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门反派疯批,王妃以医治服(95)
先帝也是烂透了,大昏君一个,死的好。
至于弑君者晏泱,或许,并不想外头传言中那般跋扈专横,他是有野心,他是在行谋逆之举,一方面是为了他自己的私欲,这没得洗,但,另一方面,此人也的确心忧社稷,惩贪治恶,对得起天下百姓。
晏泱走后。
云都城的天,就变了。
寒风怒嚎,天地素白,以万物为砧板,以恶商为鱼肉。
镇北军和刑部一起出动,一下午的功夫,就连续抓了三十四名富商巨贾,连带着他们的亲属,所有偷税漏税的涉案人员,无一幸免!
昭狱挤满了,受刑之后的凄厉、懊悔哭嚎声,响彻在云都的上空。
“摄政王殿下有谕,凡供认不讳,主动补交赋税者,只斩一人,不祸及三族;凡隐瞒不报,作奸犯科,补不全所欠商税者,即刻抄家,夷三族!”
三十四名在册的富商,审了一下午,竟然有超过一半,补不全这十几年贪墨的税款!
户部尚书还是太保守了,八百万?这些上侵国帑,下刮黎民的恶商们,至少偷税漏税了一千八百万!
一茬又一茬的脑袋,在午门斩首。
鲜血染红了雪地。
顾花奴在昭狱,受齐全了十大酷刑,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好肉,她挨不住疼,把丈夫慕宗图和买卖瘦马的事儿给供了出来;慕宗图被抓了进去,吓得尿了裤子,直接奉上了偷瞒的赋税,本以为能逃脱,谁知道朝廷又追究起他干违法人口买卖,一顿好打。
天黑了。
慕听雪关门打样。
“大姐!听雪姐!求您发发慈悲,救救弟弟的命啊!”
悲怆的哭声,从织锦楼的门口传了过来。
一个蒙头垢面的年轻男子,身上穿的丝绸倒是极名贵,奈何逃跑得太急,路上摔倒了烂泥坑里,脏污不堪地跪在了地上,不住地磕头,“爹娘都被官兵抓了,只有大姐您能救我了,呜呜。”
慕听雪给织锦楼的门面儿落了青铜锁,蹙眉打量着地上的泥人:“慕公孝?”
差点没认出来。
昔日风光无限的慕家二房少爷,如今落魄至此,街上的乞丐都比他干净齐整。
“正是弟弟!”
慕公孝猛然抬起头来,哭着哀求道,“大姐您和摄政王殿下、摄政王世子关系好,恳请您帮弟弟说说情,偷瞒的赋税都补上去了,瘦马买卖的事儿,都是父亲一人的主意,放印子钱也是母亲的主意,弟弟是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
慕听雪乐了:“孝出强大。”
第83章 无涯也是摄政王亲生儿子
二房这一家子,大难临头各自飞。
要说瘦马人口买卖慕公孝没参与,慕听雪是断然不信的,她第一次见到无涯,那孩子就正在被慕公孝殴打。无涯就是慕公孝专门从老鱼头手里买回来调教的,长大了好专门卖给那些有龙阳之好的有钱人。
“二婶子还偷偷放高利贷啊。”
慕听雪是真没想到,“这胆子也忒大了。”
慕公孝像一只丧家犬,满脸乞色:“这不是要过年了么,就派了几个打手,去城外的村子里催债,谁曾想那些个不识抬举的穷农民,竟然赖账,家里男人跑了,就剩下老人小孩儿留守在破房子里,催债的打手没个分寸,一不小心把老人给打死了……这次惩贪追税,也把这事儿给捅出来了。”
慕听雪面无表情:“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放印子钱,放出人命了。
你顾花奴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那不是意外么。”
慕公孝眼泪横流,“错也都在父母,弟弟是无辜的。大姐您最有本事了,既是太后娘娘的专属医女,又奉旨赈灾的,就看您给不给弟弟情面了,您一句话,定能帮弟弟度过风浪。”
慕听雪转身上了马车:“朝廷的水比海还要深,姐姐可没有这个本事,架不了这个船,也度不过这个风浪。”
慕公孝绝望了。
他一路追着马车,高喊着大姐的名字,奈何根本追不上。
就这么跌在雪地里,脸朝地摔了个狗啃屎。
不一会儿,就有一队士兵,过来拿他了。手铐脚铐加身,犯了欺天的大祸,终究是难免牢狱之灾,身首异处。
曾经风靡云煌国的第一丝绸企业,慕氏绸缎庄、布匹行,云都城足足有百来家分店,全部在一夜之间,被查封,慕氏祖宅也被抄了个干净。
宅邸里百来口人,有二房的,也有支脉的,流放的流放,发卖的发卖,女眷则被送到了教坊司,或者直接送到了花街甜巷子里头,沦为歌姬舞姬琴妓。
情况不可谓不凄惨。
求到织锦楼的,不止慕公孝一个,还有些平日里跟着二房为虎作伥的远房亲戚,他们知道分家分出去的慕家大房,非但没有受到波及,反而青云直上成了皇商和晏太后跟前儿的红人,一个个都跑来投奔。
但,无一例外,都被慕听雪给打发了。
“早干嘛去了。”
慕听雪心硬的很,“父亲,我如果不在店里,他们求到你头上,你也别心软。”
慕宗启连连点头:“雪儿放心,这些都是获了罪的,是非好歹,为父还是分得清的。”
女儿能有今时今日的财富地位,得来不易。
万万不能因为一时的同情心,获了个窝藏罪人的罪名。若是被离侧妃那边给揪住了,定不会放过雪儿。
“殿下,您上次说的那个欺负无涯少爷的老鱼头,人找到了。”
一名镇北军校尉,走到昭狱翻看供状的摄政王身侧,欠着身子,恭敬道,“在司礼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