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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首辅贵女妻(90)

作者:有贝 阅读记录

“本是做了些点心给父亲,可是想起来父亲这些日子牙疼,不便食用。不如先生赏个脸?”

说完,容晚玉举起食盒到迟不归眼前,羽睫扑闪。

迟不归敛目,并未接过,“会试在即,迟某不便多食,谢容小姐好意。”

“我是大夫,我还能不知道轻重吗。”容晚玉硬是将食盒塞给了迟不归,此处也不是好说话的地方,可是自己一连几日去外院都没寻到人,只能出此下策。

“可好吃啦,真的!”

容晚玉伸手揭开食盒的盖子,里面的点心模样有些奇怪。

是一对糖塑的小人儿,一个着裙衫,一个着长衫。

穿裙子的小人儿冲着穿长衫的作揖,受限于食材,并不太精细,但意思也很明确了。

容晚玉后退一步,学着那糖人儿也朝迟不归正正经经地拱手行礼。

“我不该隐瞒先生,用先生设局,要打要罚,还请先生明示。”

在看见那对糖人的时候,迟不归的眉眼就已经和缓,又见容晚玉一脸严肃地认错道歉,更是没压住,嘴角溢出一丝笑意。

握拳于嘴边轻咳,却故作淡然,“便只知此错?”

容晚玉疑惑地啊了一声,想了半日,实在没想出还有哪里不对,只能睁大眼睛,冲着迟不归眨巴眨巴。

“把那些字习完,便知晓了。”

迟不归拿过食盒盖子,盖好,提着食盒施施然回了自己的居所。

留下容晚玉一人摸不着头脑。

回了玉雨苑,容晚玉又拿出了那叠厚厚的大字,一张张翻阅起来,这才发现,并不是单独的字,而是一首首诗词。

这些诗词出自不同的诗人,不同的朝代,但却有同一个主题,那就是爱情。

容晚玉摸了摸下巴,一脸沉思,不确定地自言自语,“难道......迟先生是在告诉我,爱情很伟大,不能随意玷污?”

直到会试前,容晚玉也没参透其中奥妙,只能老老实实地描红,倒也没为难自己,每日有空闲便练上一些,如此下来,字写得也算有些模样了。

而迟不归从那日书房外相谈后,便离开了容府,拿着那把御赐的钥匙,泡在了藏书阁里。

容晚玉只能将特意给他准备等参与会试的一干用物,交给了清风,还不住的叮嘱清风各项事宜。

“开春还冷,衣裳定要穿得厚些,护膝抹额憋嫌丑,可保暖了。还有吃的,多吃些干的,少饮水,这些吃的都是干净的,别坏了肚子。”

“还有,这是我新调制的药丸,若他寒疾再复发,就让他服用三粒。”

一样一样东西地给,清风已经抱不下了,求救的眼神递给丹桂,丹桂很讲义气地帮他抱了一半。

“大小姐,您如此担心,要不和小的一并去送公子进考场吧。”

容晚玉刚刚口若悬河,此事却犹豫了,看了一眼书桌上的大字,摇摇头,“算了,你家公子可能还不想见我呢。”

第79章 会试

会试院前,停满了各式马车。

近来春寒,难得出了一日太阳,厚重的冬衣还未去,不少人被热出了一身汗,颇为狼狈。

迟不归站在路旁,独自从藏书阁步行至贡院,因天生体寒,他滴汗未沾,两手空空,看着十分惹眼。

不少送行父兄的年轻姑娘,见他姿容出众,纷纷投入目光,可见他连一辆代步马车也无,又不再相顾。

从小生活在京城的她们,更明白婚嫁于女子之重要,门当户对四个字几乎是刻入了这些名门闺秀的骨子里。

“公子,公子!”清风牵着一匹高头大马而来,从人群中费劲地往前钻。

那马一身红枣色,赤浓近乎血,浑身无一根杂毛,身上的披袋都绣了金线,还有檀宫折桂的纹样,昂首阔步,一下许多人的目光。

有懂马的男子发出一句惊叹,“这马可值千金,还是外域的贡马,可比什么马车坐撵难得多了,竟只用来驼物。”

最终,清风牵着马停在了迟不归面前,将马背上的背箱取了下来,一样样给迟不归解释。

“这是厚衣裳,还有护膝抹额,都是大小姐准备的,说倒春寒,公子不可穿薄了。”

尔后又拿出干粮水囊,“这是吃的,大小姐说,这几日不可胡吃,怕坏肚子,水也要少用,免得多去茅厕。”

最后还有那瓶药丸,清风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拿出来,“这是最重要的,大小姐研制的新药,若公子寒疾复发,一次三粒便可。”

终于将话都嘱咐完了,迟不归伸手摸着那衣裳领口的绣纹,一遍又一遍,针脚不平,歪歪扭扭,绣得是一棵青竹。

“大小姐嘱咐了你这么多,她人呢?”

清风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耿直道:“大小姐说您多半不想见她,便不来了。”

“该乖觉的时候冒进,如今倒是乖觉了。”迟不归的话虽似埋怨,却带着笑意,一瞬面如春风拂过,融化冰雪。

本对他不顾的小姐们,又望了过去,被那高头大马一衬,似乎又成了可选之人,纷纷开始打听起这俊秀举子的来历。

时候已到,贡院门开,不少举子开始告别家人,负上寒窗十年的踌躇壮志踏入院门。

迟不归神色平平,科举一路是他给自己选的,虽一直说尽人事听天命,但实则所求太多太重,与之相比,一场考试实在无足轻重。

若不是容晚玉今日相赠,他也许便只负一行囊,两手空空入院,一如他上京时的境况。

“迟不归!”

一声高呼遥遥响在背后,夹杂着鼎沸人声,含糊不清,然而迟不归已顿住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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