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撩门阀公子后(174)
罗纨之往他怀里钻, 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似被他的问题弄得有些崩溃,不得不诉道:“三郎你知道的!我害怕虫子!特别那种长长、肉肉、软软还带毛……”
“……”
谢昀顺着女郎头发的手都顿住了,脑子似乎都空白了一阵,才道:“那不是虫子。”
但罗纨之沉浸在自己的恐惧当中,压根没有听见他在说什么,自顾自地道:“我一看见毛虫子,就感觉会往我身上钻,所以害怕……”
虫子的特性就是到处爬,到处钻。
“……”谢昀说不出“不会”二字。
其实照她这么说好像也没有错,书上都是这样画的、这样写的。
但毛虫子的特征是什么?
肉而无骨,软而多刺。
所以,也不是那么相似的吧。
谢昀握住她的手,埋首在她的颈窝,“那就在你喜欢之前,不要看好了……”
喜欢?
罗纨之不解,她怎么会喜欢上“大虫子”。
谢昀捏住她的手,罗纨之自是不肯再下,恨不得离得远远的。
“三郎不。要……”
谢昀在她脖颈上落下几个濡。湿的吻,嗓音低沉,像是委屈。
“我不想被卿卿讨厌,怎么办呢?”
那尾音扬起,如一片羽毛轻撩她的耳廓,从后颈到后脊皆窜过如电的酥意。
三郎怕被她讨厌?
她怎么可能讨厌三郎。
“我不讨厌三郎。”罗纨之连连否认道:“我不会……”
这时谢三郎的唇贴了上来,温柔地勾住了她巧辨的舌,她的脑袋逐渐变得醺醺然,像是饮多了蜜酒,嘴里既甜又辣。
一切都很美好的吻中,让人不由忽略了其他,直到她的手指——
“唔……”
罗纨之不由睁大眼睛,既惊又怕,还有些不知所措。
谢昀随着她指腹的压力轻哼了几声,没有放开她的舌,也没有放开她的手。
秋雨淅淅沥沥,瓦片被敲得当当作响,汇聚成小溪的水柱沿着滴水浇下。
水声潺潺,无穷无尽。
好似一下回到了酷暑。
空气灼。热闷燥,让人热汗涔涔,喘。息难止。
谢昀的呼吸、嗓音、气息还有味道都萦绕着她,让她无可救药地陷了进去,“无私”地奉献出她的手。
翌日,下过一整夜的雨,碧空如洗,万里无云,就连林子里的鸟叫声都清脆许多。
罗纨之很疲累,不愿意睁眼醒来。
“女郎还未醒么?”门外传来陌生的女声。
“没呢,郎君都出去好一阵了,不会是病了吧……”
“若是病了,先前郎君就该说了,而不是叫我们不要打搅她,说不定就是累了想多睡一会。”
“你说的有理……郎君昨夜……”
罗纨之倏地睁开双眼。
门口的声音虽然断断续续听得不是那么清楚,可是光听见的那几句都足以让她羞窘难当,恨不得锤床一百下,好把那些记忆清除。
可当她刚想扬起手,就看见自己的右手正老老实实蜷在枕头边上,手心微拢,留有不小的空余,犹在虚握什么。
她定定看着自己的手,控制手指前后活动了几下,尚有些不灵便的僵硬。
她扭过身,把脸埋在进云被里,只露出两只通红的耳尖和一截绯红的脖颈。
她要忘掉!通通忘掉!
不知过了几许,榻边沉了下,有人坐了上来,手指自后梳着她的发丝,又一低头在她耳边呼了口气,亲昵道:“纨纨醒了何不起身?”
罗纨之连忙捂住自己的耳朵,就地往榻里边打了个滚,犹如受惊的兔子,直直看着不速之客。
榻边上坐着的谢三郎已经梳洗齐整,宽大的袖子盖下来,几乎覆住了她的小腿,那张神清气闲的脸上舒眉展眼,温润昳丽,一点也瞧不出昨夜也有过任性恣情,动。情沉沦的放肆。
罗纨之压根不敢多看谢三郎,哪怕他现在已经恢复人模人样。
“……我这就起来。”
“我今日还有事,晚些再来陪你,你可以随意在城里逛逛。”谢三郎拧了下眉,才道:“让南星跟着你。”
“好。”
罗纨之梳洗过后,才发现自己居然已经睡过了午时,难怪肚子都饿得咕咕直叫。
正是秋收的时分,扶桑城物产又丰富,下边的人都知道这是三郎特意照顾的女郎,所以一个午膳准备得很丰盛,罗纨之险些都没能吃完。
谢昀的计划并没有因为罗纨之的到来而改变。
所以他今日先是去巡视了苍字营和赤字营,而后再去马场验查马匹的训练,紧接着还要接见大小管事,安排得很满。
罗纨之随南星在扶桑城里闲逛。
临近傍晚的时候,谢昀才传回消息,要与她一起用晚膳。
不过不巧的是有一位贵客突然拜访。
正是成海王皇甫倓。
皇甫倓来这里莫非是有急事。
罗纨之担心是齐娴出了事,所以在南星口里打听出见客的位置便偷摸了过去。
花厅四周环绕翠竹,十分幽静。
正面有苍怀等几位侍卫守着,罗纨之有南星告诉的小路,鬼鬼怂怂地贴着墙走了一段路。
爬墙太显眼,她就蹲下来扒砖,果真让她找到了一个地方,正好露出一个巴掌大的小洞通往花厅的方向,虽然距离还远,但竖起耳朵勉强够听见里面的声音。
里边皇甫倓正好冷笑一声,道:“……帝后关系不睦是众所周知的事情,皇兄是天阉的事情虽各说纷纭,但八九不离十,就说是什么催情的酒能让这两个互看不上眼的滚到一张榻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