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位的世界和被流放的我(114)+番外
这是他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
我想我是爱他的,可惜他到死也不知道我爱他。
他走后,我就剩下一具空壳。
我想,这么多年我都没办法治好我们的儿子,那他只能靠自己了,我让他去了联合政府,那里有最先进的科技。我相信他一定能找到救自己的办法。
而我呢,陈飞雀死后,我再也没办法医治自己的心了。
我死在陈飞雀下葬的那一天。
他一定会等我的吧,若他见到我,是会开心还是会难过?
已经不重要了。
番外:魏清×沈默(1)
——时间管理局是你一手创立的,你相当于处在时空之上的存在,又为什么执着于维持这一个平衡,即便这些时空都破碎了,也不会影响你分毫吧,为什么,执着于管理系统,为什么,执着于平衡。
当被宋褪质问的时候,我是惊慌的,哪怕我的表面上,是那样的平静,可我仍就怕我不可告人的秘密公之于众。
高高在上的时空管理局长苦心经营的时空管理局,竟然是为了一个已死之人?
多可笑啊,可这的确是我一直以来的坚持。
我是沈默,我一直在等一个叫魏清的人。
可事实上,我没办法等到他,我只能去找他,穿梭在无数的时空里,只为了找到他存在的那个世界。
我找了很多年,可我从来都没有找到他。
魏清是谁呢?
他是我的哥哥。
而我,是被家族收养的孩子。
家族的长老们说,每年一次取我的心头血,可以给魏清续命,于是我的命运被定下了,我被取了十年的血,从十二岁到二十二岁,我却从来没见过魏清。
直到他二十五岁,接替了家族,我才真正地见到他。
他站在琼楼玉宇之上,眉目间尽是狂傲,可他的面容竟是那病态的苍白。我的视线久久地定格在他的脸上,无法挪开。原来这就是家族苦心培养的家主啊,竟然是这般惊才绝艳,怪不得,是我一直都见不到的人,我这种存在,怎么能见到天上皎月?
直到我与他对视。
我确定他看清了我对他肆无忌惮的目光,我躲闪不及,他却下了高台向我走来。他比我高一头,也许是常年为卧病的原因,他看起来比我单薄得多,却仍旧给了我威压,让我禁锢在原地,动弹不能。
“你就是药引?”他的声音如此好听,话却让我无比伤怀。
可我不能否认,我点头认下,我说,“是。”
即便我心里,从未觉得我是药引,是他的弟弟,而他是我的兄长,这样的想法未免引人发笑,可我们血浓于水。
我期望他将我认下,但他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哦”,便转身离开,和其他人谈笑风生,远比对我来得热情。
我以为他下高台是为我而来,未曾想,我只是路过的一块石头。
我的心感觉有些痛,比亲眼看着父母被烧死时,都来得痛。
那天晚上,我破天荒的失眠了。
稍微一闭眼,就能看到魏清冷漠离开的身影,再然后就是惊醒。
我只能坐起来,抱着膝盖,盯着漏雨的草棚,看着微微透进来的一点清冷的月光,在脑海中仔细描摹着魏清的模样。
我早就疯了吧。
在这没有一点人情味的家族里,我只能把看不见摸不到的魏清作为一个精神的支柱,期盼他能因为我的心头血的缘故,对我多加爱怜,但我怎么能想不到呢,魏清生在这里长在这里,早就被同化了,没有人会施舍我一点眼神,我存在,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既然魏清已经能够继承家主的位置,那他的病一定已经好了吧,还需要我吗?不需要了吧。
与其在这里苟活,不如死了算了。
你看,死多么简单,只要把刀深深地刻进手腕。可惜我没有刀,我只有手边的当做枕头的石头,摔出了棱角,一下一下划刻进去。
很疼,我连死都死的这么难受。
红色的血流了满手,流得我洗的发白的衣服上都是。
我想我是要死了吧,这人世间当真没什么意思。
当时的我是这么想的。
恍惚中,我听见有人打开了我的木门,有人把我背了起来,跌跌撞撞地叫人。
这个背脊真是暖和极了。
可惜我记得的太少了。
再一次醒来,我在一张温暖又舒适的床上,手边是还温着的粥。
这是天堂吗?原来天堂的待遇这么好啊。
没等我怎么深思,门开了。
魏清就依靠着门框,蹙着眉头,一脸阴翳地看着我,用居高临下的口吻对我说,“长本事了?要寻死?”
我张了张嘴,竟然发不出声音,我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他或许是不耐烦了,快步走了过来。冰凉的手捏住了我的下巴,捏得我生疼,我不敢去推开,或者也不想,我珍惜这种哪怕并不美好的接触。
“沈默,说话。”
他第一次叫我的名字,用命令的语气。
我红了眼睛,有些委屈,“我能说什么?”
我看见他脸上有一抹慌乱,立马松开了手,站在床前,低垂着视线,“为什么要寻死。”
“与其被当成垃圾丢掉,不如趁早死了算。”我瞪着他,妄图把他生生瞪出来一个洞,那一刻,我尚且没有意识到,魏清要做什么。
只听见他说,“你的命是我的,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