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门反派疯批,王妃以医治服(99)
离环儿挑中了一支橘红珊瑚,雕琢成兰花形状的美丽发簪,给自己未来的嫂子戴上。
二人是闺中密友。
离环儿嫁到覃岭王府之后,她俩每个月都至少相约出来逛街游玩几次。
“王妃娘娘眼光果然不错。”
谈知君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发髻上的兰麝珊瑚钗,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兰是花中君子,你知我素喜兰。”
“橘红的珊瑚,本就稀少,与你眉间橘色花钿正好相配。”
离环儿掩唇而笑,“三日后,你就带着这支簪子,在我哥的及冠礼上,弹一曲广陵散,定能艳惊四座。你可是云都小琴圣,还不把我哥给迷死。”
谈知君粉颊微红:“娘娘又打趣我。”
她擅长音律,名声在外。
一曲广陵散,狂绝千古,很少有琴师能够奏出那个意境来。
她八岁的时候,在竭湖大长公主的寿宴上,就因一曲广陵散而成名,入了大长公主的眼,亲自选为儿媳,送上聘礼,成为云都一段佳话。
“怎么,本王妃说得不对么?”
离环儿乐不可支,煞有介事道,“今年七夕的时候,我可是瞧见了的,你给兄长送了一双鞋子。”
鞋子是很贴身的衣物。
未婚姑娘,给未婚男子,送自己亲手缝的鞋子,示爱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谈知君臊得不行,伸出手,捂住了羞红的脸:“哎呀,你别说了。”
她还以为,自己偷偷把七夕礼物送到离公府,没有人瞧见呢。
离环儿唇角的弧度根本压不下来:“你本来就是未来的靖羽公世子夫人,兄长二十及冠礼之后,你们俩好日子也近了。要不是因为祖父去世,守孝三年,你们三年前就该成婚了。”
云煌国重孝,孝期内是不允许成亲的。
她也是年底孝期过了,才嫁给谢邑的。
谈知君目光透过挡住脸的五指,无意间扫向了三楼窗外,十分惊讶地发现了自己的未婚夫离渊,正从斜对面的织锦楼里走出来。
她认识离渊十多年,从未见过他这样笑过,紫眸好像会发光一样,幽邃迷人。
离渊非常俊俏,虽做了左金吾卫大将军,但一身的书卷气,公子世无双。他有一双极好看的紫眸,初代的靖羽公有西边璃族稀有血统,就是紫眸,后来离家人与云都内贵胄女子通婚,血脉就稀释了,上一代靖羽公、上上代靖羽公都是黑眸,直到世子离渊出生,返祖了稀有紫瞳。
“怎么了?”
离环儿发现了闺蜜的异样,便顺着看过去——织锦楼的门口,她的亲哥哥离渊,一脸殷勤地跟慕听雪说这话,笑得像个恋爱中的傻子。
离环儿当时就火了,“兄长怎么跟那个贱人在一起?!”
谈知君扭过头来:“娘娘认识她?叫什么名字,是哪家的小姐?”
她心中酸涩难忍。
这么多年来,离渊对这桩婚约,一直是不冷不热的态度,从不会主动约她出去,七夕节、元宵灯节,也不会给特意给她准备礼物。都是自己一头热,主动制造独处机会。
结果二人依然没什么进展,离渊看她的眼神,从来没有热情,绝对不是爱情,只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责任。
“才不是什么小姐,一个下堂妇罢了,还是最低贱的商人出身。”
离环儿一声冷哼,言语更是像杀人的尖刀,充满怨气,“她叫慕听雪,覃岭王的前妻,已经被休了。家里原本是云都的富商,现已经被抄家,啥也不是。”
谈知君难以置信地瞪圆了眼睛,手里的帕子,几乎被她给扯坏:“竟是……这么个人。”
她无法接受。
一个已经嫁过又和离,二十多岁的老女人,还跟小姑子的夫君有过一段,早已不是清白身了,竟然能让离渊露出那样的笑容来!
离环儿咒骂道:“不要脸的骚玩意儿,和离后跟王爷勾勾搭搭就算了,还跟兄长不清不楚的。”
她虽成功上位,坐上了梦寐以求的正妃之位,但覃岭王谢邑的心里,始终忘不了前妻。
对自己,也不如过去那般宠爱了。
一个月,最多也就来房里一次,她也很幽怨寂寞的。
谈知君看到了离渊把请帖,亲自递到了慕听雪手里,脸色更苍白了:“世子竟然亲自邀请她来参加冠礼?!”
都没有亲自来邀请自己这个未婚妻。
帖子,还是离公府的常嬷嬷送来的,这差距……
“她凭什么来?”
离环儿恼怒不已,恨不得直接把脂红斋的首饰台子给掀了,“又不是名门望族出身,更不是勋贵。靖羽公世子何等身份,兄长的及冠礼,在白鹭洲举行,那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去的!”
没错,离家非常重视世子的冠礼,甚至为此专门修了个新园子,园名白鹭洲。
白鹭洲占地面积,抵得上一个离公府祖宅,非常奢靡!
谈知君心里难过,看着下方离渊和慕听雪站在一起,仿佛一对壁人,眼眶湿了,任由满脸的泪水流淌向衣襟。
谈侯家的姑娘爱哭。
谈个曲儿,被曲中意感染,都能搁那儿啼哭一个时辰。
“知君你别哭。”
离环儿心疼,上前搂住了她,用干净的帕子帮她擦眼泪,“你把心放腔子里,三日后的冠礼,本王妃不会让慕听雪踏入白鹭洲半步!”
“送什么礼物比较好?”
慕听雪没有给年轻男人送礼的经验,在21世纪的时候,她只给中老年的男领导送过礼。
当时,送的是名贵红酒。
“要不,继续送红酒吧。红酒瓶是玻璃制,离渊他母亲喜欢玻璃杯,而云煌国还没有从西域传入葡萄,更没有葡萄美酒出现。”