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经济这方面是很窘困了,要怎么才能住地又省钱又省心呢?
包子知道,在上海这地方,寸土寸金,衣食住行中,住是最花钱的。吃嘛,是可以便宜的,只要不坏肚子。可住的地一定得干净卫生安全,不然睡都睡不安稳。
可副食品们走了几间稍微看得过眼的酒店,价格都很偏高。(其实,主要是副食品们没有什么钱。)双人间一般都要三百左右,而且加床还要加一百到八十不等。这么一算,住两个晚上,差不多是八百元。
副食品们全部的现金加起来也差不多这个数了。
芹芹掏出手机打算让父母寄钱来,菜菜按住了,摇头,“别丢人了,也有便宜的旅店,我们再转转?”
包子和芹芹有些累乏了,可看菜菜固执,也只能撑着往前走。
可能也是巧,在包子记忆中,那个最后落脚的招待所是在临近一个天桥的地方。小小的门面,大概有三米宽吧。一个五十来岁的阿姨坐在里面打着毛线,芹芹和包子看到这地方的位置不错,一问价钱,一百二十元一晚,双人间。
副食品们高兴坏了。
押金交了一百元,包子仗着一张娃娃脸和阿姨套交情,说学生出来旅游很是不易啊,经济实在紧张BALBAL……包子当时说得是脸不红气不喘,除了她们不全是学生的事外,她没有一丝掺水的成份。
旅游中的穷人,总得用一些小谎言来省下她可怜的钱钱。
阿姨来回看了包子和芹芹几遍,慢吞吞地把滑到鼻尖的眼镜往上一推,毛线拢拢,“这样,双人间算你们一百块钱好了。”
一百块一晚,两晚就是两百块,可以接受啊!
副食品们高兴地直点头。
可包子心里还是隐隐不安,因为价格牌上写着,加床五十元。菜菜后面拎着包进来了,她捅捅菜菜,眼睛扫了扫价格牌。菜菜当然知道包子在想什么,她示意包子不要出声。
果然,当菜菜跟着包子和芹芹上楼时,阿姨叫出声来,“你们几个人?”
“两个!”包子和芹芹同时出声,包子的手指差点戳到菜菜的脑门,“这是帮忙提行李的!”
阿姨这才低下头,继续打毛线。
副食品们松了口气,一到房间里,包子转身刚放下东西便被菜菜一脚踢在屁股上。
“靠,说我是提行李的!揍死你!”菜菜捋高袖子要扁包子。
“哎哎,我说,先别打,”芹芹凑过来,“要是招待所的人突然来,发现我们三个人住在一间,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他们哪有权随便开门检查的。”菜菜满不在乎,“到时候就说我是来玩的,坐坐就走就行了呗。”
也是哦。
住的虽然是招待所,但隐私权还是有的。总不会像学校一样,大半夜查宿那么神经吧。
副食品们安顿好了东西便轻装去逛街。
话说,上海真的是很繁华。可繁华的印象到了现在,回忆起来只是虚糊的片段,去过哪儿,买过什么东西都忘得差不多了。
只有当时那种心情和兴奋,至今难忘。
包子贪吃,一心想去吃蟹黄小笼包过嘴瘾。菜菜一撇嘴,说那又贵又难吃。
菜菜的妈妈是上海人,当年南下到了现在居住的城市,现在还有表姐妹住在上海,也是体面的人家。菜菜说过,当年她母亲离开时,还留有一套小房子,现在也被亲戚占走,要不回来了。菜菜的母亲从那时起,就再也没有回过上海。
包子觉着,菜菜对上海这城市,抱着一种极为复杂的情感。
她喜欢这个现代化的繁华都市,享受着这个都市日益国际化的物质飞跃。可她又很清楚,自己在这个城市里,没有容身之所。
或许,在心里,她对于那些陌生的亲戚是有些恨意的。
虽然菜菜说蟹黄小笼包不好吃,可包子还是想尝尝这扬名海外的同类,于是一行人出发去了城隍庙。
到真正买小笼包的时候,包子却犹豫了,一笼八个,三十六元钱,真是很贵啊。大白面馒头能买好多了!
包子有些心疼了。
菜菜拉拉包子,“别眼馋了,那真的不好吃。”
不好吃,不好吃为毛那么多人排队?
包子呶着嘴,觉着委屈死了。在家爱吃什么没有,到外面反而这么窘迫。可眼下,的确不能这么浪费。包子的钱包里,只剩下一百多块钱了。
芹芹倒是无所谓。
包子被菜菜拉着,一步三回头地看着那飘扬的招牌,暗自饮泣。
芹菜包最后是在一间店里,用两碗馄饨和一碗豆花三个肉包子解决了民生问题。
吃着豆花的包子不停地抗议着,并且疑惑不解:为什么豆花里居然有虾米和紫菜和葱?为什么豆花居然是咸的?
店主用看白痴的目光看着包子,用带着上海腔的普通话说,豆花本来就是咸的嘛,我这里没有甜豆花卖!
菜菜拉过包子,踩一脚:别丢人了,这里的豆花的确就是这样的。
包子含着泪:我要吃甜的豆花……TAT…………咸豆花好邪恶…………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单位聚餐,回来晚了,也晚更了,又隔了一天~明天还会更一章~
这段的旅游,如果觉得没意思,可以跳过~
欢乐啊,欢乐,恐怕只有在当学生时,才会理直气壮地要求折扣,说自己没钱了.
工作后,很爱面子,就怕别人说自己没钱~~~~~~可,不到发工资时,真的是口袋空空啊~
现在想想,真 的很佩服身上只揣了几百现金就出门的副食品们……三个人加起来,身上不足一千块,有胆子在上海又吃又喝过了三天两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