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狂妃大仵作(63)+番外
看着祁熹怀抱的画轴,计都心情复杂。
爷说,她想买什么都给她买。
也包括字画吗?
他觉得哪里不对劲,一时间,又想不明白哪里不对劲。
祁熹很开心。
怀里沉甸甸的,这哪里是画啊!这明明是一张张银票。
京城这个地界儿,没有银子寸步难行。
她实在不能理解秦止,赏下人都那么大方,就是不给她一文钱。
再怎么说,她现在还为他效力着。
计都挠了挠脑袋,决定回去跟主子说一说。
主子脑子好使,能知道哪里不对劲。
二人一个兴高采烈,一个满心疑虑的回了王府。
刚到府上,计都便丢下祁熹去了秦止的书房。
将今日祁熹和京兆尹说的话复述一遍。
纱幔轻摆,秦止懒懒散散的坐在内室,垂着眸子,正在纸上书写。
闻言,目光涣散在宣纸上,一滴墨水滴落,在纸上渲染开一团墨色的烟花。
秦止丢下狼毫,靠进椅子里,薄唇轻启:“计都,祁家女子自小生活在哪里?”
计都一怔,不知主子何意,老老实实回答:“临水县。”
秦止轻轻抿唇,带出一分冷笑;“临水县地处偏远,村中识字人数不过十指。”
计都瞬间醍醐灌顶。
惊讶的瞪大眼睛。
祁熹从小生活在临水县,未上过私塾,未请过先生,父亲科举未中,成为衙门最低等的仵作。
在这样环境中长大的人,怎能说出那番豪言壮语?
虽然计都不愿意承认,但是经过秦止方才的点拨,他也明白,祁熹有问题!
旋即,计都又想起一事:“大人,封家的老夫人今日接近祁姑娘了。”
秦止微眯双眼不作声,漆黑的眼底一片冷色。
半响,他看向窗外的夕阳,懒漫开口:“背后之人还未浮出水面,不能让对方发觉本座跟封家有任何关联。”
计都点头应是。
“大人!”一声高呼,罗睺推门而入。
他走路有点瘸,五十板子打的结结实实。
头上裹着一圈白色的纱布,一条胳膊吊在脖子上。
凄凄惨惨戚戚的样子。
说出的话,却和病号一点都不沾边。
语气凶恶,带着报复的快感:“卑职方才发现那姓祁的从后门溜出去了!”
秦止冷眼瞧他风风火火的阵势,朝他勾勾手指。
罗睺疑惑,拄着拐杖探着脑袋上前。
刚走到秦止身前,秦止一撩衣袍,长腿抬起,踹在了他的大腿上。
罗睺站立不稳,“噗通”往前扑倒,下巴狠狠的磕在了地面上。
第106章 开个价
罗睺:“……”
大人为何打他?
他不知!他不解!
“知道我为何打你吗?”秦止语气淡漠。
这正是罗睺此时内心咆哮疑惑的,他猛的抬头。
没有假发套和假胡须,罗睺面容白净,生的一双女人的杏眼,眼中布满了单纯,懵懂。
从他这个角度,只能看到秦止紧绷的下颌。
秦止收回脚,抬起袍子盖上:“你来禀报本座,是准备让本座去追人?”
计都简直没眼看了。
两年前,主子就是因为罗睺太蠢,将他派出去历练,怎么回来后,反而更蠢了呢?
一心只想着跑过来告状,忘了自己的本职。
挨了打,还不知道为何挨打。
“可是……”卑职是伤患啊!
罗睺偷摸扫了一眼秦止的面色,将后面的话咽回肚子里。
一只手撑着地,动作慢而缓的从地上爬起来。
站好后,眼风又偷瞄秦止,哈着腰,将拐杖捡起来,身子往外挪,挪了出去。
刚走至门口,便听秦止的声音传来,话却不是对他说的:“计都,你觉得罗睺还能要吗?”
罗睺脚步更慢,竖起耳朵侧听屋里的声音,内心:能要!能要!太能要了!
计都:“罗睺武力尚可,看家护院挺好。”
罗睺:“……”老子得罪你了?
他堂堂黑甲侍卫前首领,竟然磋磨他去看家护院。
这两年,计都的心是坏透了!
秦止淡淡的“嗯”了一声。
发觉罗睺还在门口辗转,沉声低喝:“还不快去找人?”
罗睺心口一滞,一瘸一拐跑的飞快。
“大人,”罗睺一个伤患,祁熹一个女子,计都属实不放心:“要不要属下跟上去?”
秦止眼波微动,望向外面渐暗的天:“不必,此女极不受驯,是该吃点苦头。”
此时的祁熹坐在一间典当铺前,不仅没有吃苦头,反而成为了座上宾,嗑着瓜子,吃着糕点,好不快活。
掌柜的亲自接待,看着摆满了一桌子的古董字画,乐的合不拢嘴。
祁熹方才回府后,本想溜出来将字画卖了。
兴许是起了这个心思的缘故,她忽然发现,林月阁有不少好东西。
大的不方便,她就顺了一些小摆件。
秦止是皇帝的弟弟,这些年又为朝廷熬油点灯,皇帝对他不薄。
在外面难得一见的好东西,在秦王府就像是萝卜白菜般随意放着。
磕着瓜子,祁熹想起,秦止书房里好像有一个博古架。
能被他放在书房的,肯定是好东西。
人的眼睛很奇怪,不在意某样事物时,会选择性忽略,当你在意了,入目第一眼,看见的便是你在意的。
掌柜的卷起袖子,边看边捋胡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