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晧匀,你不在,我还是会怕。”肖田田看着诺大而空洞的房间,寂静的听不到任何声音,只有自己的心跳,有节奏的扑通扑通。
“刚刚说什么。”白晧匀让嗓子稍稍舒适了后,又把电话移回耳边,刚刚隐约听到她说了什么。
肖田田咬着被子,这个王八蛋故意的吧,还是想笑话自己胆子小。
你不在,我还是会怕!
就这么一句话,当时真被白晧匀听到,只怕他会高兴的恨不得立即飞回她的身边。
“我说关着灯我也不怕。”肖田田口是心非。
几天没见他了?
她现在的心思都放在了话剧上面,校庆那天白晧匀会去吗?他现在还在国外,一时半会也不会回来吧。
白晧匀只是安静的听着,然后轻声说道:“那就好。”
没有他,她照样可以过得好好的,这个世界谁没有了谁,照可以活得好好的。
本来有好多话可以找他聒噪一翻,肖田田突然没了那个心情,她往被子里头缩了缩道:“我睡觉了。”
“嗯!”白晧匀应了一声,听不出他的情绪。
肖田田把手机随手往枕边一塞,她哪还有睡意,刚刚那恶梦早就把周公吓跑了,吓得周公连棋子都不要了。
从来都没有先挂她电话的习惯,白晧匀拿起手机看了看,上面通话时间还是一秒一秒的跳着。
显然,肖田田刚刚把手机这么随手一放,也忘记了挂电话。
没有说话,拿起手机又贴回耳边,白晧匀静静的听着对面传来的声响。
她一直在不停的翻身,想必是睡不着,却还唐塞自己说要睡觉了。
不多时,她不再心烦的翻身了,倒也听得她平稳的呼吸声,白晧匀以为她是睡着了。
“阿晧。”医院走廊转角处,钟晓媚的声音很通彻的回响在过道上。
白晧匀赶紧按了挂机键,然后匆匆走了过去,想是壮壮醒了,在找寻自己。
又猛的坐了起来,肖田田一闭上眼睛,就是梦里的场面,她就想不明白了,这究竟是梦还是现实,她似乎很都不记得,模糊了。
拿起手机。
肖田田:你什么时候回来?
呆呆的看着自己已经发出去的信息,肖田田蹙眉,她怎么就这么自然而然的发给他了呢?
白晧匀看着才挂掉的手机,又传来了肖田田的短消息,他再次的微微拧起眉头,心里却是在鼓捣着,她没睡?
白骨精:明天。
肖田田:哦~
白骨精:怎么?
肖田田:明天校庆。
白骨精:嗯。
白晧匀虽然没有刻意去问赵姨她最近的情况,但赵姨是个感性的人,自然知道少爷打电话回家,其实最牵挂的还是少奶奶了。
赵姨会把肖田田这几天在家里所做的一切,以最简短的话语传达白晧匀的耳里。
二零一三(8)
赵姨会把肖田田这几天在家里所做的一切,以最简短的话语传达白晧匀的耳里。
抱着白晧匀的枕头,肖田田一个劲的啃啊啃啊,他特么的没劲,多说一个字会屎啊。
肖田田:我也有节目。
白骨精:知道。
白晧匀嘴角含着笑。
肖田田:你多发一个字会屎啊!
这条信息出去后,肖田田等了足足十分钟才等回白晧匀的信息。
白骨精:我想你!
大脑一瞬间的短路,肖田田看着那三个字,不知道什么意思,小心肝却似乎被人扯往了一般,酥酥麻麻的。
叫他多发一个字,他却是半天才发来一句:我想你。
在肖田田的眼里,应该玩笑成份居多吧。
肖田田:算了,你还是两个字,一个字的回吧。
白骨精:嗯。
肖田田:明天元旦,就是新的一年了,你没有什么话对我说吗?
在心里偷笑着,这回看他还怎么一个字,两个字的回复自己,哪怕最短的一句‘元旦快乐’最起码也得四个字吧。
又是等了足足十分钟,肖田田才等来信息。
白骨精:等我!
肖田田很无语的看着对方一个字,两个字,这么传来的信息,她就觉得白晧匀是一个特么抠的人,平常抠自己的钱放在一边,现在发个简讯还惜字如金。
肖田田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白晧匀在回了‘等我’两个字后,便再也没有回自己简讯。
温哥华的机场,候机厅。
“你们也是中国人吗?小朋友真可爱,跟爸爸长得真像。”白晧匀从来没有在这种大厅的候机厅等待过,此刻他身旁出现一对情侣,应该是中国游客。
白晧匀面部表情本来就不多,而壮壮仿佛与他如出一辙,静静的靠在他的怀里,不像其他孩子,不吵不闹,安静的就不像个孩子。
“他不是我粑粑。”壮壮看了一眼对方,苍白的小脸上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那对情侣会意的一笑,两人长得像,表情也是一样,怎么看都像一对父子。
“壮壮,妈妈不是告诉过你,跟人说话要微笑,要有礼貌吗?”钟晓媚宠溺的捏了捏儿子的小脸蛋,显然,儿子有些清瘦,捏起来的手感并不像其儿童那般有手感。
壮壮抬起头,看了看白晧匀,然后仍然一副冷冷淡淡的表情说道:“晓晓,我笑不出来。”
壮壮有天生的心脏病,自从白天佑去世后,钟晓媚便一直带着儿子长居温哥华,三年了,从未回去过,平常都是白老爷子亲自来加拿大看看孙子。
也许是与别的孩子不一样,仅仅三岁多的壮壮懂得就比平常的孩子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