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蝶庄周(6)
庄秦也不是见亏就吃,见拳就迎的人。他把开始化水的冰块和纸巾往垃圾桶一扔,扯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什么样的男人,能把论及婚嫁的女人逼得要去相亲。”
有的人生来是要添乱的。
对某些人而言,烂摊子不是用来收,是用来现的。
叶林无力地看着眼前这位‘一下两边’‘装得很勤快’的庄先生。有种想把他塞到灭火器里的冲动。
周子昂牙咬得咯咯响,目光淬火为。胸腔的愤怒被这句轻描淡写的挑衅引到高点,无法控制的力道几乎把叶林的手都捏碎。
“恐怕今晚叶小姐是不会来了,也好。”庄秦痞痞地笑了笑,“那我们还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心情真差,好似老婆理直气壮出轨,第三者插足男还嫌他的床太硬似的。
真TMD郁闷!
罪魁祸首走了,暴怒的周子昂没有一丝犹豫地把叶林掳到房间里。
叶林稍加反抗便被狠狠地掼在柔软的床上,她头昏脑胀,刚坐起身,却又被他压倒。男性独有的气息在她耳边和颈边来回激荡,熟悉的啃咬和力道偏重的吸吮,混合着他极低的,有如困头兽一样懊恼的声音,闷闷的,似从胸膛发出。
胸前微凉,却又立刻被热情所包裹。
他热切地似找到归宿一样在她胸前流连,急切地爱抚着。
她一片混沌地任他予求予取。直到他口齿不清地说着叶叶我爱你,我爱你的时候她才一个激灵反应过来。
走开,你走开。她开始极力地反抗,居然力大无穷地蹬在他的心口,把暴徒蹬下床。
她脑中闪过一个片断,非洲蹬羚后腿一伸,干脆利落地踢歪了狮子的下巴。
对比残虐的捕食,他们之间的场景就太微妙又尴尬了,甚至还带着点喜感。
周子昂乍被蹬下床铺,脑子还没反应过来,便见叶林紧了紧衣服往门口跑,他怎么可能让她溜掉,当下扣着她的脖子,重新压回床上。
男性和女性的气息混合在一起,在狭小的空间激荡。
愤怒,厌恶,憎恨,委屈,心疼,爱怜,莫名所以地交缠在一起。
他俯了俯首,几欲把尴尬化成一个长吻,她却决绝地躲避着,不余反抗。他只好专心一致地压着她,眼中尽是挫败,略带着几分哀求的意味。
我错了叶叶,我错了叶叶。
待他们之间的呼吸渐渐平稳,情绪有所缓和时。他又想低下头试图含住她的唇瓣,他渴望她。
叶林却冷色以对,眼底闪过一抹哀戚,吐出的话语却是冷静非常。
“周子昂,你给我速度滚球!”
————————————————临时注释小剧场——————————————————
“阿三,煎饼加香菜加重辣两份,不加香菜重辣三份。”小粉可怜兮兮地咬着手指星星眼状看煎饼西施。
“……速度滚球,老娘说的没听见吗?滚球!”煎饼西施阿三悲愤的举起煎铲,横七竖八地一阵划拉。“老娘说了,不卖给你们,不卖!”
“555……为毛不卖?为毛?叶大人被卡宴帅哥掳走了,又不关我们的事。”小粉目不转睛地盯着金黄酥灿的煎饼。“阿三,小三,小三三,煎饼……”
“滚球,不然老子煎了你!”阿三挥舞着铲子愤怒至极。
小粉连滚带爬地泪奔而返。
“粉粉,哭甚?”
“布大人呐,好悲摧哦,没煎饼吃了。”
“不怕,没有煎饼还有肉夹馍。”
“肉夹馍速度收摊了。”
“不怕,有食堂。”
“布大人,不是谁都有你这运气,一个月哪怕吃二十天,都不会吃出钢丝,头发,创可贴和抹布片。”
“……”
“阿瓢瓢,今天没有点心了。”
“没有点心你出来作甚,滚球。”
“易易,为毛今天好多人都说滚球?滚球是作甚?”
“……,小粉,球是什么形状的?”
“圆的。”
“好吧,蛋是什么形状的?”
“椭圆。”
“椭圆,通圆。知道了伐。”
“……不知道……”
“球是圆的,蛋是圆的,球就等于蛋。”
“滚球就是滚蛋!”
“是啊,你终于了悟了……”
第 10 章
我畏惧是因为什么?
当喘息渐渐平复,情绪也慢慢地回归平静。
他终是没有得逞,侧身扳过她,略为僵硬的手指替她扣上了衣扣,拉平了领口。
求而不得。求而不得啊。
为什么要走?他闷闷地问,分手这种话是随便说的吗?
叶林冷笑,我不是随便说的,可你也随便地应了。她越发不了解身边的男人,纵然他们有过极亲密的肌肤之亲。可,就像很多人说的,直达了身体深处,却不触及大脑皮层分毫。
一个女人会爱得很用力,足以表示她已经把自己的一切化成了可以供对方予给的砝码。对方可以珍惜,也可以漠视,甚至是践踏。
供求关系的固定法则,轻贱的是多数。
情感这事于男女,从来不公平。
周子昂掐着她的下巴,咬着牙,恶狠狠地说:“叶林,我大老远从S市没日没夜地开车过来,不是该死地听你说分手。或是来确定这件事的。”
他不叫她叶叶,证明他已经暴怒至极。这样的一个男人,多数女人无法拒绝,也许当初她也是这样,骨子里属于女性的犯那什么的骨头做崇,觉着被霸道的男人爱着是件顶幸福的事。被征服,某一方面就代表着这女人够传统意义上的柔弱和娴良德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