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这么大个人了,还怕打针,还要找姐姐撒娇。”护士大约三四十岁,“姐弟俩感情真好。”
器械的碰触声带着尖锐的冰冷,他不禁瑟缩了一下。
“那个,阿姨,他怕疼的,轻点打哈。”辉煌顾不得脸面了,直接要求。
“知道了,我一天打多少个PP了,这不是手到擒来。”护士居然眼皮也不抬。“再说了,像这样的大人又不是没有见过。还有一边打一边抱着老婆哭叽叽的都有。”
下针,注射,拔出……
“好了。”
辉煌目瞪口呆中,“好了?两针都好了?”
“当然,这么大的人也知道怕痛了,那小孩子怎么办?这技术就是小孩子们练出来的。”护士抬下巴指指后面叽呱乱叫的小屁孩们。
“麻麻,表针啊表针啊!”
“把把,555,偶恨死你鸟~”
……
辉煌囧了囧,赶紧拉起半昏沉的小兽走人。
丢死人了……
生病的小兽精神很差,也更粘人了,几乎是挂在她身上了。她没办法,只好叫了外卖广东白粥,拌了点盐巴喂他吃完,再让他吃了药。抱了一床新被子加盖后,他沉沉睡去了,但手还是拉着她的,死紧。
她只好拿本书坐在床边陪他,他的有时醒过来,迷糊糊地说些不相关的话,然后再睡过去,反复几次,到了下午烧终于退了些。
他睡得熟了,浑然不觉自己的爪子已经在被窝里。
辉煌松了口气,掏出静音的手机翻看。
除了秋秋短信外,还有几通电话,号码很陌生。搞不好就是六合彩,或是马号之类的乱七八糟的电话。她没有在意,随手扔一边去了。
“昨天真丢死人了。”她一边喝着豆浆一边从碗边缘看对面一脸瓷白的人。“你哭得医院吊顶都快掉下来了。”
他脸微红,手指在桌子上蜷了蜷,小声辩解,“才没有。”
“就是有,这么大人还怕打针。”她哼了一声,“除了小盆友,就你哭得最大声。”
“……胡说”虽然嘴上说不相信,他还是羞窘了一下,撕了片馒头片慢慢嚼着,顿了顿,“小时候常常打针的,很疼。”
“你小时候身体不好啊,”还真看不出来,“吃完就吃药休息,昨天剩的稀饭中午热下吃。呃,今天我会晚点,要把昨天的工作补上。”她语气一转凶巴巴的,“不准再下去等门了!知道伐!”
他点点头,很乖地吃完收拾碗筷。临出门前管她要了个亲亲,然后倚在门边看她拉上靴子,“路上小心。”
“知道,快进去。”这么一看就和娇花似的,难怪一生起病来就柔弱得要命。
“早,早点回来。”他半探着脑袋在门边,眼睛水汪汪,“等吃晚饭。”
“呃,好。”
怎么整得和十八相送似的……
你好,ET们
“怎么样?感冒好点没有?”秋秋关心状地递上开水杯。
她睨了她一眼,“无事献好,非X即X。说,有什么事?”
秋秋嘿嘿笑两声,“你以为我关心你哪,我是怕你感染小海弟弟。”
辉煌一听极不舒服,“什么小海弟弟,真肉麻。”讨厌,又不是她家人,叫这么亲热干咩?
“对了,刚有几个警察到二十七楼去了。”秋秋压低声音。“不知道太子爷又惹什么祸了。”
“谁知道,纨绔子弟,嚣张得他。”辉煌想起上次此人撞到大楼保安还一付嚣张嘴脸,“和姓谭得比差人家不止一个马身。”
“对哦,同样是元老辈的后代,差这么多。”秋秋捅捅她,“有人传谭董事是GAY啊,你看他都没有女朋友的,而且下班连约会也没得。”
辉煌差点喷出水来,“谁阿,这么三八。有证据没有,这么胡说。”谭清现在有没有女朋友不知道,不过GAY肯定是不是啦。不然上次也不会骗她假扮女友……现在想起来有点脸红,更多的是心虚。也不知道这种好似偷情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唔,这事千万不能让小兽知道,不然他会撕了她的。
“就算是空穴来风吧。”秋秋压低声音,“听说苏莎莎给谭董事送过秋波!”
“啥,苏莎莎还在公司?”她惊呼,“不是被开除了吗?”
“没,人家根深叶茂的,开不动。”秋秋哼了一声,“脸皮也够厚的,要是我,早自动走人了。”
也是,听说此女的老爹在市委工作,老妈又是什么公司老总,不好得罪。这群二世祖,骄横的骄横,无耻的无耻。这世道,开车不上七十码,这群二世祖都看眼不上。
哼,让他们去韩州用七十码感受一下天堂吧!辉煌阴暗地这么想着。
“我去财务送下文件,”她整了整文档夹子,财务的大爷们连QQ也不屑用,山顶洞人似的。
财务室在十九楼,她无聊地照着电梯上锃亮的镜面。心想着电梯也挺有趣的,就像个礼盒,门不开,你就不知道里面站着什么人,是空的还是满的。
想着想着,她冲着镜面咧嘴大大笑了一个。
电梯门就这么狗血又凑巧地开了——
里面有谭清,还有俩警察……
“李小姐?”谭清按住开门键,“上去吗?”
“呃,财务部。”她有点慌张,但多看两眼,倍觉亲切,“哟,你啊。”
警察之一笑了,“哟,是你啊,在这儿工作?”
“嗯,”片警范卡,世界真小。这名字对她来说挺亲切的,于是也一时忘了谭清在边上,“你怎么在这儿?”
“这不,这老兄有麻烦了呗。”范卡倒是直截了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