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锁深宫(98)
“下岗?我们现在还在帮公子办事。”
“比如呢?”
“比如……”乔先垂了下头,“姑娘您又诈我的话。”
“说两个嘛,我又不会和其他人说。”区月淡笑一声。
乔先好似低头思忖了片刻,“我前几个兄长,这几日都在忙着南诏国入京之事。”
“哦,这样啊。”区月没深问,她不好奇朝堂上如何,也就想逗逗乔先罢了。
区月从匣子的那些地契中随便选了一家,就让乔先带自己去看了。她放心齐绪,这人能给自己的地契都是靠谱的。
区月也知道,就算出了宫没选齐绪的这些院子也大概率会被他的人天天盯着。她倒是不在乎,只要不出现在她面前,她能装做不知道。
等选定了位置后,她表面上就辞别了乔先。
而正如她所想,齐绪的暗卫们确实每天都在把她的行动汇报给齐绪。
“姑娘今日女扮男装去了赌场。”
“姑娘今日女扮男装去了青楼。”
“姑娘在望春楼门口支了个摊子算命。”
“姑娘的摊子遇到了人找茬,还好十四去县衙去得快,没出什么大事。”
……
一开始还算有意思,但到了后来,齐绪都有些听腻了。这人在宫里给人算命,到了宫外也摆摊算命,那干什么要出宫?
齐绪心里这么想,但到底也没问出来。
“再探再报。”
这是他每日的回应。
而那日晚间,终于有了不一样的事情。
“陛下!姑娘不见了!”
第60章 南诏
宫外的世界什么都好,青楼赌场,雕楼画舫,内外随意走动,不用向任何人行礼,不用提心吊胆会不会有人想害自己。区月狠狠玩了两天,但……
她发现自己憧憬的自由,好像并不那么有意思。
想到这一点,她赶紧把这感觉晃了出去。
绸缪了两年的东西,不可能这么无聊。或者说,为了证明自己这两年不是一个完全的傻瓜,她一定要让自己的宫外生活变得多姿多彩。
看样子似乎起因与结果完全相反了。但为了证明自己所做的事情不是错的,为了证明自己抛弃了齐绪与所有宫中的熟人。只身来到宫外,这个决定是对的,因此就算是无聊区月也不能承认。
可以说全身上下就剩嘴硬了。
她费尽了心思想了许多法子。
杂耍班子、热闹灯会、说书戏台等,只要有些新奇玩意儿的地方都能见到她的身影。一开始她还会配合着周围的人笑一笑,不过笑完后又成了尴尬。游荡在喧闹的街头,坐在热闹的台下,挤在拥挤的人潮中,每一步都是寂寥。
周围的人成双成对,只有她一个人。
明明她记得在宫里,自己无聊看着镜心做东西吃也觉得有意思来着。
明明她在齐绪的书房里看一下午书也觉得时间过得颇快。
齐绪……
那人没有解决掉身边的影卫。
此时已是深秋,但她稍一打听,就知道自己那用硝石制冰的法子在夏日的事情救了多少人。
还有那研云阁,齐绪的铺子。
她去过几次,里面的东西看着实在是眼熟。
但,她不能因为一个男人就否定这两年的精神寄托。
为了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她在望春楼外支了个摊子,给来往的人算命。
望春楼的人见到区月的第一眼就认出了她的身份,看到她独自一人出现也没过多问什么。
于是,经过一系列的友好协商,区月就在白天,望春楼休息的时候,在这楼外支了个稍稍不让她觉得无聊的活计。
如果不说其他的缘由,区月挺喜欢给别人算命的。
这让她可以短暂地窥探一下别人的人生,窥探一下别人的苦恶……
她不是什么好人的。
或许她有着某种奇怪的窥探欲也说不定,不过此时与这一点无关,她要找到个可以忙起来的活计。算命算卦是个不错的出路。不过这种事情做不长,或者说一定会出事。
没过几天,有个前日在她这里算过卦的人,带着些打手走过来了。
细问一下才知道这人说,她那挂没有算准。
区月挑挑眉,不过还是愿意和这人扯一扯。
“我记得,你来找我是想要我算一卦,算你去找你家隔壁的女子诉诸情肠一事,可是如此?”她问道。
“正是!”那大汉身高八尺,看上去能有两个区月那么大,“你说一切顺利我才去说的,结果呢?直接被人赶了出来!”
“我断的确实是可成,因你说那女子和家中嫂子与老父亲相依为命。可是如此?”区月又问。
那大汉扁了扁嘴,眼珠子一瞥,后又挺着个身子,“正是!”
区月淡笑了一声,“我断的确实是可成,但前提是真的是那个女子,而不是这女子的嫂子,也就是那个寡妇……”
她这话一出,周围围着的人哗然一片,叽叽喳喳吵个不停。
这是区月刚算出来的,她不觉得自己能把这么简单的东西算错。若不是自己的问题,那就是这人没告诉她实话了……
那大汉听到这话也满脸通红,“你、你说什么呢!怎可如此污人清白!”
区月笑了笑,“你明白我说的是不是事实。”
说完看了眼天色,应该要过来了。
早就知道自己身边会有齐绪的暗卫们,这种时候拖时间也是想看看自己那猜测的东西是否属实,测一测自己一直以来没看到的人,是否真的有。
她不是只能等着他们来帮,不过这种处理方式显然是最快速的。如果要是他自己来解决,眼前这出闹剧不可能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