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世修罗场的划水日常(66)
可现在鸠用很柔软的恳求的态度让乔秋不要解除伴侣关系,给了他一种这件事是可以商量的感觉。
再者晏的雌父也告诉他,乔秋如果认为对鸠的处罚轻了,可以提意见。
乔秋有一瞬间的心动。
他在努力说服自己,就算解除了伴侣关系,大不了鸠还是跟之前那样一个人过。再说了,一个人过有什么不好的呢?反正他又不能发情,鸠都接受了,说明鸠是不介意没有后嗣的。
可就因为他犹豫了这么会,刚才还老老实实躺在榻上跟乔秋撒娇服软的鸠脸色立马变了,跟暴风雨即将来临前黑压压的天幕似的。
乔秋猝不及防被拽过去,重重的摔在了鸠布满结痂伤处的身上,鸠顾不得脖子上的伤,跟饿疯了的野狗一样抱着他啃。
巫医隐约听到了点什么声音,他刚靠近门口,就看到乔秋有些慌张的站了起来,那双眼睛水汪汪的,眼尾发红,唇跟涂了口脂似的,边缘有点肿。
精致的锁骨上有一片新鲜的痕迹。
再看鸠,要死不活的躺在榻上,脖子上刚缠好的纱布又开始渗血了。
巫医:“……”
巫医脾气大多古怪,但他没给乔秋甩脸子,只是脸色很臭的将一把干净的纱布扔在鸠脸上。
鸠本来还一脸无所谓,巫医给他处理伤口时,因为药的副作用,有些困倦的打了个哈欠,但他舍不得乔秋,硬撑着不肯睡。
然后他就听到巫医扭头对乔秋说:“在他伤口好之前,你先别来了。”
乔秋脸唰的一下红了,闻言点点头。
鸠一听巫医这话就不乐意了,当即就想开口阻拦,谁料巫医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把绿色的粉末,才吸进去一点,就眼皮一闭昏了过去。
乔秋人都看懵了。
不过他很快就跑了,甚至忘了和他一同前来的族长雌性。
乔秋摸了摸火辣辣的脖子和锁骨,他的兽皮裙根本挡不住那片皮肤,不过好在兽世比较开放,并没有人用异样的眼神看他。
在那之后,他就有了正当的理由拒绝见鸠。
晏的身体恢复很快,已经能下地了,鸠的脖子也好的差不多了,纱布已经拆了下来,只留下个到粉色的疤痕,痂已经脱了一半。
对于身强体壮的兽人来说,这跟彻底恢复已经没什么区别了。
于是对鸠的处罚也就这么提上了日程。
族长邀请他去祭坛时,乔秋挪开眼睛:“我就不去了。”
他还不知道鸠自己承认了强迫雌性结侣的事情,心里已经做好了接受完处罚,鸠来找他麻烦的准备。
乔秋不后悔让鸠接受处罚,他现在表现得平静,不代表他就不介意对方曾经做过的事情。
哪怕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他要是不这样做,连伤敌一千估计都做不到。
太亏了。
族长雌性有些为难:“鸠说他想见你,你真的不去吗?那我们先走了。”
乔秋踢开脚边的石头,心里只觉得鸠肯定恨死他了,便道:“不去,你们去吧。”
晏也没去,这倒是众人意料之中的。
他本来就懒,几乎不会参加这种场合。
一道阴影落在乔秋身上,他抬头,晏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目光从雌性那张白里透红的脸上寸寸扫过。
“你跟迟生……很早就认识了?”
面对晏突如其来的质问,乔秋愣了下,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复才好。
晏也没指望他回答自己,自顾自的说:“我每次睡着,都会梦到你跟迟生之间发生的事情。”
乔秋有些惊愕的瞪大了眼。
那张艳丽无双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晏懒洋洋的蹲下来,跟乔秋对视:“他很喜欢你呢,你还不知道吧?”
乔秋瞳孔一震。
“不可能。”乔秋跟迟生相处了那么长时间,从来都是以朋友的身份相处,对方甚至没做过任何逾越的行为,给足乔秋情绪价值和私人空间。
就连上一次,亲他的也是晏,而不是迟生。
他跟迟生做过最亲密的行为,也不过是在兽世第一次重逢时,情绪过激抱了他一会。
晏唔了一声,似是有些苦恼:“是啊,他藏得太好了,都没有人发现呢。”
虽然没把晏的话当真,但乔秋还是被激得有些心烦意乱。
晏站在院子里,看着乔秋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唇角懒散的笑渐渐消失了。
他视线焦距在某处,面无表情,好像被抽走了魂似的。
晏一直梦到迟生的事情,对方前半生游走在杀戮中,过着刀尖上舔血的生活。后半生却平静了不少,因为他遇见了乔秋。
一个活不了多久却幸运生在了富贵之家,受尽了父爱疼爱娇生惯养长大的病秧子。
晏渐渐在迟生的记忆里迷失了,他在想,为什么他跟迟生那么相似呢,无论长相还是声音。
但从性格方面来看,他们又是截然不同的。
迟生是喜欢乔秋的,这份爱意被他深深藏在了心底,随着时间愈演愈烈。
以至于窥探了这段人生的晏都有点混淆起来了,他开始分不清自己对乔秋到底是怎么的想法。
所以他几乎没主动跟乔秋说过话。
晏这段时间清醒居多,他不是很想放迟生出来,因为他睡着了就会做梦,梦到有关迟生还有乔秋的一切。
祭坛上围着个火堆,熊熊烈火灼烤着刑架上的兽人,那双修长有力的腿被火舌舔舐得血肉模糊,脚掌都烂了,焦黑见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皮肉烧焦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