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门反派疯批,王妃以医治服(237)
“可他没有可圈可点的实绩,二十年也没有做出过什么利于国计民生的事儿。”说白了,政绩非常平庸,非丞相之才。
“可,到底是晏家的女婿,自己人。”
晏太后心软了,“岚儿母子分离,其情可悯,那孩子差点就走了歪路。”
慕听雪的态度很柔和,她不会跟自己亲妈吹胡子瞪眼:“天下为公,选贤举能。中书令一职,应让身负奇才、颇有政绩声望者居之,女儿推举一人,灵太子太师、前中书令、前骠骑大将军萧望之,母后以为如何?”
晏太后静静地看着她,良久,才说了一句:“此人,与晏家人有旧怨,恐难胜任。”
慕听雪心中有些失望。
母后的用人逻辑,依然停留在任人唯亲的层面上。
她没放弃,继续道:“他与女儿私交不错,又是治世之才,女儿愿做担保。”
晏太后发出了一声极为沉重的叹息:“萧望之的旧主灵太子,就是死于先帝和晏家的阴谋,萧氏满门也因此获罪。纵然平了反,他焉能不记恨?纵然他放下了仇恨,但晏党众臣会防备他、敌视他、悄悄对付他,到时候女儿你又要保哪边呢?”
慕听雪正色道:“自当秉公论断,绝不徇私!”
晏太后又沉默了。
“崔家,是晏家的姻亲。母后,您知道什么是联姻么?联姻是一笔投资,是投资就要回报。”
慕听雪一语道破本质,“崔家让大表姐来找您要中书令这个位子,就是在套现。”
萧家祖宅。
坐落于云都南郊,依山而建。
半山腰,就是萧氏祖坟的吉壤寝地,二百六十年,历代兰陵侯以及他们的家眷,都葬于此处。
二十年前因谋反沦为罪人的萧家人,百口,尸骨埋在了乱葬岗,墓碑坟茔都不许立。现如今,都被萧望之给迁到了祖坟吉壤中,重新立碑,亲自做祭文篆刻。
这是一项不小的工程。
萧望之也在祖宅设了个正式的灵堂,以侯爵亲族祭奠的规格,三牲瓜果祭品,三排祭台,祭台前有一只巨大的青铜鼎炉,里头插着碗口粗细的檀香束,轻烟袅袅。
别看萧家现在就剩俩人了。
一个萧望之,一个他刚从狗尾巴草胡同里找到的七岁小丐女萧瑾瑜,去世堂兄的孙女。
前来萧家祭拜的人,可一直没停过。
昔日灵太子东宫的旧臣僚属,一部分死了,一部分获罪入狱被晏太后放出来了,一部分改换门庭目前在朝中任职,一波一波地前来上香哭灵。
还有一些是萧氏的门生故旧,也纷纷过来表达哀恸、体恤之情。
时隔二三十年,那位曾经在朝堂上一呼百应的中书令萧大人,时至今日,影响力还是不可小觑。
就比如吏部尚书景大人,就是萧望之提拔的。
当然,大家如此殷勤的原因还有一个,朝廷有风声,传出长公主力荐萧望之官复原职,而晏党则力荐崔士宁为中书令。
崔士宁却像是铁了心要争这个位子,今日刚到云都就一道折子把亲弟弟送进了大牢,获得了大公无私的官场清名。
摄政王和晏太后还没公开表态。
只要是四五十岁以上的老官场,都曾亲眼见证过显徽中兴!知道萧望之此人的厉害之处,长公主这次是真的选贤任能、任人唯贤。
慕听雪她劝谏了母后许久,可效果甚微。
离开皇宫。
直接一顶轿子来到了萧家。
看着祭台上,百来个萧家人的灵牌,她上前,致祭了一番。
手持三线点燃的细檀香,对着祭台躬身拜了拜,然后把香插入斗大的青铜炉里。
殿中白色的挽联低垂。
“多谢殿下前来探望萧某的家人,不胜感激。”
六十多岁的萧望之,已经褪去了袈裟、衲衣,换上了兰陵侯的勋贵装束,肃峻的眉目之中,有慈悲。
慕听雪道:“于情于理都该来祭拜,算起来咱们还是亲戚,开国元勋萧氏也曾尚主。”
娶了谢氏开国高祖皇帝的第六女。
萧望之的唇角勾起一抹笑容,他知道,眼前这位尊贵的女子,虽然母族姓晏,但与朝中结党营私的晏党,并非一路人。
他一拱手,郑重道:“萧某有一事相求,还望殿下恩准。”
慕听雪赶忙道:“但言无妨。”
“恳请殿下,让萧某为您镇守白帝城,领巡抚一职!臣恐有不逞之徒意欲在雍州作乱,白帝城有失。”
第188章 盐比命贵
雍州造反,谢邑?!
慕听雪面上不显,心中已是沸反盈天,她目光往灵堂以及外头的庭院一扫,道:“萧大人殿内一叙。”
前来凭吊的官员,人多眼杂。
这些人打着灵太子旧部、萧氏门生的名义来祭拜,但二三十年都过去了,内里是人是鬼谁知道?
覃岭王背后靠着的是离党,此事是不能大庭广众之下议的。
“长公主请——”
萧望之把慕听雪引出灵堂。
萧氏祖宅很大,毕竟也是曾经如晏氏一般鼎盛的超级权利世家。祖宅由三部分组成,前院是用来招待客人、办公的,中间有一个很大的荒芜花园,因长久无人打理野草丛生,后院是家眷、女眷居住之所,足足有百来间。
后院的流夕殿,四楹的堂厅。
二人落座。
慕听雪问道:“萧大人如何发现覃岭王要谋反的?”
萧望之的神色凝重了起来:“萧某昔日,曾经帮殿下的皇爷爷显徽帝,平定过两次叛乱。其中代王在谋反之前,就曾装了一年的疯。而雍州境内,覃岭王忽然性情大变,沉湎酒色,建立兽房、大幸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