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喜那日,病秧子相公他醒了(4)
也是谢三郎命大捡回来了一条命。
之后没多久谢三郎就带着龙凤胎回了村子里住。
可那次事件后,上房对三房便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更是巴不得三房的人早点死光。
免得拖他们上房的后腿。
饶是程筠见多识广,也被这些人落井下石的嘴脸恶心到了。
这么一番话,将在场的众人给震慑住了。
石老太心里一个激灵:“你不是傻子?”
程筠不卑不亢:“怎么,傻子就应该被你们欺负?我们饭也吃饱了,可以谈正事了,想分家是吧,那就分,但我可告诉你,田地银子分文不能少!”
众人脸色一变,已经笃定程筠不是傻子!
石老太脑子转得快:“娶你就已经花了五两银子,再加上给三郎看病,都已经花了快二十来两了,没有多余的钱给你了!”
程筠倚在门框上,笑眯眯地道:“没钱?那就不分,反正以后谢青考中举人做了官我们还能跟着一块享福。”
方氏慌了:“程氏,你别给脸不要脸!”
程筠道:“不要脸的是你们,吞了我相公的赔偿金,还将屋子里的东西搜刮一空,现在还不想为我和弟妹负责,小心我去县衙告你们!”
“哦不对,我不去县衙,我带着昭宝、珺宝去谢青私塾里闹,到时候看看丢得谁的脸面!”
谢青眉角一皱:“三弟妹,非得闹得这么难堪吗?”
“谢青,你是读书人,你应该知道什么才是难堪。”程筠拍了拍龙凤胎的小肩膀,“我到时候带着他们俩去你私塾哭,你可别装作不认识我们!”
谢青脸色青白交加,飞快地给方氏使眼色。
方氏接收到讯号,拉了拉石老太的衣袖:“娘,大郎学业紧张,可千万不能被影响,不然这么多年的努力可就白费了。”
谢青是谢家唯一的读书人。
成绩向来优异,经常被夫子夸的,在谢家,除了谢老爷子基本就是他的一言堂。
“你这贱人!”石老太这次可算是被自己搬起的石头砸了脚,“你要多少银子!”
程筠扳着手指头算:“老宅子归我们,良田良地各五亩,白米白面各一袋,再加三十两银子!”
石老太瞳孔猛缩:“你怎么不去抢!”
“嫌我要的少?”程筠挑眉,“那就四十两银子,我可是听说我公婆生前给了你们不少东西,如今我拿回来也是应该的。”
石老太憋住吐血的冲动。
见石老太还想讨价还价,程筠直接堵住石老太的嘴:“你们不给,那我就去私塾门口乞讨,那里读书人多,有钱人也多……”
谢老爷子看了眼程筠,总算发话了:“给她!”
为了谢青,只要他考中举人,一切都值得!
“可是……”石老太不肯。
谢老爷子瞥了眼石老太,提醒道:“怎么了,我的话也不听了?分了家,多少银子都能赚回来!”
石老太眼睛闪了闪。
是啊,三郎必死无疑,现在不答应分,到时候他死了还得操办丧事,那又是一笔支出。
再加上程筠、龙凤胎这三张嘴,养起来可比三十两多!
石老太不情不愿地去拿了银子、地契,这都是压箱底的东西,递给程筠的时候,她心底都在滴血。
“签字摁手印吧!”
程筠先拿值钱的玩意,再拿过文书。
淡定一撇,眉头却是皱了皱。
第4章 老死不相往来
纸上的字,赫然写着“今日过后,老死不相往来”!
这哪里是分家书,摆明就是用来断绝关系的。
正好,免得她多说废话。
“这是怎么了!”
突地,门口传来一道声响,程筠抬头看了过去,发现是个中年男人,穿着干净的外衣,眉眼之中透着威严。
“里正,你怎么来了?”谢守富惊讶道。
里正大概四十岁左右,叫李力争,平日里在溪水村很有威信。
李里正道:“怎么,我不能来?你们又想欺负三房?不是我说,你们的嘴脸未免也太难看了,以前三房对你们多好,怎么三郎一出事你们就变了个样!”
石老太道:“里正这次可是说错了,受欺负的可不是他们,是我们,你看我的脸……”
李里正可不听石老太胡诌,将脸扭到了一边。
“李伯。”程筠突然叫了声。
她朝李里正躬身,又将手中的地契、分家书都递了过去。
李里正知道她是谢家新过门的孙媳妇,便将东西接了过去。
等看清楚里面的内容,他抽了口凉气道:“这是要断绝关系?”
“还请李伯做个见证!”
李里正面色犹豫道:“三郎如今还没好,要不等他醒了再决定?”
程筠摇头道:“不用,再考虑的话我相公和弟妹恐怕真的要被这些心思歹毒的人给折腾死了,还请李伯帮我这个忙!”
闻言,龙凤胎卷起自己的衣袖裤管,露出里面青紫交加的皮肤。
珺宝抽抽噎噎地道:“李伯伯,我们不想再挨打了。”
李里正看到这幕,眼神一沉,瞪向谢家众人:“你们可真是恶毒,居然连孩子都不放过,分,我今日就当这个见证人!”
见他答应下来,程筠快速摁了手印。
李里正和谢老爷子也在纸上签了名摁了手印。
“谢谢李伯!”程筠带着龙凤胎朝里正躬身道谢。
李里正叹道:“以后有什么难处就来找我,能帮的我肯定帮。”
程筠没有拒绝:“好。”
下一刻,她开始拿东西回老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