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为夫好寂寞/娘子,为夫好怕怕(381)
黎红袖闭上了眼睛,任丹绯衣牵着她走,一路感受这山坡处夏天的气息。
踩在细碎的小花上,丹绯衣含着笑意看着身旁的人,此时她正闭着双眼,含着笑意,任由他带着她走。
被她信任的感觉,立即蹿满了心头,他喜欢这样的感觉。
岁月静好,也不如此时她这一般模样。
一路望去,满山坡皆是零星细碎的野花,五颜六色的,这个地方,倒是好看。
比起那时候他来到这里刚醒来时的时候,这景色便是天囊之别。
那时候的这里,一片荒芜萧瑟,哪里比得上此时的生机勃勃。
走了一段路,黎红袖这才睁开了双眼,看着眼前大好景色,回头的时候,才发现已经将那小屋子给甩得远远的。
那屋子落座在这一大片野花之中,远远望去,真是一翻风味。
若有相机,那该多好,她真想将这里美好的一切停留在相机里头。
“绯衣,你懂得作画吗?”
哼哼!没有相机,那便画起来吧!
纯手工的,那才叫做珍贵呢!
“我以前倒是擅长丹青,不过好些年没画过了,就怕要生疏了。”
擅长
只要擅长过,再多年之后,也不会生疏到哪儿去吧!
黎红袖便在心里开始打他的主意,“既然擅长,你便将这里的一切都画起来如何?”
“成!”丹绯衣点头。
捏了个诀,抬手一点,野花怒放的草地上多了一块高度适中的石头桌子,上面摆放着笔墨纸砚,还有一些彩色的丹青。
丹绯衣用玉龙镇尺压了下宣纸,寻了个好的角度,见黎红袖的身后便是那已经让他们抛得有些远远的小屋子。
他道:“娘子,你往地上坐着吧,寻个舒服的姿势,我给你作画!”
画她!
黎红袖立即眉开眼笑地点头,见一旁有一块半凸出来的石头,还算干净,便坐在地上,靠在那石头处,拉好了裙摆,摆出了个悠闲的姿态。
“这个姿势可好?”
她问开始执笔沾墨的丹绯衣。
“就这个姿势吧,先别乱动,一会就好了!”
看着她所摆的姿态,还有身后的背景,倒是不错,于是拿着毛笔开始在宣纸上描绘着。
一点一点,本是空无一物的宣纸,慢慢地多了些色彩,那些轮廓隐约可以看出是一个身穿白色衣裳的清秀少女,悠闲地正靠在一个身穿瑰丽色长袍男子的怀里。
两人的周围是一望无际的零星野花,开得正灿烂。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大约不到半个时辰,丹绯衣便说,“你可以起来了,其余的我这边画好就成!”
听到这话,黎红袖立即起身,拍了拍裙子上沾染的叶子,朝着丹绯衣走去,见他已经把轮廓画好,人物表情也画得差不多了,剩余上色。
画中倒是与这景色没有多大的差别,就是她所靠着的那一石头到了这画里就成了丹绯衣。
竟然是她靠在她的怀里,笑得一脸的灿烂,而画中的丹绯衣,却是一脸深情地注视着她。
神态特别自然,线条也是万分流畅,虽然不懂得一幅图画的好坏,但是她想,让她看得上眼的画,便是一幅好画吧!
丹绯衣果然是多年不画,却丝毫不会生疏啊!
看他刷刷刷地为画中的景色上色,倒是种享受,于是便安静地坐在一旁看着他认真地描绘着。
又过了没多久,丹绯衣停下了动作,将笔放到一旁,细细打量了画,满意地点头,许久未画,技艺倒是没生疏多少。
“娘子,你觉得如何?”丹绯衣问她。
她看着画中的人,她一身白色衣裳悠闲地靠在眉目如画的丹绯衣的怀里,而他深情注视,一手勾在她的腰间,另一手握在她的手上。
两人在画里少了那几分苍白,一旁的花草映衬得一派生机。
黎红袖点头,甚是满意。
“没想到你这么勾勾画画,涂涂抹抹,一幅好画就这么出来了!”
“以往闲来无事,便以此当作消遣,画了几千年,不过后来因为身子常日没有起色,这丹青便也就作废了。”
永生不灭,不懂情爱之时,活得倒是洒脱,可是一尝到情爱的甜与涩,哪天若是失去,那便是永生的寂寥,他丹绯衣自认为承受不起这样的苦楚。
吹了吹画上未干的丹青,黎红袖才说:“往后,咱们闲着的时候,你便多为我画画吧!”
没有相机,有个现成的画家,画出来的更有意思!
只不过想起,那时候她在画云锦布庄的标志时,一个大师在旁边看着,她还真是孔子门前写文章了!
“你要喜欢,无论何时,我都画给你!”
为她作画,是一种享受。
听他这么说,黎红袖笑得特别欢乐。
见宣纸上有画,却少了些字,于是她又说:“你在这边边写上几个字吧!”
“写什么好?”丹绯衣问她。
“写啥好?”
眨了眨双眼,一番苦想,所想到的都是一些风花雪月的东西,虽然不错,不过不够震撼人心,最后摇头。
“想题什么字,你决定!”
丹绯衣露齿一笑,潋滟的眸子流光溢彩,提起一旁沾了墨的毛笔,在画的右上角一小块空白处写下了两排小字: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这是他想要的结果,如果可以,他想与她白头偕老,可他无法老去,那便让她与他一般吧!
看着他题上的字,黎红袖缓缓地念了出来,正是诗经里的那首诗。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如何?”
丹绯衣挑眉问她。
她喜笑欢颜,与画中一身白色衣裳的她,如出一辙。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自然是好!”
可是他们两人的身份,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