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主的旅行日记(104)
对于神栖的夸赞,我觉得自己受之有愧,我下棋靠的并不是天赋,而是精密的计算。
我其实并不擅长布局,也不擅长猜别人的心思,但好在我的异能足以弥补我这些方面的不足,令我在棋场上战无不胜。
在神栖看来,围棋是一种很有趣的游戏,但在我眼中,整个棋局就像是一道简单乏味的计算题。
我能通过对方落子的位置计算出我下一颗子落在棋盘上不同点位后对整个棋局造成的影响,在瞬息之间得出最为准确的数据,挑选出对我最有利的落子点。
对方无论如何布局,我都能在最短的时间能切断他的棋路,以最小的代价围剿最多的棋子。
神栖研究围棋研究了好几百年,算得上是围棋方面的高手,但等我吃透围棋的规则之后,在我不刻意放水的情况下她再也没能赢过我。
第65章 反派系统 19
虽然我已经很久没有碰过棋盘了, 但真正玩起来我绝不会惧怕谁,对于我来说,围棋就是一种早已被完全破解出来的游戏, 想输都难。
就算有人能做到走一步就算完全局,在棋盘上不犯任何错,他也最多就是能和我打个平手, 绝没有胜过我的可能。
因此在张文昌提出要和我比拼棋艺时,我委婉地提醒了他一句:“你确定要和我比这个?和我下棋你不会有胜算。”
“这么有自信,看样子你是同意了?”张文昌将我的提醒视若无物,对我的好意不屑一顾。
眼看他不领情, 我也懒得再劝, 直接朝着他点了点头, 应下了他的邀约。
找赌场的工作人员说明我们的需求后,工作人员为我们提供了一间空房间,并拿来一副围棋。
木制棋盘摆放在桌子中央,我和张文昌面对面地坐下,将各自的房卡放到桌子上的读卡器中。
张文昌第一局压的赌注是一百枚筹码,我没什么异议地跟了。
在裁判宣布第一局比赛开始后,他执黑子先行,在棋盘上落下第一枚棋子。
刚开始的时候,我们双方下棋的速度都很快, 通常对方的棋子刚落下, 我们的棋子便会跟上去, 中途几乎没有任何停顿,你来我往, 互不相让。
就好像我们在下棋之初就已经挑选好了所有落子的点, 我们比拼的不是棋艺而是下棋的速度, 谁能尽快将手里的棋子精准地放到棋盘之上,谁就能取得优势。
连着下了十几个回合后,张文昌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我已经开始围剿他的棋子了,他却没能让我折损半分。
他在不知不觉间陷入了劣势,每一步都走得极其谨慎,每落下一颗棋子都经过再三的思量,企图让自己的布局得以展开。
我落子的速度不变,不管他将多少时间耗费在策划上,只要他将新的棋子投入棋盘,我便会立即将白子放到合适的位置。
棋局进行到中途时,棋盘上的局势已经呈现出一边倒的状态,白子占据半壁江山,黑子被逼得步步后退,张文昌的神情也早已从一开始的从容镇定变得凝重无比。
他用食指与中指夹着一枚棋子,几次想要落下,却始终没能下定决心,玉石雕琢而成的黑棋沾染上他的汗液,不知何时,他已经因为精神的过度紧绷而汗流浃背了。
斟酌再三后,张文昌将手的棋子扔进棋篓中,满脸颓然地道:“我输了。”
这盘棋还没有下完,棋盘上空余的地方还有很多,可但凡是懂点棋艺的人都看得出来,黑子早已是强弓末弩,几乎没有翻盘的可能。
“还要再来一局吗?”我问。
张文昌摇摇头,苦笑道:“不了,是我技不如人,这一点再来多少局结局都不会改变。”
围棋和其他的赌场游戏不同,赌场中的游戏或多或少都掺杂着运气的成分,技术再好的人拿不到好牌也同样不可能赢。
但围棋的胜负与运气无关,比拼的是绝对的实力,棋艺不精之人运气再怎么强盛也唯有落败一途。
实力这种东西并不是依靠运气就能改变的,两者实力差距太大,赢不了就是赢不了,根本没有回旋的余地。
“若是我和你的棋子对调呢?”我不紧不慢地问。“我们继续下这盘棋,这次你执白子,我执黑子,你敢玩吗?”
张文昌神情一变,定定地凝视了我片刻,声音沙哑地问:“你都知道?”
我笑了笑,说:“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在今天之前,张文昌已经用下棋的方法淘汰了两名玩家。
他每次用的套路都一样,确定好目标后,他先是向对方提出要以围棋定胜负,若是对方同意,那赌局便顺理成章地开始,如果对方拒绝,他则会抛出一定的诱饵,哄骗对方入局。
他抛出的诱饵大多是在棋局开始前让对方多少个子,在棋局中允许对方毁几步棋这一类的,遇到意志不坚定,贪图小便宜的人,这些看似能左右整个棋局,实则对于战局无关紧要的饵就足以令对方上钩。
就算遇到意志坚定警惕性强的主,张文昌只要轻飘飘地说一句自己愿意拿出比对方多十倍的筹码下注,只要对方能胜过他,这轮游戏压下的筹码立即就能翻上十倍,那些警惕性强的玩家十有八九也得乖乖踏进他的圈套。
张文昌敢抛出这样的诱饵,他自身自然也是有所依仗的。
在他所生活的那个世界中,他是他们国家最优秀的棋手,也是国际棋坛上最年轻的棋圣。
他的爷爷是位研究围棋研究了一辈子的围棋大家,自从张文昌在五岁时展现出超凡的围棋天赋后,他的爷爷就开始亲自教导他,企图将他培养成围棋界的新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