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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果然, 茶水刚泡好，菜还没上齐，李家哥哥就搓着手忍不住开口。
“烁姐实在不好意思, 我们刚跟移山摄影工作室签过合同, 合同没到期不能跟别家摄影棚合作……”
烁羽眉毛一挑, 脸色冷了下去。
她是三天前跟这两位联系的，那时候他们还满口答应，十分热情的说自己手上空档很多。
没想到这么快就变了卦。
烁羽嘴角向下、眉头微蹙时，整张脸都会染上一层不近人情的厉色。
当她狭长的眼睛也盯着人看时, 确实会让心怀鬼胎的人不由发憷。
烁羽怒极反笑，唇角藏着讥讽：“说吧, 他家许了你俩什么好处。”
李家兄弟本来都做好了要挨骂的准备。
因为跟她不熟根本没读出来轻蔑，见美人露出笑意松了口气。
李家弟弟抢着开口：“郑总给我们签了特别分成合约，而且说能请来金鱼奖得主……”
听他们这么一说，烁羽就明白了。
大部分拍人像的摄影师都喜欢拍有名气的人物打响招牌，蹭蹭他们本身的流量。
在李家兄弟看来, 工作室能给的资源比自己这个模特多得多。
“那就祝你们前程似锦，既然已经签了工作、那就没必要再谈什么。
今天这顿我请了, 你们慢慢吃吧。”
烁羽笑了一声, 眼轮匝肌却没有任何变化，这笑根本不及眼底。
没等李家兄弟反应过来，她拎着包踩着高跟鞋哒哒哒的就走了。
等烁羽一路走到猫鱼咖啡厅门口时, 步履忽然停住。
她进去点了杯卡布奇诺，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
当这么多年模特，她认识的圈内专业摄影师数不胜数。
但那些人一天天拍杂志封面、拍模特走秀、拍名车名表, 一天天的可太忙了。
叫他们来第四定义这么一个小小的时尚街区坐班拍素人, 实在有些……
大材小用。
李家兄弟瞧不上她这儿, 其实烁羽联系他们也是因为这两个人是她列表水平最低的。
想着家里开着卤鸡店，手里应该没什么正经的拍摄活。
划拉划拉通讯录，烁羽咬住下唇，紧张的给季姐打了个视频电话。
“你这家伙还知道有我这个经纪人啊！休假半个月连个问候都没有，你继续休啊！等一个月休完了再找我！”
对面的女人四十多岁却丝毫不显老，及耳的卷发打理的整整齐齐，看背景正在办公室坐班。
说话语调高亢，甚至在烁羽耳边响起了刺耳的炸鸣声。
烁羽难得语气放软。
方才长腿引起路人频频回首的冰美人，这会儿对着电话那头说着好话。
“我知道季姐忙嘛，新签的小模特儿都等着你给她们找活儿。我想让你多休息休息，才没联系你。
但是云溪糕、云溪糖块我都记得给你寄了，小北应该吃上了吧。”
提起患自闭症的女儿，季芸表情稍缓，“嗯，难为你这没良心的还记得小北，你说好不好笑，她提到你的次数比你找我的次数还多。”
她烦躁的吸了一口电子烟，在吞云吐雾中红唇若隐若现。
“正好今晚我要去医院看小北，到时候给你打电话你记得接。我们烁大小姐还是有拽的资本，我手下那么多美女帅哥，小北还就最喜欢你、只认你！”
烁羽笑了笑：“我也喜欢小北。”
这是实话。
季北今年十岁多，长得很漂亮，眼睛大大的、下巴尖尖的。
小姑娘瞧着又安静又好看，谁见了都会喜欢。
可惜小时候季芸夫妻忙着拼工作、忽略了女儿，等发现的时候她就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了。
烁羽觉得季北跟她投缘，其中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在她身上嗅到了同类的气息。
她俩都不爱跟人沟通，只专注于自己的事，不过季北程度更深一些，自己是纸片人爱好者。
季芸瞥她一眼：“行了晚上到点儿了我给你打电话。你今天找我有什么事儿直接说吧，我这边还忙着呢。”
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心思被经纪人一眼看穿。
烁羽面色一红，“没事不能给你打电话吗？不联系你你要说，主动跟你打电话你还要说！”
季芸诧异的笑道：“那你这是没事？没事直接挂了。”
“有有有！”烁羽轻叹口气，嗔怪的看她一眼，把最近弄第四定义街道的事和盘托出。
她不怕经纪人知道自己有想搞副业的心思，季姐虽然嘴毒，但是打心眼对手下的模特好。
平时甚至主动鼓励大龄模特除了吃这口青春饭外，再搞点别的营生养活自己。
果然，季芸越听越高兴，手里缓解焦躁情绪的电子烟也放下了。
“你这姑娘就是运气好，我这有一个新出道的摄影师急用钱，今早上刚跟我谈过想接私活。
我把她联系方式给你，你开的价码高一点她肯定愿意去。”
烁羽记完摄影师的联系方式。
季芸一拍脑袋又兴致勃勃道：“对了，你老乡小夏记得吗？就大前年陪你出差一个多月的化妆师，她孩子也断奶了，给我说想找找云溪市的工作呢，你顺便把她也打包带走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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烁羽知道招人这事儿问季姐轻松就能解决。
但一想到工作日跟经纪人谈心她就心生退意，季姐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加强版沈枝音，对谁都热情洋溢，让她有些遭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