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定笑了,就躺在郝思梦的身旁,他笑了……
“郝帅,能答应我一件事吗?”伊定淡笑,他没有睁开眼,只是轻声的说着,还似乎怕惊扰到郝思梦一般。
“嗯!”
郝帅也轻轻跟着应了一声,看着伊定那二十几岁的脸孔突然沧桑得如老年一般,他隐隐知道他为了救梦梦似乎付出了让人难以想像的东西。
“替我守护她,替我守护着梦梦。”
刺杀22
伊定说着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慢慢的消失在那张寒床上,就似乎被这寒床的寒气所吞噬一般,细得让人听不清。
最后望了一眼郝思梦的侧脸,伊定右手与郝思梦的左手十指相握。脸上第一次露出那种满足的笑容,那笑容在融化了他冰山一般的脸,就似乎要融化这千年寒床一般。
这是从他懂事以来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因为她,这个女人让自己居然如此的留恋人间,这个女人让自己知道什么叫做亲情与爱情,这个女人给了自己一切。
用自己的命换回她,让她体内永远都流动着自己的血,让自己永远都存在于她的身边,直到她死去。
能够如此死去,他已经心满意足,这一生他奢求的东西太多太多……
“如果有风,那么一定是我在想你。梦梦,我的爱……”
含着深情轻轻说完最后这一句,伊定也慢慢的阖上了眼睛,留恋的泪水终于滑落。郝思梦的侧脸慢慢的被关在了他的眼皮之外,从此他们天人隔绝……
三日后,万象国传出噩耗,万象王驾崩,年仅二十六岁。后山被修成了一座巨大的陵墓,看守之人却只有赵易将军一人……
六日后。
正埋头于国家公务地莫天南听到‘嘎吱’的一声开门,他没有抬头,最近心情不知道为何变得异常暴躁,所以他唤退了所有人,只是一个人安静的呆在书房。
“不是叫你们别来打搅朕吗?都不想要脑袋了吗?”莫天南的声音有些沙哑,可能是最近熬夜熬得过多的原因。
“啪!”的一声,一只还被袖子包着的手臂就这么直直的砸到了莫天南的案桌上,吓得他迅速的站了起来而看向来。
‘轰隆’一声,犹如头顶爆开一个炸雷,莫天南怔怔的望着堂下已经失去一只手臂的端木龙,这手臂?
刺杀23
一种不祥的预感跃入他的脑海,莫天南急急的走下堂至端木龙面前道:“梦梦怎么了?”
然而这一问,他又立即打住,不是恨这个女人吗?为何要这么担心她?
“死了!”端木龙惨笑着,那眼中射出的沉痛告诉着莫天南,他没有撒谎。
猛的踉跄了几步,莫天南只感觉浑身的力气完全被人抽走一般,目光痴痴的盯着端木龙,他想读出一丝对方在骗自己的意味。可是,没有,完全没有,只是加深了他的肯定。
“哈哈……哈哈……是我亲手杀死了她,你知不知道当我的剑刺向万象王的时候,她突然冲了上来而为伊定挡下了那一剑时,你可知道我多么后悔认识了她?老天为什么要待我这么残忍?为什么是我亲手杀了她?你又可知道她也是我最爱的女人啊……”
端木龙狂笑着把当时的一切都告诉了莫天南,只剩下了一只手,他割下了那只握刺的手,却割不去心里愧疚,她死了,她死了……
莫天南突然瘫软跪在了地上,她死了?她死了?自己恨的女人死了?为什么心会这么痛?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心会这么痛,痛得快喘不过气,痛得犹如千万只箭射入了自己的胸口,痛得让自己连站都站不稳。
“梦梦……”
莫天南仰天长吼一声,就犹如那日,她狠心离开了自己,就犹如那日,他喉咙一甜,如犹如那日,再次一口鲜血。
大莫皇宫里传来一声所有人都会感觉到沉痛的咆哮声,那一声‘梦梦’唤也撕心裂肺,吼得歇斯底里,仿佛从心底流出血来一般。
震憾了宫里所有的人,巡逻的侍卫,做事的宫女,一个个都抬起了头望向天空,那是谁的声音?为何让听到的人也会感觉到那种沉痛?
……
刺杀24
呆呆的望着那车水马龙的大马路中央,来往都是城市中匆匆忙忙为工作而奔波的人们,阳光有些刺眼,射得郝思梦都睁不开眼。
“这是在哪里?自己又回来了吗,回到二十一世纪了吗?”郝思梦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在古代呆了十多年,居然把真正的自己都给迷失了。
望着这本是熟悉的城市,有汽车,有大厦,有一切先进的东西,可此刻这些东西在郝思梦的眼里居然是如此陌生,陌生的让她产生强烈的恐惧,不是一直都想回来吗?为什么真的回来了,心却会如此的痛。
心痛,是因为再也见不到他们了,再也见不到莫天南了。
可才刚刚感到那种离别的悲伤,很快郝思梦被眼前这种影像完全震呆,刚刚那些人是从自己的身体里穿过去的,自己真的死了吗?望着自己身上的衣服,还是死之前穿的那套古装,郝思梦也才百感交集的走到了一处小公园里头,颓败坐在了花坛边上,她又开始深思起来。
死了?为什么灵魂就回现代了呢?
“呀,让一让,让一让……”
突然一道好听的男音从不远处传来,那道声音怎么如此熟悉,郝思梦也不免的抬起头望向来声处,却发现一个白衬衣男子骑着辆自行车,歪歪列列的朝着自己撞来,郝思梦吓得忙跳到了一旁。
“喂,你到底会不会骑车,不会就被到这大马路上来瞎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