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自己为什么不恨伊定,这不都是他造成的吗?为什么不恨?也许是有着一点点的恨意,然而。
在他如此不顾一切的保护自己后,她心底最深处那一丝恨全完被他瓦解,她却是多出了一丝对他的愧疚。
“咳咳……”远出来老者的咳嗽声。
来得应该是宫里头的老宫医,他被好几个侍卫用担架抬着,晃晃当当的,仿佛要把他那把老骨头摇散一般。
“大王在哪儿呢?大王在哪儿?”
老宫医在下了担架后,急急的寻找着大王的身影,可是老眼昏花的他却只看见马车上两个人抱在一起大哭着。
“大王在那……马车……上……”侍卫扶着老宫医,然后手指指向伊定的方向。
侍卫却是看到自家主子被两个胆大包天的人变成了肉夹膜后,他松开老宫医,然后朝着马车上的两人大喊道:“你们两个想死了,大王这还没死不都被你们哭死了,还有,大王被你们这么夹着,你们不想要命了吗?”
刺杀5
郝思梦与郝帅两人被侍卫那般一吼,两人这才及时反应过来,伊定他正受着重伤呢。
两人急急的分开,郝思梦则是尴尬的俯下身查看伊定的伤势,而郝帅则是匆匆下了马车,然后奔向老宫医,把他给拊扶了过去。
当老宫走到那马车边上而看到伊定时,老宫医突然大叫了一声:“吖!你们怎么可以让王这么府趴着?”
“大夫,大王背上被劈了一刀,您就别讲究怎么个躺法了,快快来上救人要紧啊。”郝思梦眉头都纠在了一块,伊定的背上受了这么重的伤,难道还要他仰躺着不成?
“吖吖吖,你这死丫头,难道还不知道大王从小就心肌病吗?大王这么趴着,你叫他还怎么顺气儿?"老宫医掳起自己的长袍,然后蹒跚着走上了马车。
‘吸’当老宫医看到伊定后背那一道长长的口子时,他那没有光泽的死鱼眼不免都放出恐怖的目光。
老宫医把手探在伊定的脖颈处测了测然后又急得大呼小叫道::“快把王扶起来,再这么趴着,王背上的伤不碍事,这心肌病倒会让他活不下去了。”
郝思梦呆怔的望丰那老宫医,什么心肌病?就是刚刚吗?自己所感觉到的吗?伊定那狂跳的心脏吗?
心脏病?这个词突然冒出郝思梦的脑海,是心脏病的意思吗?伊定他?
发呆的郝思梦已经补郝帅拉到了一边,继上而照顾伊定的则是那几名侍卫。望着伊定那苍白而无一丝血色的脸孔,郝思梦不知道为何心会那么痛,原来他有病在身?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伊定从小身体就虚,而跟着其师傅也是其父王拜托其老人家。因为是王子的身份,再加上他从出生开始便有着这一黑一紫诡异的眸子,于是望江子也瞎编着他的身世。
而伊定本来就不能学武,因为一运动他的心脏就会承受不住,可是,因为郝思梦的一句话,他居然把学武当成了生命的一部分。
刺杀6
让人欣慰的是,从成他练武后,他的病似乎并没有恶化,反而是慢慢的好了起来。
一直到今天,在他见到了郝思梦,在为了郝思梦的事情而纠着心,因为郝思梦心有所属而痛心,因为为了郝思梦未来的幸福而操心,他的心脏再也承受不住如此激烈的绞痛,终于,再一次的恶化。
“梦梦,没事的,没事的……”郝帅纠着眉头,紧紧的把郝思梦拥在自己的怀中,这一刻他终于又感觉到了她的存在。
“为什么,为什么,老天爷为什么要这样?小时候多好?那个时候多好啊?”
那个时候的大家都不是仇人,那个时候,大家虽然会吵吵闹闹,会为一些小事而起挣执,可是他们之间从未有过恨,从未有过痛,那时候的喜欢不是爱,只是单纯的喜欢而已。
伊定被救了下来,因为习武,他的身子骨比年少时要壮实了许多。
十天后。
郝思梦所经历的一切她已经全全告诉郝帅,当郝帅问起她要不要回去时,她的答案居然是摇头表示否定。
她还能回去吗?莫天南还会如以前一般待自己吗?而在这里,此刻有人需要她,她不能走。就如他所说,哪怕是假的,他这一生也无憾。
清晨的朝阳总是那么的温馨,暖暖的阳光透过薄薄的砂窗而射入房间,湛着柔柔的温意。
‘吱嘎’一声,门被人打了开来,郝思梦端着热水进到屋内。把银盆置于支架上,郝思梦又把房内的窗户一一打开,方才走向床上那沉睡的男子。
伊定的皮肤一如既往那般白皙,这若是换在女儿子身上,就靠着一身皮肤定也能成为一代佳人。
搬了条凳子,郝思梦落坐在床边,望着伊定的睡颜,郝思梦淡淡笑了一下,然后扯下自己的发丝凑到伊定的鼻息前。
“啊……啊嚏……”伊定被惹得打了个重重的喷嚏。
“啊,好痛……”
刺杀7
伊定才睁开眼,却又立即闭上,然后脸上开始扭曲,显得一副很疼的模样。
“怎么了?很痛吗?”
郝思梦被伊定这一痛呼给急得立即站了起来,然后垂下腰掀开伊定的被褥,看他背上的伤是否又裂开。
“哈哈……看你紧张的,我早就好了。”伊定突然坐了起来,然后眯着狭长的眼睛,咧着嘴望着郝思梦。
每天早上她都会来,很准时,他每天早上也很准时会醒来,然后等待着她的到来。
呆呆的望着伊定,郝思梦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然而她却是紧紧的抿着唇。她喜欢看现在的他,没有那种防人的冰霜,待人如此时的阳光,就如这清晨的朝阳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