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首辅贵女妻(304)
跟自己这粗糙的家学,更不可同日而语,能得到容晚玉的指点,她做梦都会笑醒,自然不敢怠慢。
回答完所有问题后,见容晚玉面色还算满意,冯巧巧才松了口气,虽然她比容晚玉年长,但在容晚玉面前,总是忍不住提神屏气。
“大小姐,您放心,刮骨香的事,我一定守口如瓶,谁都不会多说一个字。”
容晚玉嗯了一声,“知道你是个靠得住的,快去准备接病人吧。”
冯巧巧往前堂去,秋扇则刚好拿着信往后院走。
“姑娘,四殿下派人来信,说晌午在向心楼设宴,邀姑娘您前去。”
“向心楼,不就是对面的酒楼吗,还有谁?”容晚玉闻言一愣。
石蕴堂的对面本来是一家医馆,被姜询和钟衍舟以私卖假药为由封了后,姜询接手改开成了一家小酒楼。
石蕴堂上下的伙食,如今都由向心楼负责,味道是不错,可论酒楼的档次,招待重要客人实在有些不够看。
“信上没说。”秋扇摇了摇头,将信递给容晚玉。
自从容晚玉代替了迟不归的位置,和姜询共事越发得心应手。
从前姜询对她还有些莫名其妙的脾气和性子,如今将她视为如同迟不归一般的谋士后,越发正经。
料想是正事,容晚玉也没耽搁,到了时辰,换了衣裳戴上帷帽,便去了对门赴宴。
本以为她最近,定然是头一个到,未料,姜询似乎早已在此,见到她也只是抬了抬下巴。
“殿下,今日设宴,还有何人,可是有什么要事?”
姜询带着她上了二楼的包厢,亲自给她倒了一杯茶,“屋内闷热,你把帷帽摘了吧。人嘛,还有两人,不急。”
容晚玉如今还是“带病之身”,自然得遮掩面目才好出入石蕴堂,此处隐蔽,便将帷帽摘下,谢过姜询后,饮茶歇息。
两人对坐饮茶,一时间谁也没有开口,倒是难得的闲适。
姜询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容晚玉,觉得她似乎长高了些,也许是经历了许多事,几乎看不见稚气,言行举止,沉稳到不像一个少女。
恍惚间,想起容晚玉还未及笄,姜询便觉得有些惊讶。
在容晚玉这个年纪,他还在青州求学,满腹不甘心的戾气,想要快些长大,闯出名堂,让母妃在宫中过得舒心一些。
那时候的自己,认为从出生便经历苦难和不公平,若不是赵国公暗中教导他,他也许当真会成为一个横冲直撞的纨绔。
但看容晚玉,他之前从迟不归的口中,也略微知晓,容晚玉在自家府内,过得也并不好。
外表看着荣华富贵,实则被一个妾室拿捏,任人搓揉。
不过两年时间,她便一改困境,从后宅走到前堂,不仅自己安身立命,还影响了亲朋,走上了正途。
就连他的夺嫡之路,也不乏容晚玉凭借自己出神入化的医术参与其中。
容晚玉本在低头饮茶,可对面的视线实在太过直接,忍了又忍,容晚玉忍不住伸出手在姜询面前晃了晃。
“殿下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姜询回过神来,有些尴尬地移开了视线,耳尖微红。
等到容晚玉以为他不会回答时候,轻声含糊了一句,“看,一个奇迹。”
容晚玉没听清他说了什么,没等在问,两人等待的贵客便到了。
“殿下,表妹。”钟衍舟还是一贯的朝气蓬勃,冲着姜询行礼,对着容晚玉咧嘴一笑,挥了挥手。
“表哥......”容晚玉见状起身,还以为是熟人局,未料钟衍舟身后还有一人。
“见过赵国公。”
赵国公穿着一身寻常衣裳,看着仿佛平常人家的乡绅,见容晚玉在此,也有些惊讶。
“殿下,永宁县主。”
待两人落座,姜询这个做东之人,才开口一一介绍起了人。
“赵国公,有太师之衔,也是我的恩师。”
姜询对赵国公十分尊敬,介绍他时,甚至对赵国公行了半礼。
赵国公忙身手抬起了姜询的胳膊,“殿下折煞臣了,殿下能有今日,全靠殿下自己,臣不过是替殿下指了一条路罢了。”
大恩不言谢,姜询知道,赵国公能应下他的邀请,便是已经表明了自己态度。
其说得再好听,不如让赵国公看见,自己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任人欺负的小皇子,而是可是独当一面的领头羊。
第268章 各凭本事
赵国公虽出身世家子弟,但并未有世家子骄奢之气,自幼饱读诗书,没有靠恩荫,而是靠真凭实学考中了状元。
若非尚公主,如今想来也是守握实权的重臣。
但他并未因此心生怨怼,哪怕知晓这门亲事,是皇帝为了掣肘世家势力才结下的,对宁安公主没有半分迁怒,反而夫妻俩婚后情瑟和鸣。
不能将才学用以仕途,赵国公也没有放任自流,转而钻研起了浩瀚无垠的书海,修补古籍,成了澧朝人人得闻的大儒。
皇帝也是看重了他才学渊博又沉稳的性子,才授他太师的虚衔,虽然不掌权,但可教诲天家子弟,太子和二皇子、四皇子,都是他的门生。
就连皇帝,也时常找赵国公谈论古今,无人敢忽视这位看似清闲的驸马。
想起赵国公的驸马身份,容晚玉就难免想起平阳长公主的那位驸马。
一样的世家子弟,当年也想着靠才学实现抱负,被尚公主的婚约断送后,不但和长公主成为一对怨偶,还曾亲手想害死自己未出世的孩子。
当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容晚玉在打量赵国公时,赵国公也在大量容晚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