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喜夜,替嫁医妃把王爷毒醒了(436)
柳眉站在慕谦身边,不悦蹙眉,“国公这是什么意思?侯爷在朝中无实权,却也为殿下殚精竭虑,出谋划策,怎么如今全要怪在侯爷一人身上呢?”
难道不是段玉恒当年大意,没弄死萧言豫,让言崇远把他给抱走,还保了这么多年,放在萧惊寒身边养虎为患吗?
论智计,也是他段玉恒输了言崇远一筹,关他夫君什么事?
段玉恒再要骂回去,却被萧彦辞一声冷笑打断,“别争了!如今争什么都没用了!父皇不是要替他心爱的儿子铺路吗?萧惊寒也不许我入主东宫,那不如……本王就掀翻了这朝堂,自立为帝?”
屯兵多年,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派得上用场吗?
段玉恒心头一惊,“这是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用的,那几万私兵都屯在秀州,与琼州相距不近,而且贸然起事,萧惊寒还在长安,胜算并不大。”
萧彦辞多年迫于萧惊寒的威势之下,除了他皇叔的身份,萧惊寒的战力惊人,在军中和百姓之间,威望甚高,他不离开长安,交出兵权,萧彦辞对上他,就是虎口拔牙。
极其凶险。
萧彦辞狭长的眼微眯,“宣平侯,萧惊寒什么时候,才会离开长安?这一点,你心里应该有成算吧?”
慕谦沉默了半晌,被萧彦辞问到,才缓缓开口,“殿下,只需静待时机,大皇子才刚刚恢复身份,皇上和言崇远再怎么给他铺路,若是他自己心无城府,拿不到萧惊寒手中的兵权,皇上也一样会弃了他;
若是他令萧惊寒顾念情谊,拿到了他的兵权,那么萧惊寒离开长安,便是殿下起事的最好时机。”
萧彦辞满意的笑了。
段玉恒站在一旁,十分不解,“殿下这是何时与侯爷商议的事,我怎么不知道?你们怎么布局的,萧言豫怎么拿兵权?
而且,就算要起事,难道不先救皇后娘娘吗?皇后娘娘,还被皇上囚禁在凤仪宫呢!”
皇后前两日好不容易托人送信给他,说那贤妃自从掌权之后便克扣她的平日用度,她现在过得跟低阶嫔妃一样,每日的饮食都难以下咽,叫他和萧彦辞想想办法,求皇上放了她呢。
毕竟萧彦辞都已经没事这么久了,没道理她一直在凤仪宫关着。
慕谦表情冷淡,并未说话。
段玉恒只得看萧彦辞的态度,可萧彦辞冷着一张脸,“母后在宫中培植了多年的势力,都如此不堪用,萧惊寒差点挟持那年幼的六弟为太子,我都没说她呢。”
“你……你这不是忘恩负义吗?皇后娘娘是你的母亲啊!”段玉恒万没有想到,萧彦辞会如此冷血,连亲生母亲的生死都不顾了!
“够了!舅舅,你又在教训我!我被罚至今,你可有一句安慰?倒是劳烦慕侯爷和夫人,日日都待在王府宽慰我,如今父皇将我贬谪,你便跟我一起走吧。”
萧彦辞眼底闪过不耐。
“那他呢?”段玉恒不服气的指着慕谦。
第398章 太子之位和皇叔,你选
慕谦回道,“本侯自是留在长安,继续为王爷筹谋,萧惊寒一手扶持起来的,还有一个心腹大患未除。”
“谁?慕晚吟?”段玉恒脑中骤然浮现这个女人的脸。
这个女人跟萧惊寒一样可恶!
但她如今,爵位在身,医院投入使用之后,在民间声望极高,便是皇上都不能轻易处置她了。
慕谦有办法对付她?
段玉恒要慕谦说出计策来,慕谦却只是浅笑没说话,他还要再追问,萧彦辞便将他赶回去收拾行礼了,而且萧彦辞心思恶毒,还吩咐他去督促挖密道一事。
段玉恒也是很不耻的,在长安城内挖密道本就艰难,何况还是挖到各位重臣府中,女眷院落的密道,他说起来就觉得恶心。
将来被发现了,史书上还不知道要怎么戳着他这位国公大人的脊梁骨骂呢!
言豫回了宫中便将自己关起来,他不吃不喝不见人,便是言侯来了,他也吩咐宫人说他身体不适,改日再召。
他躲在华丽空寂的大殿中,脑子一遍又一遍回想着萧惊寒的话。
他心思单纯,却胸无城府,他没有准备好,不配接替他的兵权,他不是父皇唯一的选择,不是最好的太子人选。
他亲舅舅为他图谋了这么多年,母后含冤而死还没昭雪!
这些事情压迫着他,让他理不出头绪,想不出该如何是好。
他痛苦纠结了许久,脑子里突然冒出顾朝惜那张脸。
他鬼主意那么多,心思又灵活,一定能帮他想出办法来的。
他打开门要冲出去找顾朝惜,可殿门外是献文帝的仪仗,他冒着夜寒来看他了。
“父皇……”
言豫眼眶一热,冲上前去扶他。
献文帝看着言豫眼底纯然热烈的敬爱,心头不禁变暖。
他被言豫扶着进了大殿,连洪大监都在外候着。
父子俩独处的时候,言豫跪在他面前,献文帝轻抚他的头,眼神充满了慈爱。
“阿豫,朕听说你一天不吃不喝了,如此为难自己,可想过朕会心疼吗?”
献文帝像极了一个慈父,给言豫最温柔的语气,最好的疼爱。
这些,都是萧彦辞和其他皇子,享受不到的真挚。
言豫很痛苦,他抱着献文帝的腿,“父皇,儿臣是不是很差劲?从前只是言侯府的庶子,我以为自己这辈子,只需要做个不给家族添麻烦的人,时常孝敬父母身边就可以了?现在儿臣身为皇子……”
他真的觉得自己差极了。
献文帝听着他的声音,便想起了他母亲,当年她也曾这样,伏在他的膝上,问她是不是没有做好一个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