在追杀一样。
来的时候缓缓慢慢,没想到走的时候竟然是如此讽刺,被吓跑的!
这么戏剧化的情形,实在让人郁闷!
一路上,也算有不少人看着他们走了,全都是五行门的弟子,让向婉在气愤之余,更多了羞愧。
只是,在那些围观的人之中。她忽然留意到了一个人,那个人虽然面孔她不记得了……
但是,那种眼神,那盈盈的双眸她似曾相识,还有那掩藏在粗布长衫下面的袅娜身形……
为什么让她觉得异常熟悉。
她和那人四目相对的时候,居然有一种莫名的感觉……
难道……
只是,还来不及想这些,就发觉李云峰带她已经策马带她离开,那马是千里名驹,速度飞快,不过片刻功夫,就快看不到了,此时她忽然觉得全身的血液一暖,已经能动了,她怒瞪向李云峰,“你怎么能这么做?!人家来求你帮忙,你就这么没义气的摔下了人家?!从来不知道,你也是这般明哲保身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